第11章 无解之局

　　战斗持续了整整半宿，仍然没有止歇的迹象。翱翔夜空的战舰凭借显现装置展开大型防御结界，防空炮用光束与金属弹片编制起一道阻挠敌人接近的火网；位在正下方的地面上，把‘借’自某人的魔能炮弹作为杀手锏，重樱舰娘炮击产生的高温直接把落点区域变成了熔岩池。无视了二觭人少女在岩浆中熊熊燃烧的身姿，她面沉如水开始转动炮口将其对准了正跟夜刀神十香打得不可开交的男子。

　　以建筑残骸为掩体，赫白像只天敌环伺下离巢觅食的兔子般小心翼翼猫腰前进。远处几层楼高映红天空的血色喷泉，成为了指引少女前进的目标。

　　成年人拳头大小的石块呈抛物线从头顶呼啸而过，速度之快甚至吹起了一缕头发。机灵的栗发少女果断卧倒，顺势捂住嘴巴将不自觉的尖叫给堵住。

　　从藏身的掩体后掏出脑袋，赫白才知道自己遭受的只是无妄之灾。“那应该是…夜刀神十香大人和诱宵美九大人吧。”瞥了几眼即便深陷战场依旧美丽动人的两个背影，类精灵情不自禁把手放在胸口。“还是比不过她们啊——”

　　稍稍感慨了一番自己的实力不济（各种层面上），少女很快用惊讶的表情注视起正进行又一轮炮击的舰娘。“真厉害，那就是大人的契约者吗？”远望三笠奋战的英姿，苦于自身实力弱小的类精灵一时间羡慕无比。

　　带着铁锈与焦糊味道的空气，很快将不小心走神的少女唤回现实。“不好，要赶紧支援大人才对！”用力拍打红扑扑的脸蛋，想起毒岛冴子托付的赫白赶紧收束心神继续猫腰前进。夜色的昏暗与战况的激烈，让已然无暇他顾的双方都没发现这个眼皮底下的‘小尾巴’。

　　交战的声音渐渐远去，但空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试了好几回心灵通讯都没有回应，不知详情的少女只能壮着胆子走向血柱消失之处。因为左顾右盼警惕着四周，没有注意脚下的她一不留神被某样东西给绊了一跤。

　　“欸欸欸~~”挺翘的鼻子重重磕在地上，剧烈的酸楚与疼痛让赫白眉头一皱眼眶中泛起水雾。“呜，好痛…”心疼地用小手摩擦通红的鼻梁，少女恼羞成怒狠狠踹了罪魁祸首一脚。足底传来的奇特质感，令她的身体为之一僵。

　　悄悄咽了口唾沫，好奇心最终占据上风的类精灵缓慢低下头。映在少女闪亮眼瞳中的，是一个水滴造型的漆黑脑袋。赫白穿着红色皮靴的白丝小脚，正卡在它血盆大口的利齿间。

　　“噫噫！”用连自己都不知如何做到的高速，类精灵闪电般将腿抽回。连滚带爬跑出老远，总算记起自己还有战斗能力的少女赶忙抽出插在腰上的魔法棒。手忙脚乱总算完成蓄力，将其对准目标的她凝神一看才发现是虚惊一场：那个保持张口动作的脑袋下方只有半截脖子，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借助天上爆炸的火光，赫白很快有了更多发现：她不经意闯入的区域，几乎遍布这种叫不出名字恐怖生物的尸体。自己刚才碰到的，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罢了。

　　残缺不全的肉块、滋滋作响的黄色液体、还有扭曲变形的焦黑金属部件...火光与月光洒在大地上，让置身其中的少女莫名打了个哆嗦。原本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在终于感应到某个熟悉波动的刹那破涕为笑。“大哥哥，赫白来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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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幻想乡进行问卷调查，那么对于‘你眼中的十六夜咲夜是个怎样的人’这个问题上，答案肯定呈两极分化。

　　提起幻想乡，就不可能疏漏红魔馆；讲到红魔馆，那么十六夜咲夜就是必然提及的人物。相比‘充满威严’的馆主大人、履历复杂但基本不是善茬的客卿们、据传‘全员非人兼恶人’的情报局和影子部队、整天宅在屋里的图书管理员们，频繁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的银发女仆长俨然已是许多新幻想乡居民眼中的红魔馆代理人。

　　但在许多老一辈幻想乡居民眼中，如今的女仆长跟过去截然不同。虽然她对蕾米莉亚的忠诚始终未改，尽管她的勤奋、认真与完美主义仍然保留，但过去那个外冷内热、太爱操心还附带了点天然呆的少女已经消失了。

　　归根结底，是因为她放弃了人类的身份，被蕾米莉亚转变成了吸血鬼。个中缘由王志也曾询问过，却被当事人以‘个人隐私’为由避而不谈。没想到在远离幻想乡的异世界，竟然从敌对阵营无意中得知了真相。

　　“没错，这就是十六夜咲夜的怀表，也是她操控时间的奥秘。”费了好大功夫总算挣脱了王志的束缚，伊藤诚后退两步风度翩翩整理起被对方抓出褶皱的衣领。“哦对了，十六夜咲夜那家伙还活着吗？我记得当初撤退时，被拦腰斩断的她还很努力试图阻止我来着~~”

　　自说自话讲了好几句，没得到回应的男人这才‘恍然大悟’回过头。望着依旧站在原地摆出抓人动作的对手，他竖起食指左右摇摆眼中充满了不屑。“还是那句话，很勇敢但很愚蠢。”侧身摆出弓步架设，右拳后缩的伊藤诚语调转冷阴森道：“看样子你的力量还不足以摆脱桎梏，那就让我用极限流的奥义直接送你下地狱好了~”

　　四肢、躯干乃至呼吸都无法进行，王志就像个植物人只有大脑仍保持清醒。无暇去回忆对方言辞中提及的极限流有啥弱点，面对伊藤诚即将到来的大招他唯有拼命催动世界之力试图摆脱束缚。可惜向来无往不利的世界之力，在神秘度不亚于自己的时间面前却遭遇了顽强的阻挠。他费了很大功夫，也才勉强一窥门径。

　　就在王志装作绝望实则争分夺秒试图脱困时，提督网络突然感知到某个熟悉的灵魂波动。第一时间认出对方的身份，王志不顾周遭强烈的干扰发出了一条紧急通讯。“别过来，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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