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羞涩面皮无处著
她毛燥地抓了抓脑袋,正好把头发给扯乱了,发绺儿散在外面,被半梳起的头发的发绳也往下滑,五岳心中就越发的烦躁,直接伸手把发绳给扯下来了。可这手劲儿一大,把头都扯疼了。
她抓了抓了乱蓬蓬的头发,跟着把头顶的发饰给取下来了。五岳看了看黄色铜镜中的自己,镜子中的少女发鬓散乱,眼中的忧色几乎要溢出来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三江忽然这样对她,可是转念又一想三江也没有怎样。她又抓了抓头,弄得头痛。
门被人敲了敲,“我进来了。”随着,脚步声在门口响起。是三江的声音,五岳有些开心地转过了头,但是现在——
三江走进屋子,过了玄关处转过头眼含惊讶地望着坐在梳妆台前头发乱糟糟的五岳,五岳则是看着三江发懵。两人对视一秒,三江立刻就转过身闭眼:“失礼,不知五岳已经……晚膳我会让周济叫你。”
随后三江抬腿就走了,留下了羞红了脸的五岳,五岳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随手把镜子覆下去,此时的她恨不得用被子捂住脸好好地哭一场。
怎么办?这么糟糕的一面让三江看到了……啊,我想去死。
五岳绝望地抬起了头望着窗外,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五岳生无可恋。要不咱跳楼?五岳这么想,可是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决了。跳楼梯还可以,跳楼就免了吧,想着就痛。
半个时辰后的一楼——
周济重新坐回了长板凳,这一张四方木桌较大,他看了看对面的三江,开口道:“公子,我已吩咐下去了,晚膳还请稍等。”三江点点头轻声应下了,而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抬手拿起茶杯送到嘴边。
周围很安静,静到可以听见外面的雨滴打在青石板地面的声音。周济忽然觉得五岳姑娘真的是缓和气氛的重要角色,出门必备,不可缺少。
正沉思着,周济无意抬眼看见了公子后面也就是自己的前面有两个人,那两个人似乎正闹着别扭,推推搡搡的下一秒就要碰到自家公子了,周济刚想出声喊,可以他们动作太快,还没等周济大声,那两人中的一人就背靠着三江倒了下去。
三江正喝着茶,忽地感觉背上有什么东西,右手因为拿着茶杯所以只好用左手,左手反手用力抓住了他背上那个人的胳臂,一用力扯就把那个人送他背上扯到更左边了。
“呃……疼啊!”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三江下意识皱了皱眉,往左边的看。女子旁边是一个男子,那个男子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似的,头发做半盘发,前面的头发向后梳理,在头顶靠后的位置挽成发髻,后面的长发散着,去瀑布般倾泻下来。
男子伸手揽住女子的腰,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怀里,抬眼冷冷地看着三江。
三江站起,周济见势也要站起却被三江的眼神给制止了,他只紧张地望着三江,他有感觉,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三江粗略地打量了眼前的紫衣男子,看见了男子腰间挂着的玉佩,深邃的眼睛眯了眯,勾起了嘴唇。
“我的女人打扰到了公子,着实不好意思。”对面的男人先开口说话,随后揽着女人的腰的手又紧了紧,怀中的女人也不反抗只是撅着小嘴。
“呵,这位公子言重了,倒是在下鲁莽,伤了这位姑娘。相逢即是缘,不如坐下来一起用晚膳如何?”
对面的紫衣男子也不避生,笑着应下来了,十分自觉地拉开长板凳坐,还拉着旁边的女子示意女子坐在他的身边。那个粉衣女子还偏不,绕到了另一边与紫衣男子对着坐。周济则让店小二多拿来了两副碗筷。
于是乎,五岳下楼看到了这一幕,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在上边闲得无聊,看周济还不上楼叫她,便自己下楼了。
她生怯怯地来到了三江的身后,戳了戳三江的后背:“三江……”三江回头看见了她,露出温润如玉的笑容:“坐吧。”五岳点了点头不好多问,看着紫衣男子对面那个超级“生龙活虎”的粉衣女子,心中不由地生出了好感。那个粉衣女子见她亦是如此,亲切地冲她招招手,挪出了一半位置,拍了拍凳子。五岳便坐过去了。
粉衣女子拉着她的手:“嗯……我,你就叫我阿紫就好。”五岳有些害羞,点点头轻嗯了一声,再声细如蚊说到:“我叫五岳。”
阿紫问:“五岳?你的名字真好听!”
五岳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谢谢。”
阿紫邪恶地一笑:“有三江吗?”
五岳:“啊?你认得他?!”
阿紫:“真的有些人啊?”
五岳点点头,指了指三江:“喏,这儿呢。”
阿紫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吓得五岳一脸懵,不知道说什么。阿紫看见这样的五岳,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
“并不是。”五岳撇撇嘴否认了阿紫说的话。
两人一言一语地说着,言语投机。阿紫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有些观点和五岳不谋而合,在菜品上桌之前,两人就成了很好的朋友了,相见恨晚,巴不得搂着对方共度余生了。
这两个女孩儿说着自己的私房话,另两个男人一见如故,言语中了解到了对方才发现志同道合,皆是志在朝野,有造福百姓的志愿。
只有周济一人尴尬地听着这四人的谈话,默默地喝着茶。
上菜了,各种菜品虽说不上是龙肝凤髓,但却也是美味佳肴,色味俱全。吃到一半,紫衣男子清了清嗓子,朝一桌子上的人说:“各位,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南字朝安。是朝中一六品散官。身无长物,但何其有幸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娘子。”南朝安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阿紫,“娘子,你说呢?”
阿紫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头偏向了一侧脸却不争气地红了。
吃完饭后,阿紫就去闹南朝安,五岳趁此机会望向三江,想和他说些什么,但是三江却直接回到了房间,她拉住了周济想问问三江的情况,周济却说五岳想多了。
五岳揉了揉脑袋。感觉今晚挺开心的,就是三江的事情搁着,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知名的情绪。
阿紫闹完了南朝安,就拉着五岳望楼上走,边走边说:“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跟南朝安说我要和你住一晚上,他居然死活不同意。”五岳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呢……你这是要干嘛?”阿紫一脸超级理直气壮:“他把我气着了,我不管了。就他一个人独守空房,我不要他了。”
五岳:“……所以他的意见有什么用吗?不管同意不同意都没搞头。”阿紫傲娇地昂了昂头,“我才不管呢,谁叫他今天下午老是欺负我的!”五岳心道:怎么感觉是阿紫欺负南朝安呢……
两个小姐妹上楼后洗漱完毕后就在一个被窝里说着私房话,全然不管外面的事情,把铺盖一蒙,外面的声音全都听不见了。所以两人自然听不了南朝安在走廊叫骂声。
被窝中——
五岳:“阿紫,你真的娶了南朝安?”
阿紫:“是啊,不过现在本姑娘有些后悔了。这男人一天到晚吃喝拉撒都要我照顾。我跟你说啊,五岳。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别娶男人,这是一个超级赔本的买卖。”
五岳有些懵的点点头,阿紫兴致勃勃地问五岳:“五岳啊……嘿嘿……”
五岳感觉背后阴森森的,不由地把被子裹紧了些。“你和那个谁,噢,那个叫三江的,是不是一对儿的?嗯~”阿紫的最后一个尾音意味深长,五岳眼前一片黑暗,但是她都可以想到阿紫一脸小九九的表情。
“不是!别想多。”五岳赶快撇清道。阿紫:“谁信啊!你们这名字都可以看出,你们是一对儿的。”“啊呀,真的不是啦。”
这一天夜里,五岳的房间里都是少女的娇骂声。三江的房间里安静静的,窗外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开月亮带着星星出来了,星光碎了一片洒进窗里投到床上三江五官清秀的脸上,三江的眼眸深邃,看着木色的天花板,似乎在想些什么事儿。南朝安的房间里则……充斥着男人的低声的怒骂声。
一夜,几人心思各异。
竖日,几人用了早膳后坐在客栈一楼嗑瓜子唠家常。周济告诉五岳说要在这个小城镇再多呆一日,五岳问其原因才知道原来是前路有一片湖,因为昨日下午下雨所以湖满了,有些不安全说是再等一日出发会安全一些。
今日天气晴朗,太阳金色的光暖暖地照着大地。
五岳和阿紫聊了莫约有一刻钟,三江和南朝安便说是要去郊外玩耍一番。阿紫很是兴奋,去城郊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她蹦蹦跳跳也就罢了,还拉上了五岳一起,五岳有些无奈。
到了郊外的一处草地,阿紫就拉着五岳四处看风景。她们走在小路上,都可以感受到青草的特味道混合在湿润的空气里。随后有来到一处小池塘边,边上生火。南朝安抱着阿紫双脚下水里抓鱼,阿紫怕水尖叫着抱紧他的腰一边还骂他记仇:“男子汉大丈夫,你跟一个女人较什么真啊!”南朝安弯腰去抓鱼:“我跟我自己的女人较真儿有什么错?”阿紫紧张地抱住了他的腰尖叫着。
弄得岸上的五岳都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道:“阿紫,池水很浅的,你站下去还没到你的腰你信不信?”阿紫怀疑地睨了五岳一眼,然后伸下小脚试了试,发现真是如此便叉腰朝南朝安说:“哼!我才不要你保护呢,你看我也可以。”说完扬起下巴看着南朝安,南朝安看了她一眼下水继续抓鱼。
五岳摇头无奈看了看两人,转眼看向三江。三江正坐在生火处一边,往火里加枯枝落叶来维持火焰不熄。五岳坐到三江身边:“三江……”三江没看她,只盯着自己手上的事:“怎么?”五岳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五岳前思后想三江不再理她的原因,想来想去应该是她那天晚上说要娶三江,三江生气了,所以才不理她。
三江往火里放柴的手不由地顿了顿,随后道:“没有,别想多了。”五岳咬了咬唇,“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
三江不说话。五岳又道:“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保证改!只要你不再这样对我就好。”三江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柴火:“你呀!脑袋里一天到晚在想着什么,我这些天一直在为朝中局势烦恼,并非生你的气。”说完刮了刮她的鼻尖。
五岳信了。她一下子开心地从后面抱住了三江,脑袋看他的肩上:“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再理我了呢~”五岳没说谎,她听三江真的一说,心里瞬间就舒畅了许多。
她懒懒地依靠在三江的胳膊上,闭上眼睛都可以感受到阳光的明媚青草的味道空间的湿润和渐进的脚步声。她挣眼看,原来是南朝安一手拿着几条鱼一手揽着阿紫回来了。
周济从小就在水边长大,烤鱼这种事他最是拿手。不到三炷香的时间,他们就吃上了香喷喷的烤鱼,鱼儿外酥里嫩,吃上去脆脆的,一群人嚼的“卡兹卡兹”的,津津有味。
下午阿紫就领着五岳来到了小池塘边,说是要玩水。五岳很兴奋,这人一兴奋一激动就回忘记什么,就像五岳一样。
“你不是怕水来着吗?”五岳问。阿紫撇撇嘴傲娇地否认道:“谁怕水啊!你乱说,我才不怕!”说完,似乎是怕五岳不信,把小腿伸进水池子。五岳见她这样,也露出自己白皙的小腿放进小水池,坐在岸边上荡着自己的小腿清凉的水掠过她的小脚丫。她用力一踢,水花儿便溅到阿紫的身上。
“嘻嘻。”五岳看见阿紫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痴懵的样子不由地笑了。阿紫猛地反应过来后就便五岳踢起水花,两姐妹就开始下水互相嬉水。
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两个人的脸上满是水珠,五岳伸手浮了浮,阿紫就又撩了水朝她泼去。然后就朝水草深处跑去,可因水中浮力所以走得慢,五岳不甘心地还朝阿紫撒了撒水,“喂,有种你别跑啊!”
“我没种,别追我啊~”因为在水中,阿紫跑得十分滑稽,五岳忍不住笑了笑,抬腿准备去追她,可是心中一急,脚下的泥沙又滑,“噗通”一声就滑倒在了水中。池水不深很浅,可这人坐下去了可就深了,五岳呛了呛水,感觉意识都模糊了,挣扎着勉强跪了起来。抬眼便看见岸上的着急的三江,三江刚才听见落水声,以为是五岳落水了跑来就看见五岳跪坐在水池里。
五岳愣愣地看着三江,微风吹来了,五岳有些凉才发现自己衣裳全湿了,被水浸过得衣裳挡不住她的身子,其中风情尽数显露。
或许是跟阿紫待久了,阿紫老是打趣她,搞得她总是害羞。所以现在——
“啊啊啊啊啊啊!”五岳开始尖叫,她撩起水花不让三江看轻她的身子,迅速坐下水里,只露出雪白的肩膀。三江听着她的肩膀也明白了,迅速转过身不再看。
三江一激动也忘了,背对着五岳努力地调息。
五岳羞着羞就生气了,“你走!别过来!”五岳在水下用她此生最大的声音便岸上的三江吼道。三江的身影愣了愣,随后就朝远处走去,只留下一句话:“对不起。”很轻的一句话飘在空中,到了五岳那一边就没有声音。
五岳羞愤地看着三江的背影,慢慢蹲在水中曲着腿朝深处的另一处芦苇丛中走去,脱下外衣拧干衣裳放在芦苇丛旁的岸边,她也伸手拧干自己的裙摆躺在被芦苇围着的地上晒太阳准备晒干了衣服再回去。
三江那一处——
三江红着脸走回了中午吃鱼的那个地方一路上心不在焉,只想刚才看见的香艳的一幕……其实他也没有看清楚,只看清了五岳白皙的脸上的羞红,口干舌燥。
“想什么?这么入神?”坐在树荫下的南朝安抬眼看着魂不守舍的三江问道。三江在他的旁边坐下,接过周济递过来的水壶,仰头喝了一口强迫自己忘掉自己不该看到的东西。“没什么。不知南兄明日启程去何方?”他问。
南朝安看着树干头枕着自己自己的双臂舒服地靠下来:“去访三连老先生,去济州。”三江点点头,也想他那般靠在树上:“大家都说三连老先生是有求必应,只要给够了银子。看来南兄有事。”
南朝安:“怎么,你不问问我所求何事?”三江轻笑出声:“没必要,南兄这不是就要告诉我了吗?”南朝安也笑了笑:“呵呵,无厌兄太了解我了啊!如此,朝安还不说了!”
两人转头对视了一眼不由地笑出来了。远处的周济晒着太阳眼睛眯了眯,舒舒服服地靠着树躺枕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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