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洛杉矶之行（五）
但有一点很奇怪，从托贝特的反应来看，托贝特确实和利莫斯的死无关，难道当年利莫斯不是在调查托贝特？理查德打算再逼一逼，他开口道：“你说你没有害死利莫斯？那为什么利莫斯在调查……克劳的途中死亡？既然你没做错什么，那为什么LAPD会让你辞职。”
理查德本想说“调查你”，可当他发现托贝特的眼神波动后，他临时改口了，这一改口，他发现自己的思路一下就清晰了，但对整件事却更迷茫了。
利莫斯警探在洛杉矶暴乱期间所调查的事情可能不光是警察腐败的问题，他调查的对象可能也不是托贝特，利莫斯应该是顺着克劳这条线摸到了更大的鱼。
但现在有一点，尤利西斯·克劳到底在莱纳德的死亡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如果莱纳德真是死于意外，克劳完全没必要贿赂托贝特，可如果不是意外，那克劳又是在掩盖什么，是克劳的犯罪证据？
不对，如果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犯罪证据，克劳完全可以在调查展开前就远走高飞，他可是一个国际军火商人，他有能力在调查明朗前逃脱，但克劳并没有立即离开洛杉矶，反而用贿赂的手段阻碍调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而且FBI的态度也很迷糊，在LAPD的警探都存疑的前提下，FBI毅然决定莱纳德是死于意外，这说不通啊。
理查德现在的主要目的是问清楚莱纳德是怎么死的，其他的事情可以放放，他打算调整自己的谈话内容。可还没等他继续开口，托贝特先爆发了。
“都是瓦坎达！都是因为瓦坎达的那帮黑鬼！我就是个替罪羊，我是收了点钱，但不至于被开除，我他玛就是那群黑鬼的替罪羊！现在你清楚了？那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清楚什么了？理查德有点懵。瓦坎达理查德知道，可这和瓦坎达有什么关系，怎么越来越乱套了。
“你说什么？我没明白你的意思，在你说明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不走？信不信我开枪毙了你。”
“你开啊，你已经害死了一个LAPD的警察，你还想再杀一个NYPD的警察？你当了那么多年的警察，你配么？你说你没犯错，可你收没收钱？你一直在狡辩，但你自己清楚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当年受害人的孩子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连一个答案也不敢告诉我，你这个懦夫！”
托贝特被理查德说的无言以对，他被噎的浑身发抖，他想反驳，可理查德诛心的话语却都是实话，他恨不得真的崩了眼前这个讨厌的人，但他曾经是个警察，还是个优秀的警察，哪怕他因为污点而被辞职，他也无法做出伤害理查德的行为。
而理查德也正是看出了这点，才大胆的一再用语言刺激和逼迫托贝特。
托贝特突然平静了下来，他看着理查德的眼睛说道：“你要的答案，我这里没有，你可以去问问瓦坎达的那帮黑鬼，但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么，我走！”
“别……”
看着托贝特眼神中透出的死志，理查德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大喊着冲向托贝特，可他哪里有子弹快。
“嘭！”
托贝特开枪了，目标不是理查德，而是他自己。
托贝特，自杀了。
看着喷洒的鲜血和倒在地上的尸体，理查德整个人愣住了，接着一股极其强烈的愧疚感和自责感涌了上来。
理查德犀利的洞察力让他抓住了托贝特的痛点，他以此不停的刺激着托贝特企图获得更多的信息，他也确实成功了，但他错误的估计了托贝特的心理承受能力，他没想过托贝特会自杀。
实际上是，托贝特早有死志了，他一直痛苦的活着，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随身携带的手枪就是一直以来准备用于自杀的工具，只不过他一直没能鼓足勇气自杀，可今天在理查德的刺激下，他最终还是扣动了扳机。
“Frak！Frak！Frak！Frak！……”
理查德眼圈通红，他在尸体前来回的转着圈，他抬起手报复似的抓挠着头皮。
杰西卡赶忙上前环抱住理查德，制止理查德自残般的举动。
理查德没注意到的东西，杰西卡注意到了。她当时扯动理查德就是想提醒理查德，可被案情迷住了眼的理查德并没有领会到杰西卡的意思。理查德以为杰西卡是担心他，实际上杰西卡是在担心托贝特的状态。随着理查德的问话奏效，杰西卡不知道该不该制止理查德，结果就在她的犹豫间，托贝特自杀了。
“里克，里克！听着，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是他活够了，和你没关系。”
杰西卡不停的安慰着理查德。
随着杰西卡的安慰，理查德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理查德做了几个深呼吸，快速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杰西，打911吧。”
“可是……”
“没事，相信我，打911吧。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是警察，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
理查德是个高壮的华裔，杰西卡又长得漂亮，两人都属于容易引起目光的人，再加上理查德和托贝特在房屋内大吵，还有托贝特的枪声，理查德不认为他和杰西卡在抹掉痕迹后就能悄然离去。
哪怕就算可以，理查德也不想那么做。
杰西卡拨打了911，在电话接通后，她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大致的告诉给了接线员，并同意了原地等待的要求。
一会，警笛声从远处传来，到场的警员封锁了现场，而理查德和杰西卡也被带到了警局，两人将在不同的关押室内被分别讯问。
理查德将事情的经过照实讲述，LAPD并没有多么照顾同为警察的理查德，毕竟分属不同的机构，更多的是公事公办。
正在理查德和问话警探交谈时，一个人走了进来和警探说了些什么。接着，警探告诉理查德，他被释放了。
走出，关押室的理查德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理查德的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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