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多做事少哔哔

　　夕张的答复并未出乎王志的预料，事实上他当初接到报告时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说起来很丢脸，但这个世界的人类确实缺乏对付深海的有效手段。在舰娘正式登上历史舞台并与人类并肩对抗深海之前，人类和深海的战斗呈现出压倒性的劣势。

　　轻武器这种只能给深海挠痒痒的东西就不提了，重武器也因为体积和性价比被放弃。至于战略兵器...虽然史书上没写，不过王志猜测那玩意同样不给力。

　　所以一直以来，提督镇守府的人类军队都在充当警察的职责。他们那贫弱的武装对付小偷和抢劫犯尚可一战，但碰上船坚炮利的深海就只能是老虎咬刺猬--无处下手。代理人往往也会出于成本的原因拒绝给他们太强的武装：与其花大把金钱与时间武装他们，还不如从黑市给舰娘淘些额外的资源或是人造舰装部件。

　　以前王志也认可这样的做法，所以他才没批准南里香希望提高武装程度的报告。但是正像某位太上皇说的那样‘此一时彼一时’，情况发生了变化。

　　重樱作为一个独立势力出现了，这带来了两个不利的影响。一是骚扰及入侵领海的敌人变多了，二是领地住民对于舰娘的不信任感开始出现了。

　　前者的后果，是作为观测员的齐柏林与海伦娜长时间处于超负荷的工作状态。就在马里兰诞生的时间点，这位刚刚熬夜值班的舰娘还在卧室里呼呼大睡。而建造仪式一结束，海伦娜又马不停蹄赶往了通讯站--她要把暂时顶替她的Z46给替换下来。

　　比起前者只是让轮值的舰娘身体疲倦，后者却能让舰娘们的心情跌到谷底。虽然小冉已经按照王志的要求努力宣传那些重樱舰娘和保护领地的舰娘并非一丘之貉，可风言风语依然在领地开始蔓延。虽然舰娘们默契地选择对王志隐瞒此事，可警备队的治安执勤记录还是向王志揭露了真相--仅仅最近一个礼拜，他们已经把四个嚼舌头的家伙以扰乱治安的名义关起来了。

　　“堵不如疏。”介绍完当前局势，王志用四个字为接下来的发言提前做了总结。“既然他们不信任你们，那就让他们也加入进来。当他们每天在太阳下站岗、在星光下值勤、在强烈的海风或是瓢泼的大雨中坚守时，我相信他们对你们会多些尊重与理解，少些抱怨与误会。”

　　“听起来很合理，我的学生。”虽然王志言之凿凿，可夕张脸上的担忧并未减少，她甚至搬出了老师的身份想说服他。“可人类的武器难以对深海造成有效的伤害，你该不会想借那些流窜深海和重樱量产舰队之手把他们都消灭掉吧。”

　　“如果他们还使用冲锋枪和手榴弹，那确实不行。”听到这里，王志笑嘻嘻将手伸进口袋开启了个人空间。“但是如果有了这个玩意呢？”

　　看到被随意丢在桌面上那巴掌大的金属盒，夕张有些好奇地将其拿起端详着。“这是什么？”“智能机械控制核心。”王志有些得意地用大拇指朝向自己说道：“我从雷耶斯那拿到的。”

　　考虑到这个世界对来自幻想乡的科技有着较为严重的排斥，王志只能曲线救国从其他世界获取支援。当无意中从猎空口中得知她所在世界有着极为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后，王志也就打起了智械的主意。

　　靠着提供幻想乡技术并以加入守望先锋为代价，他最终成功从雷耶斯手中得到了这块控制中枢核心--其实他一开始是想要温斯顿正在研发的次世代人工智能‘雅典娜’，可惜温斯顿以实验品安全系数过低为由拒绝了。王志这才退而求此次，拿了个智械的中枢核心回来。

　　深海与人类的大战使得人类的科技停滞了近十年，王志不得不花了点时间和夕张科普人工智能在生活领域上的运用。至于南里香...在床主市呆了数年的她，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所以我打算用人工智能完善镇守府的防御体系。”起身来到地图前，王志向两位舰娘勾勒起了自己的蓝图。“岛上到时会形成两道防御网--由舰娘们组成的远海防御部队和由人类与机械混编组成的近海防御部队。这样姑娘们就能有更多的时间休息或是锻炼，而不必像现在这样近海远海一把抓。我刚才甚至看到一份报告，申请为近海捕鱼船提供支援。”他用手指狠狠戳了戳地图，面带不悦道：“真那么害怕深海，干脆站在海边撒网得了。出海五公里都要舰娘护航，他们把我的姑娘当成海滩救生员了吗？”

　　“哈哈，老板别生气。”也许是谈话时间太久已经忍无可忍，南里香借着劝说王志的功夫很自然地掏出香烟点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新移民里有些胆小怕事的也很正常。”吐出了一个烟圈，她突然问了个问题。“老板，你刚才说了‘人类与机械混编’对吧。难道...你要给我们分配T-800吗？”

　　“噗---咳咳咳咳！！”刚喝下一口茶，王志就被这角度刁钻的问题给呛得咳嗽连连。一番捶胸顿足总算缓过劲来，他从南里香翻白眼的同时打了个响指。“T-800？你想得美！到时与你们巡逻的就是它，进来吧。”

　　王志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伴随着反向弯曲的机械双足踏地声，一个四肢纤细顶着方形脑袋的机器人缓步进入房内。持枪的右手自然下垂，它用左手朝王志行了个军礼。头部的发声孔，则传出了哔哔的声音。

　　“SST实验型攻城机兵E54型号，代号‘堡垒’。”向对方回了个举手礼，王志拉开抽屉取出两份表格分别递给了两位舰娘。这架机器是他初至守望先锋世界时打败的那架，后来拖回守望先锋总部拜托温斯顿修好并当作战利品带了回来。考虑到明石要优先研制马里兰的控制器，他打算先把这个样品交给南里香。“从现在起它就是你的副手，以后会有更多它的同型号个体加入你们。现在和它多相处相处，对你没有坏处。”吩咐完了南里香，王志把头转向夕张交代道：“老师，有关智能核心的调试与安装就拜托你了。”

　　“等等诶，老板！”南里香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指着正歪过脑袋发出悦耳哔哔声的堡垒哭笑不得道：“它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我也听不懂好不好。”王志理直气壮回应了一句，想了想坏笑道：“要不...你教它手语？”

　　清脆的铃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边瞅着满脸难色的南里香，王志边打开通讯器道：“我是王志，有什么事吗？”

　　“司令官，我是海伦娜。”与不久前相比，海伦娜的说话声显得有些焦虑。“萤火虫刚刚来电，她遭遇了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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