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对攻

　　塞壬，这种和古希腊神话海妖同名的生物，始终笼罩在神秘面纱之下。世上绝大多数人，甚至连她们的存在都不知道，屈指可数的几次目击报告，也很快在某些人刻意运作下冠以‘稀有种深海’的名义，并丢进浩如烟海的档案库任由其被遗忘。

　　知情者有意隐瞒加上塞壬方面的低调，多方因素共同作用下，导致王志哪怕跟塞壬交手过不止一次，仍对她们的种类、战术等情报一头雾水。所以当核心检测装置在步履蹒跚，看似弱不禁风的老人体内发现深海核心后，王志条件反射将其认定为观察者。进行伪装并混迹于人类社会，伺机而动执行隐秘作战，不正是她们的特征吗？

　　事实证明，幻想乡守护者的判断只正确了一半，敌人确实是塞壬，却并非他猜测的观察者。

　　开启暴走状态强化自身，王志脚尖点地如离弦之箭蹿了出去。“三段斩！”吼出招式名的同时，速度进一步提升的他手握对准已经现出原型的对手就是一记横斩。剑身弥漫着红色雾气，空气中飘荡起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相比起威力惊人缺点同样明显的必杀技，王志更偏爱上挑、连突刺、十字斩这类鬼剑士的基础招式，它们消耗低、使用方便、破绽小且易于衔接各种招数，具备很高灵活度。而在这其中，攻击范围较大的三段斩因为自带滑步，尤其受其青睐。

　　携带撕裂空间的气势，剑刃从距离银发女性高耸鼻梁不足二指的位置划过---不是王志怜香惜玉，而是她以电光火石般的反应速度施展了一次疾退。堪堪避过横斩同时，人在半空的女子猛然低头，通体漆黑的舰装已将炮口对准了正欺身而上的提督。

　　同样身在半空无处闪躲，王志唯有抬起另一只手扣动扳机。手腕粗细的白光与漆黑的炮弹在半空相撞，激起的爆炸让两个人都像断线风筝被吹出老远，落地后连退几步，王志总算稳住身形。望着对面神情轻松的成年女性以及对方身后仍在运转的仪器，他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

　　与观察者那活像营养不良、与维内托难分伯仲的幼小体型不同，挡在王志面前之人，有着比之罗德尼都丝毫不落下风的高挑身材；宛如比基尼款式的服装采用了和深海类似的黑色皮革，愈发凸显出肌肤的白嫩细腻；飘逸的银色长发间，一对与绫波相似度极高但同样是黑色的机械耳笔直竖立；精致的五官仿佛可爱的娃娃，但金色眼眸间隐约的煞气，足以令任何有非分之想者望而却步。

　　相比相貌身材服饰上的差异，她给王志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金属质感十足的四肢。王志定睛一看，才发现其构成并非血肉骨骼，而是更加冰冷的导线与金属。

　　难怪铁血义肢技术如此发达，原来是偷师这些家伙，把飘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思绪收回，王志面有难色打量着位于房间另一头的对手。几次试探性攻击后，他大致摸清了眼前塞壬的实力：攻击、防御、机动，各项机能全都凌驾已经数次交手的观察者；无论出言挑衅亦或故意卖破绽都不为所动的冷静，证明她是久经磨砺、专为杀戮而生的战斗型塞壬；交手过程中仿佛未卜先知的几次闪避与反击，更令王志怀疑她有某些底牌。“真是麻烦...”

　　王志对与之为敌的塞壬感到很棘手，殊不知对方其实抱着同样的想法。下令背后魔鬼鱼外型的舰装对受损部位进行紧急修复，面无表情的女性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为了确保利加的任务顺利完成，‘母巢’专门派遣她来给观察者提供支援。与强化伪装与谋划能力、更侧重隐匿作战的后者不同，她的诞生以及各项能力，都是为正面战斗而生。

　　本以为要和利加的原型舰舰娘来一场死斗，没想同伴三言两语就让那些利欲熏心的人类反戈一击；觉得任务会再无阻挠，不料舰娘们喊来了援军，而且这个有些吊儿郎当的人类，居然展现出凌驾于舰娘之上的战斗力。

　　早知他如此强大，当时真该多问问那个家伙有关目标的情报，为自己的不严谨懊恼片刻，塞壬很快甩掉脑中杂念。“沃尔顿先生，如果我现在把这台‘灵魂复制机’让给你，你可以放我离开吗？”好似权衡后选择了妥协，她将背后两门三联装主炮炮口朝上同时举起双手，按照人类的惯例，这个姿势毫无疑义意味着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换作刚刚进屋时，王志指不定会考虑这个提案；但在亲眼目睹对方从仪器控制面板里取出一块芯片，并小心翼翼藏在胸口的当下，他可不会傻到任由塞壬离开。“把芯片交出来，否则---”话音未落，完成了蓄力的王志猛地消失在原地。

　　好快，是左...不，是右边！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塞壬果断往左跨了一步，身后舰装又细又长布满倒钩的尾巴，像是一条毒蛇精准甩向右侧。

　　空气仿佛水面发出阵阵波纹，随即幻想乡的守护者突兀地出现在半空。刚刚举剑不得不紧急变招，王志与守株待兔般的钢尾硬拼一记。

　　纵使力量上王志更胜一筹，但有心算无心还是让他吃了个暗亏。整个人被击飞落在地上连退了两步，刚想施展地裂·波动剑的王志抬起头，却只见到三枚炮弹带着尖啸扑向自己。还来不及举起手中的枪支进行还击，他的身影就被凌空爆炸产生的浓烟给吞没。

　　两门三联装主炮陆续喷吐着火焰，将钢铁弹丸倾泻在并不大的房间中，钢筋混凝土构成的墙壁很快不堪重负，在轰炸的气浪下变成了满地碎渣。稍稍感应了一下，塞壬原本毫无血色的面庞变得愈发白皙，反馈时清晰无误的信号，证明这足以让量产型舰娘殒命的攻击就像之前几轮那样，根本没对敌人造成致命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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