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Z3计算机

　　“卡里奥斯特罗方程式……”听到这个名词，爱米莉稍稍一愣。这个名词毫无疑问的印证了爱米莉的推测，同时也带来了深深的震撼。

　　巴伐利亚光照会是一个至今神秘的组织，他们虽然参与了数不清试图颠覆法兰西现行体系的活动，但是据爱米莉所知他们的正式成员却从未被罗马联盟真正捕捉过。就连他们高层的名字，也是从他们在法兰西社会各行各业中发展出的形形色色的组织里得出的——

　　黑帮“死亡本能”（Instinct  de  mort）；

　　恐怖组织“神秘军”（de  l'armée  secrète）；

　　原第一伞兵团、现叛变雇佣军团“米迦勒之手”（Main  de  Michael）；

　　私人媒体“杜薛斯涅”（Duchesne）；

　　地下政党“新热月党”（Nouveau  Thermidorien）；

　　宗教团体“太阳圣殿会”（Ordre  du  Temple  Solaire）；

　　——所有的这些组织，都将光照会首领中的一位或是几位奉为隐世的领袖，使用各种各样的尊名将他们神化。但一直以来，法兰西和整个罗马联盟都不清楚“理之王”、“三贤者”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某些人的代号，到底是有人托名顶替还是存续至今的古老存在，亦或是因为“神灾”而如那些古代大陆、古代种族一般“死而复生”的古人呢？

　　虽然近五六十年来魔法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但这并不代表地球上就一直如此——否则地球的历史早就是魔法大战了。根据魔法公开后产生的大量研究超自然力量对人类历史的影响的“神秘史学家”们的推论，即使是神话时代的众神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施展神威，之后更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前往了被部分古代文献称为“卡达斯”的秘境。而在二十世纪之前，魔法师们想要施展魔法，需要的意志与精神也远远比现在更多，因此无论是施法还是晋升都是难上加难，在魔法没有成为一种显学体系的当时，如果有人能靠师徒传承、秘密宝藏乃至是个人的努力成为哪怕“境界之主”，那都是可以与独自提出广义相对论相提并论的成就。

　　大部分人类学者认为这说明在“绯红神灾”之前，这颗星球乃至整个宇宙的物理法则都很“牢固”，难以受到个人意志、高次存在与其他宇宙维度的影响，而“绯红神灾”则破坏了这种相对牢固的法则结构。即使是在爱米莉所知的伊斯种族记录资料中，这种理论也获得了支持。只不过，伊斯种族认为无论是古代众神前往卡达斯还是绯红神灾造成的破坏，事件的背后似乎都有一个“幕后黑手”存在。

　　总而言之，在二十世纪之前，即使掌握了魔法也是难以长生的——除非达到了相当高的位阶。也就是说，如果光照会的“黄金贤者”真的是法国革命时期的那位“卡里奥斯特罗伯爵”的话，那么就必然是活过了至少三百余年的老怪物，同时也代表着他在当时就已经抵达了“达人”的位阶。

　　因此，其实就连爱米莉也不觉得光照会的那位就是历史上的那位而是冒名顶替者，推测玛丽安的能力来自于《三重伟大之书》也实为死马当活马医。但既然玛丽安的能力确实与《三重伟大之书》中卡里奥斯特罗所描述的能力相同乃至类似，并且确实使用了卡里奥斯特罗的真名，那也就证明了光照会的那位“黄金贤者”是真实不虚的存在！

　　虽然爱米莉活的时间远比三百年更长久，但她之前并不是能不断积累力量、完善法则的魔法师。而卡里奥斯特罗这样的一个与炼金术之神赫尔墨斯产生了神秘联系的老怪物蛰伏三百年，如今却以如此高调的姿态再起波澜，无论怎么考虑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同理，光照会的其他几位首领必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过来不及让爱米莉细细考虑下去，玛丽安便出招了。只见她她静静的收起狰狞，取而代之的则是充满礼仪的微笑，摊开手掌。然后，她说道：“我手中的戒指，实际上是以前次大战中德意志开发的‘Z3’计算机的发展产物，只不过用魔力代替了电力，以卢恩符文和星座符号充当程序语言。”

　　原来如此。爱米莉知道“Z3”是德意志开发的一种与人类现在普遍使用的“超阶差机关”不同、由逻辑电路作为基础的电子计算机（Computer）。

　　只不过由于“神灾”引发的物理法则变化会深刻影响物质的微观层面，无论是阿塔纳索夫·贝瑞计算机还是“埃尼阿克”都在“绯红神灾”中瘫痪，电子计算机也因此早早地退出了历史舞台。而目前部分高端领域使用的晶体演算机虽然能抵抗广域的法则变动，但也肯定不能用于“魔法”这种扭曲法则的行为的演算中——即使是防水手机，也不代表它能泡在水里。因此魔法师们试图以机械辅助自身施法乃至是建立所谓的“魔网”的尝试一直都难以成功。即使是联合帝国，也只是利用“天使之力”本身即是能量也是一种语言的性质，将其作为一种语言运算，绕开了魔法演算导致的法则变化。

　　而玛丽安手中的这种“符文演算器”，则是真正实现了对魔法的演算。恐怕其真实目的便是为了演算所谓的“卡里奥斯特罗方程”，从而达成种种奇妙的效果。

　　但是——

　　“为什么要告诉我？”爱米莉有些不解的问道，如果说玛丽安正是因为这台计算器才能使用出“书写结果”这么异常的能力，那么她就应该好好藏起自己的秘密。

　　“因为我的本职可是演员、偶像哦！”玛丽安面带“纯真”，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位清纯的少女演员：“把我的‘真实’展现给观众，可是我的工作呢！”

　　突然，玛丽安手中那由无数符文构成的光球发出剧烈的光芒，但是爱米莉刚要行动便在瞬间便明白，那不是魔法。从光球上射出的光线没有任何的魔力波动，而仅仅是以魔力转化的普通光线。光线投影在大气之中，形成了立体的虚幻影像，就像是全息电影。投影的光幕足足有一个舞台的大小，而玛丽安站在光幕的前方，就如同一位美丽曼妙的女演员正等待着背景来开始演出。

　　同时，在爱米莉的眼前，出现了一支由虚幻影像投影出的钢铁洪流，无数战车于此林立，就好像前次大战德意志的装甲军团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不过这一切依然不过是由光影投射出的虚幻影像，爱米莉凝重的审视着这一切，但依然推测不出玛丽安的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

　　但就在下一瞬间，玛丽安的脸上却充斥起了狂热，她如同一位前大战的德意志士兵那般大喊起来：“那么……就让我们开幕吧！胜利万岁（Seig  Heil  Viktoria）！”

　　“轰！”虚幻的影像中无数的战车齐齐释放了炮火，然后，在现实中引发了剧烈的爆鸣。从虚幻的光幕中射出的真实炮火，尽数沐浴在了爱米莉的身上！

　　【名词注释】

　　死亡本能：法兰西最大的黑帮组织，活动于马西利亚大都会（马赛），主宰了大都会内的犯罪活动并在暗地里发展光照会的信徒。其头目为法兰西情报局的叛逃特工“大公首敌”（L'Ennemi  Public  Numéro  Un）雅克·梅斯林。已知干部包括

　　“杀戮姐妹”玛纽（Manu）与南迪（Nadine），“毒枭”亚连·夏尼埃尔（Alain  Charnier）等。

　　原Neta为法国著名罪犯雅克·梅斯林的所著书籍《死亡本能》。其他三人都Neta自在马赛拍摄的电影中的剧情人物。

　　神秘军：以阿尔及利亚为活动中心的恐怖组织。原Neta是阿尔及利亚独立战争时期法国出现的一支极右翼恐怖组织OSA，以阿尔及利亚独立者为目标施以暴行。在本书中他们占领了阿尔及利亚并打算以此作为反攻法兰西的阵地。

　　米迦勒之手：叛变的外籍军团，在阿尔及利亚发动叛变，如今则成为了活动于全欧罗巴的雇佣军团。原Neta是阿尔及利亚独立战争时期从法国叛变的外籍第一伞兵团，其标志为“米迦勒的右手”。

　　杜薛斯涅：原Neta是杜薛斯涅神父报，法国大革命时期雅克·勒内·埃贝尔创立的媒体。

　　太阳圣殿会：法兰西的邪教组织，由“太阳之子”吕克·茹雷领导，将光照会的“理之王”亚当·维森豪特视为神灵崇拜，其声称世界末日即将到来，而亚当·维森豪特的信徒则必将永生。原Neta是世界上第一个宣扬世界末日的邪教组织太阳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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