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身娇体小易拿捏
银笙回来那会已经醉得不醒人事,像没有骨头般赖在玄清尊身上,怎么扒拉都扒拉不下来。
玄清尊让苏木先下去休息,自己则抱着银笙回了青渊阁。
虽说在凡界耽搁了一月,回到神界,也只是离宴会结束不大会儿功夫,是以,现在的天还黑着。青渊阁内烛火未点,黑黢黢一片,立在黑夜中,显出几分寂寥之感。
玄清尊推开房门,随意使了个术法,房内顿时亮堂起来。他把银笙放到榻上,刚要离去,银笙却是一个鲤鱼打挺,不知从来弄来一根绳子,将玄清尊扑倒在床上,就开始麻溜的绑人……
玄清尊眸中愕然不已,看着一顿忙碌,最后反而把自己绑了个结实的银笙,第一次认真打量起她来,他不知道其她女子是否也是如此,但银笙此举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哪有女子喝醉就有绑人的习惯,而且绑的还是自己。
玄清尊起身,看着紧闭双目,直挺挺的斜躺在榻上的银笙,伸手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银笙却不消停,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却是她把自己和玄清尊又绑在了一块,接着便不管不顾,睡起自己的大觉。
如此大的动静,竟也不见贰负身影,玄清尊看了身旁的小女人一眼,轻言道:“你这性子便已是极野,偏还管束不得,现在养的灵宠也随你这般野性,你这个主人回来,它却是连个影子也无。”
银笙只觉耳边嗡嗡乱想,蹭蹭头,将毛茸茸的小脑袋拱进玄清尊的颈窝,舒服的谓叹一声,继而沉沉睡去。
玄清尊任由银笙动作,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他把手从绳套中蜕出来,为银笙拉好被子,动作娴熟轻柔,好似做过千万遍般。他静静平躺在一侧,直到天大亮。
而他口中颇有野性的贰负,此刻正被天兕和鸰要当一般宠物逗弄着,整个一兽生都在拒绝和他们玩耍。
贰负是只有想法的兽,它七拐八拐的在虚庭峰游荡,寻找一切可能离开虚庭峰的出口,它已经受够了这群人的骚扰,它要离开。
即使虚庭峰是那位强大无匹的神在执管,跟着他绝对有肉吃,可它不想自己余后的兽生,断送在鸰要那只大笨鸟,以及有事没事便拿自己寻开心的天兕手上。它想要拥有自己的兽生,它已经确认过了,身上的这道禁制只是为禁锢自己哪一日控制不住,兽性大发,做出伤人之举,但并不妨碍自己的行动自由。
它就要出去闯荡兽生了,突然有些不舍在凡界养伤的主人,不过有缘自会相见,贰负耷拉着头,身子一扭一扭,爪子一握,头也不回的向前游去。
贰负贼头贼脑的一路试探,待它终于到了自己不断踩点,早已瞄好的那个洞口,激动得身子一抖,爪子飞快的扒开两边的草,“快了,快了,自己马上又是一只自由兽了,哈哈哈!”
突然“吧唧”一声脆响。
贰负脸上的喜悦还来不及收敛,随之身体就传来无比清晰的疼痛,它扭曲着面容,绝望的闭上眼,听着头顶传来一道无辜的声音。
“贰负,你怎么又躲到这来,每次找你都得往这个方向跑,这个地方,左右两旁的荆棘灌木都要连到一块了,我每次来都找不到落脚的地,下次你躲去别处吧,老跑这儿来干嘛?”鸰要扑棱着翅膀,抓起贰负向上一抛,三寸长的尖喙轻轻一啄,贰负的七寸便轻易交待在了鸰要的嘴里。
鸰要展翅一飞,风劲刮过草木山石,一些碎石块滚下来,将原本就不太大的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贰负小命捏在人家嘴里,哪还闲情管那通往自由的洞口是否安在,它一路咋咋呼呼,鸰要索性叼着它来到天兕处。
天兕正闲得发慌,突然见到这俩货,顿时寻到了乐趣,鸰要显然被天兕荼毒过,极有远见的将贰负抛过去,让自己避免了一场灾难。
贰负心里苦,奈何它身娇体小易拿捏,根本奈何不了这一人一兽,只得发出类似恐吓的‘嘶嘶嚯嚯’的声音,而唯独一个可以与它交流的鸰要根本不理会它的痛苦,拍打着翅膀,将贰负拎到高空,再把其抛下,让底下的天兕来回跑着去接。可怜贰负一次又一次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
天兕玩性大,在水云间守着扶乐神姬魂魄那会儿,也没把心性练得沉稳,反而因为一直压抑,导致他离开水云间后,性格越发不着调起来。
苏木得了玄清尊吩咐,正打算回机殳阁,经过一人两兽身边时,看这一幅打闹的画面,意外觉得和谐。
日及伤未痊愈,早早便歇下了,第二日苏木端着药来给他,他才知晓银笙昨晚是醉着回来的。
日及将苏木手里的药喝完,把空碗摆在桌子上,随意问道:“银笙喝了多少酒,竟会醉着回来?”
“不多,一坛清客酒而已。”
日及手一顿,“第一次喝酒,难免容易醉些,现下她可好些了?”
问到这,日及想起来些事,追问道:“银笙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麽,连帝尊都急召你下凡界去,你那天走的匆忙,只说银笙需要在凡界养一月的伤才回来,她怎么伤才好,就不消停。”
苏木找了个凳子坐下,自顾自倒了杯水:“她现下酒倒是已经醒了,不过正在帝尊那处领罚。”
日及穿衣的动作不变,问道:“为何?可是在凡界闯了什么祸。”
苏木将事情原委一一说与日及听。
“她可真是个狠的,对自己一点也不留情,明知帝尊性子冷,还总是不断挑战帝尊的底线。这下她怕是有得受了。”
日及收拾整齐,来到桌边坐下,端起苏木跟前的那杯水喝了个见底,“那药太难吃了,嘴里全是苦味。”苏木也不嫌弃,又为自己添了一杯道:“你那酒窖里的酒怕是又没了。”
日及知道他所指之事,信誓旦旦道:“这次我设下了二十八道禁制,便是帝尊他老人家都得费一番功夫,天兕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苏木打趣:“是么?想来在弥罗峰那会儿,银笙说天兕拉着她喝酒那事是假的了,不然银笙也不会醉得如此快,还埋汰‘松花落’的味道一点也不及天兕拿与她喝的那酒,说那酒……”
苏木还未说完,日及已是不见身影了,一盏茶后,东边的院子里传来天兕的惨叫。
苏木起身,不疾不徐的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
院里,日及提着凤离剑对着天兕一阵发了狠的乱砍。
天兕嘴里不停求饶,手上回敬日及的招式却越发凌厉,与日及打得昏天黑地,鸰要在一旁扑扇着翅膀看热闹,而贰负早已乘此机会偷溜回青渊阁旁的杂草石缝里盘好。
苏木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反正闹不出人命,便随他俩去了,自己悠哉悠哉的回了机殳阁。
而此时的竹蘭殿内,银笙跪在一个蒲团上,手上握着毛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抄写着千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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