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远征
高翔觉得自己陷入了个深不可测的漩涡。
为什么会来到超古代？
为什么会附身在这个古怪的青年身上？
青年又为何变身冥王？
那个神秘的符号又是什么？
太多问题了，高翔简直头疼欲裂，而且更难受的是自己无法控制这个身体。
难道从此以后只能做个跟着青年的幽灵了？
直到历经了一场恶战的青年在天亮后的树林中苏醒，高翔还是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
昨晚原本聚集了所有村民的祭坛广场现在遍地断裂的碎石，嶙峋的碎石铺满全场容纳不下一只脚，连地面也裂出大缝，深深下陷坍塌。
看着这幅大战过后的惨烈景象，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老村长颤抖着嘴唇，死死盯着眼前：“这......就是最强的力量吗？”
身后的村民们也都不由得震撼，说不出话来。
依旧躲藏在衣袍下的祭祀扫过这片广场，眼神阴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里克呢？”老村长收回震惊的视线，低声问周围的村民。
“好像是回家去了。”
“是吗？”
老村长再次打量了眼这处破败的广场，终于转过身，疲惫地低语道：“我们也终于迈出了这样的一步啊......”
......
“哥哥......哥哥！”米欧从噩梦中惊醒。
梦中，哥哥像是被无尽的黑暗裹挟，痛苦地呻吟，忍受着悔恨、暴烈、疯狂......数不清的阴暗情绪。
黑暗附着在哥哥身上不断地壮大，像吸食人命的恶魔，狰狞地将哥哥一口一口吞噬。
哥哥不甘心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最后的呻吟是：米欧。
她突然惊醒，泪水从脸庞不断滑落，想起梦中哥哥绝望的眼神，她的心像是被人一下子攥紧。
失神了好一会儿，房间里却没有传出以往熟悉的响动声。
米欧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失明的双眼看不到，能依赖的只有敏锐的听觉。
可现在，她听不到哥哥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哥哥？”米欧轻轻地问，带着一丝颤抖，怕惊扰了什么。
“哥哥？”
无人回答，小小的土屋里只剩下她一人。
“哥哥——！！”
泪水终于决堤，心的一半仿佛被狠狠地撕开，米欧放声哭泣。
从那一天，哥哥再也没有回来。
......
村庄外，祭祀被狼狈地摔倒在地，惊慌不已地爬起跪在眼前之人的脚下，苦苦求饶道：“大，大人！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可是这个施暴的青年眼神冰冷，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凭什么饶了你？而且，谁是你的大人？”
“嘿嘿嘿……”祭祀的衣袍早已扯烂，磕破的脑袋上流了满脸的血。
他望着素不相识的青年，带着奴才的笑容谄媚道：“真正的强者就是我的大人！留我一条狗命吧，我能为您做任何事情！嘿嘿……”
不耐烦地看着祭祀卑躬屈膝讨好的模样，青年再次将他用力踹倒在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脑袋上，冷声询问道：“我问你，你在这个村子里的目的不单纯吧？”
“啊？”脑袋被踩在地上的祭祀眼光幽闪，语气不明所以地回应，“大人您在说什么？”
咔嚓，青年面无表情地踩碎了祭祀的右手。
“啊——”
还没来得及他痛呼出声，青年又朝着他的小腹狠狠一脚下去，硬生生打断了祭祀的哀嚎。
“我说，你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青年彻底失去了耐心，他只想知道答案，没有价值就该死。
感受到青年渐渐升起的杀意，祭祀身上一个激灵，便毫不犹豫地开了口：“得到另一块灵石！”
“什么灵石？”
“哥莱姆，似乎是与昨晚里克融合的那块共同相生的灵石。”
附身在青年体内的高翔心念一闪，哥莱姆？原著中和空我一起战斗的搭档？
可以变成强力的载具，像是战马的坚硬铠甲，飞行的巨大甲虫之类的，帮助空我杀敌，具有极高的灵智。
“那种石头......和那块红色的石头有关联的话也不算有什么价值。”青年想起昨晚与红色空我的一战，面色难看地出言贬低哥莱姆灵石。
虽然昨晚两人都在顾虑些什么没有使出全力，可是空我表现出的堪以比肩自己的实力，依旧让他感觉很不爽。
“可是，那位可是对那块灵石很有兴趣呢......”祭祀低着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接口道。
“谁？”
“我族的王——达古巴！”祭祀忽然拜倒在地，无比的恭敬。
青年丝毫没有在意祭祀的举动，他本就不把一个蝼蚁的忠诚当回事。
“对空我的灵石反而没有兴趣吗？”
“嘿，即使获得了力量依旧会被我们打败，古朗基不惧任何对手！”
“达古巴？”青年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轻蔑地笑了，“我想见他很久了。”
“是，是吗？”祭祀的眼珠滴溜乱转，压抑着某种欣喜道，“王很快就会侵略到这儿的！”
不再理会祭祀的言语，青年看着不远处苏醒的村庄，仿佛注视着其中某个身影，喃喃道：“我会等到那一天的，可你怕是等不到了。”
“啊？”
疑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摆出，祭祀的脑袋就像个被人大力抽射而出的足球，带着大量喷溅的血液瞬间远远飞射而去。
“他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你会有吗......”青年皱着眉眼神变冷。
......
“不再看看你妹妹吗？”老村长看着眼前的后辈，充满着愧疚。
他没想到灵石赋予了这孩子力量却剥夺了他身为人的身份。
“没问题的，米欧她会坚强起来的，我相信她。”红色空我站在老村长的面前，他，不，是它，已经无法再变回原来的模样了。
失去了人类的身份，从此以守护的战士为名而活。
“希望我不在的时候，大家能够多帮助米欧，毕竟她看不见......”空我忽然沉默下来，它果然还是对她放心不下。
“我们会照顾好她的。”老村长的眼神坚定，这是他身为村长职责。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将要追随空我同去攻打古朗基的年轻一辈：“你们也要多加小心啊！”
“放心吧村长！”
“我们一定会胜利回来的！”
小伙子们围着空我逐渐远去，步入远方的地平线。
明明都是群朝日，却都要去奔赴熄灭的宿命。
老村长一个个数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瞬间老泪纵横。
......
哭昏的米欧睡在小床的里侧，眼角轻轻滑落一滴泪，似在与谁告别。
而小床外侧的一边，自这一天后再无人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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