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星辰
“由于时间的刻意掩盖，我只能将我所看到的记忆碎片来拼凑出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厄尔的手指在虚空中刻画着，勾勒出一副又一副的图片。“也许你觉得我疯了，认为我应该先向你说明外界的情况，不过你应该已经有所察觉，在你本该昏迷的时间中，你却记得了一些你不应该记得的事情。”厄尔一边在天空中挥舞着手臂，一边扭头对着莫索说道。
“你是说，疯子墨尔之类的事情，还有那红色的月亮？哦，是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记得这些。”莫索说道。“莫尔是在我的面前去世的。”
“而你却说是迷雾杀了他，哦，伙计，你在挥霍我们的友谊。”这句话，刚刚在几天前，还是莫索对厄尔所说的。
“是的，我撒谎了，我承认。”莫索说道。“我无法乞求你的谅解，我很抱歉。”
“不，现在的你不需要抱歉，我并不想讨论这件事，我希望你也不要，伙计。”厄尔接着说道。“关于那本书，我见到过很多个版本，他们的传说有些被改编成了电视剧与电影，嘿，你听说过电视吗？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看到那东西，虽然它还很原始，没有未来的色彩与轻盈。”
厄尔在空中挥舞的手不可察觉的停顿了一下，“抱歉伙计，我跑题了。”
“你不必勉强自己，厄尔，你……”
莫索的话，被厄尔的声音打断了。
“而你所找到的，应该是经典的阿拉伯人所著的版本，他是一个诗人，也是众人眼中的疯子，可能他与墨尔先生比较相似，也许他们有着相近的宿命，这一点我并没有看到。”厄尔把手指收回，看着天空中绚丽复杂的图画。
“接下来我们应该需要换一个地方，请不要惊慌失措。”厄尔对着那些图画说道。
“去哪？”还没等莫索发表疑问，他就感到眼前一花，当他的眼球重新聚焦之后，他发觉自己经站在无尽的宇宙之中。
“老天，我在哪？”他惊呼道，他简直要吓得趴在了地上。
“请冷静，伙计，我提醒过你了。”厄尔同样站在了离他不远的虚空之中。“我不会向你解释这是哪里，因为时间有限，在这里你才能更好的理解我所说的。”
厄尔看着周围无尽的虚空，抛出了一个问题，“伙计，你觉得，时间是什么？”
“时间，是什么？你是什么意思？”莫索不解的说道。“时间，还能有什么意思？”
“伙计，我相信你不是今天才思考这个话题。”厄尔看着莫索。“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莫索看着厄尔凝视自己的神情，过了好久，莫索才动了动嘴唇。
“那本书中，确实记录了关于时间的事情。”莫索说道，“但那太过无聊与荒诞，可也许就你要找的”
“时间只是存在的意念，在那些超越的时间的存在眼中，时间的存在变得无比重要，可也只是在他们的眼中，时间才有其价值。”莫索说道，“这段话的意义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一个能令我信服的解释。
“说得好，先生。”厄尔说道，“没有信服的解释，有时才是好解释。”
“什么意思？”莫索问道。
“有机会我会向你解释的，伙计。”厄尔说道，“而现在我要说的是，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根本没疯，甚至来说他比任何人都清醒，伙计，你还记得墨尔和你说的，关于那个奇特声音的事情吗？”
“是的，先生，我还记得。”莫索点点头“可我觉得他在撒谎。”
“他确实是在撒谎，你说得对，先生。”厄尔说道，“可那个声音，它们是真实存在的，我怀疑它们的来源都是如今那个在海底深处沉睡的存在。”墨尔说道。
“想知道原因吗？”厄尔问道。“因为墨尔也同样对我喊出过那存在的名字。”
墨尔将他的手插到他那崭新的大衣里，继续说道
“星辰的力量在镇压着它，但当某些特殊的时刻，就比如一些星辰在人类观测到的方位出现了变化。”
随着厄尔的话语，他们身旁的星辰同时发生了移动，莫索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力量源源不绝的传向地球，仿佛在镇压着什么。
“当那些星辰的位置发生变化，那个存在便有可能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感知甚至影响到这个世界，当然这也仅限于某些人，很少很少的一些人。”当那些星辰停止了移动，厄尔接着说道。“很不幸的是，那个阿拉伯诗人与莫尔都在这份名单里。”
莫索打起经历听着，但可能是之前过于可怕的经历使他到现在还精神恍惚，他忽然走神了，他开始听不清厄尔的话，并感到他们所在的虚空以一种奇妙的方式移动着，他在这个过程中仿佛看到了很多东西，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真是奇妙的感觉体验不是吗？”厄尔的声音将莫索的视线拉了回来。
“抱歉。”莫索低着头，就好像犯了错的孩子。
“我说过你不需要道歉，伙计。”厄尔说道。“可他们却走上了完全相反的道路，伙计，历史的轨迹就是这样，我们都无法改变。他们都受到了其他的影响，除了那声音的影响，我无法确定那个阿拉伯诗人所受到的影响来自于何处，但很明显影响墨尔的力量来自于凡娜莎女士与你，伙计。”
“我并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先生。”莫索说道。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还要我说几遍，先生，这件事的发生不是你的过错。”厄尔说道。
“但为何它发生在现在，为什么不是发生在一百年前，或者一百年后，或者发生在别人身上，为什么是我，厄尔！”莫索嘶吼着，悔恨又一次自他的心底涌现出来。
“因为嫉妒，先生。”厄尔平静的眼神看着他，“因为嫉妒，你向他们祷告，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所以我毁了玛莉，毁了你们的一生。”莫索说道。
“这是事实，先生。”厄尔说道，“但你同时也造就了现在的我，我是说，你能看出我现在的与众不同。”厄尔说完，把手伸出兜子，耸了耸肩。
“我？怎么可能？”莫索惊讶道。
“你的嫉妒，先生，那救了我的命。”墨尔说道，“这同样是事实。”
“本来我也将会死于这场灾难，这已经在无数的时空中发生了无数次。”他接着说道。
厄尔闭上眼睛，似是回忆着什么，或者压抑着什么，“可我还活着。”
“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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