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越剧
站在一旁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他们嘴里说出来的死法千奇百怪，可祁一奇又不是傻子，十六楼掉下来尸体哪还有这么完整，再说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死法，一听就很不靠谱，尤其是马桶里钻出来的鬼。
祁一奇觉得这辈子最搞笑的就是杜撰了从马桶里钻出来的鬼，什么鬼这么无聊，这么不要脸从马桶里钻出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不行，非得选择马桶，不臭吗？
还得先经过化粪池，再爬到粪水管道，一直爬啊爬啊的终于爬到了卫生间里的马桶，可是吃了一管道的粪便，不是都该吃饱了吗，那还有心思吓唬人？
祁一奇问了问披麻戴孝的家属，这老太太是怎么去的。可家属都在哭，祁一奇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这毕竟是伤心事，多提就过分了。
昊伟那边也没空过来，因为昨晚拍了那么多住户逃命的照片，加上整幢公寓铁门都打开的奇怪现象，昊伟灵感凸现正在书写一篇洋洋洒洒的《铁门开鬼门开，人在跑鬼在绕》，哪还有功夫来陪祁一奇抓鬼啊。
祁一奇这一整天都留在了临江公寓，从第一层走到了第二十七层，每一层的楼道和廊道都走了一遍，的确有不少房间都搬空了，看样子事态的确有点严重。
下楼的时候，在七楼拐角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正在自家门前的廊道处拍着皮球，忽然一个没注意，皮球被弹得过高，整个球顺着护栏落下去，小男孩嘟着小嘴扶着高高的护栏，不开心地看着皮球掉下去，祁一奇跟着笑了笑。
忽然，皮球飞上来了。
皮球在还没完全落地的瞬间，就又飞回来了，整个过程好像是在变魔术似的。
祁一奇简直看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从楼道拐角看下去，空中并没有什么东西把球反弹回来。
小男孩很自然地拿到了皮球继续开始玩，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祁一奇踱步过去，伸手一把抢过了皮球，在手指上转着：“小朋友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海，大海的海，哥哥你球转得真帮，你可以教教我吗？”小海崇拜地看着祁一奇，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小皮球。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得告诉我，刚才谁把球丢给你的？”
“没有人啊……”小海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祁一奇。
祁一奇觉得不太可能，小海对于刚才的事情太自然了，远不像正常人的反应，继续确认道：“小海你没说谎话吧？小孩子可不能说谎话的哦。”
小海拼命摇头，夺过了祁一奇的皮球，就跑了自己家里，然后关上了铁门。
祁一奇想不明白也先下楼去，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昊伟就来了，他想继续追踪一下后续发展，尤其今天还死掉了一个老奶奶，到目前为止还没打听到老人家怎么死的，靠谱一点的说法是被鬼吓死的，但也没什么根据。
入夜，祁一奇和昊伟两人继续待在阿强和小荷家里，这两小口子已经躲在了被窝里，整个房间的灯都开着，祁一奇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新闻。
昊伟在一边赶稿子，忽然抬头问道：“你今天有什么特别发现吗？”
“我今天看到了你给我提过的小海……”
“有发现？”昊伟放下手里的笔，凑到了祁一奇身边。
“也不能算什么发现，白天我在楼道看到了小海，他正在那里玩皮球，一个不小心皮球掉到了护栏外，按道理说应该掉到广场上去，可是你猜发生了什么，那颗球在半空中被什么东西丢了回去，小海重新接住了皮球。”
“什么，你确定没看错吧？”
祁一奇指指自己的眼睛：“我可不近视，我觉得小海有问题，我问他话的时候，他眼神在闪躲，我总感觉这小鬼有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明天我去买点零食忽悠看看，能不能套点话出来。”
“……”
昊伟将手里的纸笔放回了挎包中，又问道：“那死掉的老奶奶有什么发现？”
祁一奇无奈地摊摊手：“谁知道呢，我打听了一下也没人说出一个所以然，别说还真挺恐怖的，你看这段时间临江公寓气氛就够压抑了，结果现在大半夜的外面还在放哀乐，一副水晶棺还摆放在广场上，大家只要开门从廊道护栏看下去都能看到，的确有点瘆人。”
“是啊，刚才我来时候天刚刚黑，看广场上摆着水晶棺，又是花圈又是纸人和纸钱，我都吓得够呛，好在你陪着我一块探险。”
忽然门外的哀乐停止了。
祁一奇和昊伟本能地站起身，哀乐一直都在播放，这会儿停止了好像更加恐怖了，房间里阿强和小荷好像也被吓得不轻，都跑到了客厅里，毕竟客厅里人多显得不害怕。
“怎么办？”
“去会一会呗，”祁一奇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尤其在格聂神山秘境对战了那么多的修行者，实战经验是杠杠的，而且岿魔山鬼还在暗中保护自己，“阿强你们两自己躲好，昊伟你不怕就跟着，不然和他们躲一起。”
祁一奇说完直接打开铁门走出了房间，趴在护栏往下看去，广场上没有一个人影，只有被夜色笼罩着的水晶棺，以及里面的老奶奶，还有那些浓妆艳抹的扎纸人，加上被风吹起的纸钱。
祁一奇手插口袋朝着楼道走去，忽然看到一男一女从楼上跑下来，还穿着睡衣睡裤，看样子神色紧张是被什么吓到了，祁一奇顺着楼道往上走去，忽然在十六楼一间铁门处看到了一个伛偻的身影。
“鬼气？”
祁一奇本能地觉察到那抹鬼影是鬼并非人，于是朝着那间屋子走去，可是进入屋子中，发现屋子里什么也没有，一点点气息也觉察不到，于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离开的时候，祁一奇看了看门牌号“1618”。
没一会儿，广场之上又响起了那段熟悉的越曲唱腔，还是那段很经典的越剧戏。
白杨花发春正美，黄鹄帘低垂。燕子双去复双来，将雏成旧垒。
秋风忽夜起，相呼渡江水。风高江浪危，拆散东西飞。
红径紫陌芳情断，朱户琼窗侣梦违。憔悴卫佳人，年年愁独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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