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死（2）
帝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以后不要学着别人揣测人心，这么做吃力不讨好。”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也不会有心情去探究别人怎么想吧？”苏卿离回了帝玺一句。
帝玺垂眸，看着自己脚下走过的路，一字一句说道：“那你喜欢我么？”
苏卿离楞了一下，闭上了双眼，过了大约两秒钟之后，他才重新睁开了双眼：“喜欢啊，我一直都很喜欢郡主姐姐，但是郡主姐姐爱的人是陛下。”
帝玺听到苏卿离这么说，知道这家伙是把喜欢和爱分开来说了，她笑了笑，随后说道：“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真的。不过，你大概是理解错了一点，我承认我很喜欢连城，但是……我心里有一个位置却一直都是苏卿离的。”
“……”苏卿离不吭声了。
帝玺的回答让他无从回答，因为他现在的立场是宁意，他不能谈及自己和帝玺之间的感情。
“其实现在想一想，我跟苏卿离之间其实或许一直都没有互相爱过，他对我的歉疚之情或许会高于一切，而我对他的也只是一种依赖罢了，可是在久长不息的岁月里，这种情感渐渐沉淀成了爱。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却知道，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超越了一切，这一点我从来也没有隐瞒过，连城自己也明白。”
帝玺说到这里，眼底突然氤氲出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我知道我跟你说这些或许没有用，你也未必能懂，可是我还是想在这种时候，跟你聊聊这些。’
“其实你只是不知道自己爱的人到底是谁吧？”苏卿离弯唇：“卿离天君以前对你很好很好，而不谙世事的郡主姐姐也觉得他很好很好，所以就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他，对骂？”
“不，不是的，阿意你不是他，你更不是我，所以你不知道，其实我在第一次见到苏卿离的时候，就对他心生好感了，连城对我来说就像是细水长流的日子里的一抹亮色，而苏卿离对我来说却是人生的开始，即便这个开始很短暂，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可是那一片刻的光芒，就能照亮我的整个人生。”
“那，如果有朝一日，卿离天君来到你的身边，陛下也在你身边，要你在他们俩人中间做一个选择呢？”苏卿离问道，他的声线在不知觉之中甚至开始颤抖了起来，可惜的是，深陷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的帝玺，并没有发现苏卿离情绪上的变化。
“我……我会选择离开。”帝玺的声音陡然小了不少：“我没有办法面对他们两个人，离开对我来说是最好都选择。我会选择一个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归于沉寂，过完我这一生。”
“如果你死了，卿离天君和陛下会开心么？”苏卿离问道。
帝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他们的格局不该只局限在我的身上，连城已经成熟了，他能够独立处理壁国的事情了，苏卿离……他更是从来都不需要我的帮忙。我承认我对连城的爱超过了苏卿离，可是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仍然是最为重要的那个，你明白么？”
对帝玺来说，对苏卿离的爱或许在数百年的光阴里，已经变成了一种依靠和依恋，未必是帝玺有多爱重苏卿离，可是苏卿离在帝玺的心里永远都会占据着一席之位，至死方休。
“郡主姐姐……”苏卿离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帝玺的情深不是他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甚至他没有办法对帝玺多说些什么，他担心自己说得多了，就会暴露出一点儿破绽被帝玺知晓。
不到时间啊……
“好了，我没事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平白无故的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帝玺笑笑，又拍了拍手，踢了一脚地上的尘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把你就下来之后，我似乎有很多很多肺腑之言，就算平时不跟被人说，现在都想一股脑儿说给你听。阿意，或许对我来说，有你这么一个弟弟，是一件足够让我开心一辈子的事情。”
苏卿离抿唇轻轻笑了笑：“对我来说，只要能陪着你，也很开心了。”
帝玺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苏卿离的模样，她的身子一顿。
“怎么了？郡主姐姐？”苏卿离看着弟帝玺，见她突然不动弹了，有些好奇地问道。
帝玺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只是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苏卿离以前也说过。”
“因为大家关心你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吧？”苏卿离说着，突然拍了拍自己背上的那个人：“喂，你怎么样了？”
他跟帝玺聊了这么久，背上的人一动不动的，连晃都没有晃一下，如果不是睡着了，那可能就出事了。
帝玺本来走在苏卿离的前头，现在却回到了他的身边，看了一眼苏卿离背上的人，赶忙急声说道：“阿意，把人放下来，快点把人放下来。”
苏卿离嗯了一声，将人平放在了地上，这才看到这人的嘴角布满了血丝，想必之前已经受了轻伤了。
帝玺冲苏卿离点了点头：“你先帮他疗伤。”
她身边没有草药，也没有灵气，救人是不行了，只能指望苏卿离了。
苏卿离道了一声好，以魔气催动这人的五脏六腑，然后，他的眉头便皱到了一起。
帝玺观察着这俩人的神色，见苏卿离的面色微变，赶忙问道：‘阿意，怎么了？你怎么是这样的神情？’
苏卿离抬眸，静静看着帝玺，椅一字一句说道：“这个人……他不是人。”
“什么？”帝玺被苏卿离的话吓了一跳：“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他都这样了，不是人难道是妖怪么？”
“是。确切说，是妖兽。”苏卿离的语调骤然清冷了不少：“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受伤，难道他本来是燕虞山内的妖兽，现在被相柳赶出来了么？”
帝玺闻听此言，只觉得不太可能，她凑到了这人身边，伸手触摸了一下这人的皮肤，像是想确认他到底是从何而来一样。
可就在帝玺的手碰到这人的那一刻，本来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帝玺的瞳孔骤然一紧，连一句阿意都没喊出来，整个人就飞离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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