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的朋友睡了我

　　理查德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沉到了一片深海当中，那里有一艘华丽的大船，他能听到里面有人呼唤着他的名字，他向着那里游去，可怎么游也靠近不了。他就这样游啊游啊，游了一夜。

　　沉长而怪异的梦并没有影响理查德多年养成的生物钟，他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就起来了，可醒来的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墨菲定律让人讨厌，却往往灵验，之后发生的事情果然糟糕透了。

　　理查德和杰西卡多次拨打康斯坦丁的电话，可得到的结果却是无人应答，讨厌的语音信箱留言提示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CDC（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来人接走了琼斯先生，知道始末的理查德和杰西卡只能安慰琼斯太太，而CDC的人显然并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什么。

　　理查德不知道墨菲斯托隐秘者组织到底造成了多少这样的悲剧，CDC公式化的流程告诉着他，这不是他们接手的第一个案例，显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幸运也是不幸的是，理查德和杰西卡清楚悲剧是如何发生的。

　　接下来的日子，理查德和杰西卡不停的拨打康斯坦丁的电话，可得到的结果却是相同的——无人应答。

　　杰西卡的状态很不好，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理查德能感觉到，这个姑娘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她似乎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理查德想要开解她，可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做的并不好。这不是理查德所擅长的领域，他只能陪着杰西卡做着可能毫无意义的努力。

　　纽约，作为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想在这茫茫大的城市里寻找一个人完全陌生的人，可想而知难度有多大，而他们所掌握的信息只有一个不知是名还是姓的称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们顺着电话号码的线索找到了一个名为大卫的人，他是电话的注册人，可他并不认识叫做康斯坦丁的人，这条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理查德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可他不明白丹尼尔为什么要骗他们。他想过是否要寻找丹尼尔，可他没有丹尼尔的电话，也不知道丹尼尔到底在哪里。他后悔当初没有仔细的观看《奇异博士》。

　　理查德只记得秘术师的总部在尼泊尔的某个地方，可具体叫什么早忘了，他也不知道纽约的圣殿在哪里，他无处寻找丹尼尔的下落。他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询问丹尼尔的电话或是其他什么，虽然他知道丹尼尔并不会告诉他，可万一呢？万一呢成了呢？

　　时间流转，又一年的暑假来了，过完这个暑假，17岁的理查德将步入高4（12年级），他并没有读大学的打算，所以这将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暑假。

　　7月22日，这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可对于杰西卡却有着特殊的意义。就在1999年的今天，她成了一个孤儿，除她以外的一家人都死于了车祸，同时车祸引发的化学品泄露也让她获得超人般的力量。

　　讽刺般的因果似乎从来不考虑当事人的感受。

　　这晚，杰西卡提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酒来到理查德的家中。两人喝着，说着，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寂寞与悲伤。

　　理查德第一次见到杰西卡哭。这个坚强的姑娘哪怕是哭，也哭的惊天动地，鼻涕和眼泪玩了命的往外流，这让理查德感觉即可怜又好笑。

　　可之后的发展完全超出了理查德的预料，他笑不出来了。

　　“杰西，能不能用纸擦鼻涕？”

　　“哈哈，杰西，你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有多好玩。”

　　“嘿，杰西，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好男不和女斗而已。”

　　“杰西，杰西，冷静，这衣服我刚买的，别撕……”

　　“杰西，放我下来，最起码让我自己走，或者让我抱着你过去。”

　　“杰西，冷静点，别这样，我们不能……”

　　杰西卡按住在床上挣扎的理查德，低头吻了下去。

　　窗前明月光，碎衣烂布腚扭伤，偏头望明月，凄凄目中泪两行。

　　是的，我的朋友睡了我。一次……又一次……又一次……

　　次日，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理查德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家具城——他需要一个新床。

　　杰西卡似乎做好了向前看的准备，理查德发现，那个杰西卡又回来了。悲伤和愧疚虽然不会主动离你而去，但时间能冲淡一切。

　　那晚之后，理查德和杰西卡的关系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杰西卡干脆利落的剪断了一团乱麻的感情线，粗暴的抽出红线，系在了彼此之间，然后开始了两人偷偷摸摸又没羞没臊的生活。

　　只能说，新床质量不错。

　　2005年3月15日，理查德已经年满18岁。他在第一时间向雷文斯坎精神病院申请了探望母亲佩妮。佩妮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她的状态时好时坏，医生不建议她出院，她自己也不愿意出院。

　　6月，毕业典礼如期举行，被抛飞的牛津帽告诉着在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毕业了。他们运气不错，没人被牛津帽扎伤。

　　理查德从没考虑过继续念大学，他会入伍成为一名军人，他不认为正在进行的伊拉克战争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也没打算参与到这场意味不明的战争中去。他打算去海岸警卫队，在那里学习更多的技巧。

　　杰西卡早早的就完成了对纽约帝国大学的申请，她选择在信息与传媒专业深造。

　　杰西卡：“我是大学生，你是大头兵。”

　　理查德：“我挣的是工资，你花的是贷款。”

　　虽然拌着嘴，可两人都很珍惜现在的时间，可以尽情在一起的日子所剩不多。

　　9月，杰西卡正式进入帝国大学，理查德在征兵处的报名进行的也很顺利，在审查完毕之后，他还参加了ASVAB（军人毕业倾向测试）和体检，全部通过，他将在约定好的日子前往新泽西州开普梅完成为期8周的新兵训练，正式开始自己的军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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