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来自两个世界的交流
“嘭——”
开门声一响起，尼克•弗瑞的脸上就泛起了头痛的表情，敢在他的办公室这么嚣张推门的，整个神盾局里也就伊文•格雷泽那个小混蛋了。
果然，男孩一脸随意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甲胄在身的女战士。
“你们都在啊！”
泛着稚气的小脸有些惊讶，他也没想到屋里居然会有这么多的熟人在。
不过，男孩本就不是个怕生的性子，只是略微的愣神就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跑过去给了梅琳达•梅一个大大的拥抱。
神盾局生活的这段时间里，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亲情还谈不上，但比起其他人却更加熟稔和亲切。
“科尔森——”
和梅琳达•梅拥抱完，男孩的目光投注到了科尔森的身上。
特工先生非常有眼色的上前两步、张开双臂成拥抱状，然后他的肚子上就挨了一拳。
“你应该伸拳出来的，副队长，一点默契都没有！”
白了一脸无辜的科尔森一眼，伊文看向希尔。
女士笑着伸手和男孩击掌，清脆的声响让尼克颇为欣慰的点头。
离开后又再度回来的男孩对神盾局表露出的第一情感不是厌烦，而是一种如同游子归家般的眷恋。
这说明他们的应对方向和前期工作相当完美，在男孩的心中，神盾局已经代替孤儿院，成为了他又一个躲避风雨的港湾。
击完掌的男孩满意的转头，然后就看到了尼克•弗瑞那张笑容满面的脸。
“喝——呸——”
似乎已经逐渐习惯，尼克对于男孩的轻啐没有生气，反倒是产生了些许哭笑不得的无奈：“我又怎么招你了？”
伊文没回答，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单纯的不想理他。
“行了，科尔森，带着你的队长去订制他的专属称号吧，我来和蔚小姐聊聊。”
说到这儿，饶是见识丰富的神盾局局长也是摇头苦笑：“操控舆论给自己起特定称号的超级英雄，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男孩没理会他的抱怨，显然已经被自己的“称号”吸引了全部的心思。
没用别人劝，他就自顾自的跑离了尼克•弗瑞的办公室，连回头招呼自己的副队长紧跟领导步伐的心思都没有。
对手下使了个眼神，尼克看向毫无客人自觉的蔚，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梅琳达和科尔森点头离开，后面的事情已经不是两人能够参与了得了。
玛丽亚•希尔留了下来，自觉地站到了偏靠门口的一边，跟两人留出了足够多的谈话空间。
“啊——真累！”
看到男孩离开，卸下了伪装的蔚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态伸了个懒腰，倚坐在尼克•弗瑞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双脚上下叠放，搭在沙发的扶手上。
“你想聊什么？”
蔚枕着手臂，侧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尼克，完全没有察觉自己此时的行为有何不妥。
她散漫惯了，这是多年的黑街经历养成的习惯，即使是去皮尔特沃夫的政府机构汇报警备里的一些工作进展，她也是这副脚搭桌面、一边骂娘一边简要概述文件内容的样子。
所以每回轮到她去得时候，那些领导都非常有眼色的接过文件，表示他们自己看就可以，不劳烦蔚小姐用她特有的方式再复述什么了。
尼克没有在意对方的失礼，因为对方的表现完全吻合神盾局内对对方进行的行为逻辑判断。
从来到漫威世界的第一天起，伊文就从来没有小觑过这些没有特殊能力的特工人员。
或许在某些高强度的战斗方面他们只能当作炮灰亦或是打扫战场的后勤人员，但是在他们擅长的领域，任何有所轻视的家伙都会发现自己的伪装和所谓的说辞是如此的苍白与可笑。
所以，应对他们揣测和套算的最好方法就是本色出演。
不然，让不拘小节的蔚去扮演凯特琳或卡蜜尔的角色，不用别的，两杯不同价位的红酒就能把她打回原形。
一旦心里产生了疑惑，那么任何无懈可击的说词与解释在这些特工眼里都是漏洞百出的蚁蛀实木。
更何况，也正是因为蔚这副伊文人前人后态度差异极大的刻意表现，才让神盾局和各国的政治家们对“异界来客觊觎男孩的天赋、打算进行诱拐工作”的说法深信不疑。
“关于面具人……我是说‘戏命师’，我希望能得到他的所有资料，以便我们的情报人员能有的放矢。”
尼克看着若有所思的蔚，继续说道：“他对我们世界的经济和社会安全造成了很大的危害，我希望他付出应有的代价，按照我们的评判标准。”
藏匿在砂砾下的响尾蛇露出了獠牙，综合了多方数据和情报后，尼克局长开始了对“异世界”的第一次试探。
判断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好坏，看得不是民众的感官、而是其中的利益纠缠。
同样，地球在判断异世界友好与否的时候，需要看得也不是派遣人员的礼仪如何，而是其对地球相关主权问题的态度。
尼克现在要求的就是审判权，对在自己世界犯了罪责的异世界来客的审判权。
蔚听出了他的意思，回以沉默，或者说在联系伊文，过了一会，她才把自家老板的话按照自己的理解转述了一遍：“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要多嘴问一句，你能代表你们世界吗？”
“可以！”
尼克点头，语气非常坚定。
“不，你不能！”
蔚坐直了身子，对眼前到现在还没搞懂“外星人”和“异界人”区别的神盾局局长解释道：“你能代表的只是你们这颗星球，而对于整个世界或者或宇宙来说，你的任何决定都毫无价值。”
“你不能代表你们世界，我同样也不能代表我们世界，所以我们还是换个话题，不要干着站街的活计操着世界繁荣的心！”
“我记得蔚小姐说过，你们世界的根基是位面？”
看到蔚点头，尼克继续问道：“那你提及的皮城警备是什么，一个位面的名字？”
“不，皮城警备是皮尔特沃夫治安所的名字，皮尔特沃夫是瓦罗兰大陆上的一个国家，瓦罗兰大陆是主位面，其他依托在其上的半位面都是众神的居所，以星辰的形式投影在瓦罗兰大陆的天空。”
蔚简单的解释了几句，语气有些不耐。
尼克看出了这点，不知道对方是烦躁于自家老板喋喋不休的心灵交代的他，下意识的当作了这是对方为了拉近关系好提及伊文的事情所做出的迁就，心下感慨男孩天赋的同时，更加坚定了打消对方觊觎的决心。
随着聊天的深入，尼克逐渐了解了些许瓦罗兰大陆的风貌，心中对对方“异世界来客”的身份更加笃信了几分。
毕竟，如此融洽且能自圆其说的世界观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拍脑子想出来的，尤其是对方对不同国家相关文化的描述，让那个仅存在于交谈中的瓦罗兰大陆在神盾局局长的心里变得越发真实。
“我代表不了我们世界，但我可以代表地球，你代表不了你们世界，可你能代表皮城警备，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先进行片面的接触，为了两个世界以后的友好交流打个前站。”
尼克一脸真诚的看着对面的蔚，仿佛嘴里说出的任何话都是他心中最为质朴和真实的想法。
“得了吧，你说话的语气就像是骗姑娘出来卖的酒馆老板，”蔚呲笑道，“我可以代表皮城警备将‘戏命师’的抓捕和审判工作交个你们，但是作为回报，我需要带走那个孩子。”
“这不可能！”
尼克•弗瑞语气坚定的回绝了蔚的提议，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蔚起身离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尼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为什么对伊文这么上心？”
“虽然那个小家伙的技术非常高明，但是比起能跨世界追捕的你们来说，科技水平还是要差出不少的吧？”
“使用和制作是两个概念，那个男孩在你们这个世界的研发环境下，居然研究出了类似维克托早年力场作品的科技成品，这种天赋，就是战争学院也会动心的。”
说到儿，蔚转过身来：“烬的事情交给你们，抓住后你们想审判他还是强（防和谐）暴他都与我无关，但是独眼，我劝你最好不要阻止我和那个孩子拉近关系，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整个皮尔特沃夫的意志。”
“你在威胁我？”
尼克•弗瑞的脸色冷了下来，半是生气半是演戏。
“你不明白，那个男孩如果成长起来，说不定能成为杰斯那样的人物，到时候，皮尔特沃夫很可能会在战争学院当中多占据一个席位。”
“他是地球人，蔚小姐，我希望你谨记这一点，不要话里话外的把他放在你们皮尔特沃夫那边。”
尼克提醒道，并不害怕蔚话语里透露出的威胁。
很简单，皮尔特沃夫只是瓦罗兰大陆上的一个国家，即使发动战争也代表的是他自己，而且外面有着强敌环伺的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可能”而贸然对一个没进行过任何挑衅行为的异世界星球势力发动战争。
更何况，通过和蔚的交流，尼克已经大致得出了结论，皮尔特沃夫并不是一个喜欢战争的国家，如果不是自己逼得“执法官”阁下太紧而她对伊文的天赋又太过上心，恐怕对方是绝不会说出那种战争威胁言论的。
“蔚小姐，我希望我们都能理智一些，地球一直都对任何怀带友好交流心态的异世界朋友给予春日般的温暖，但是我们也不会畏惧和屈服于任何侵略与压迫性的行为。”
笃定了对方不会发动战争，起码不会因为伊文的天赋和蔚的挑拨就发动战争，尼克局长说话的方式也硬气了许多。
说到底，天才代表的只是未来，在“可能”没有变成“现实”之前，尚且存在于虚幻当中的利益吸引不了政治家们的孤注一掷，尤其是在皮尔特沃夫面对地球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更是如此。
真要等到伊文的水平达到了能占据“战争学院”一个席位的程度，那地球就更不可能畏惧什么了。
毕竟，还没听说哪个脑残的国家为了让顶尖的科学家为他们效力，采取毁灭他家园的方式来进行招揽的。
就算皮尔特沃夫的高层真得利欲熏心，有着伊文作为依仗的地球也未会必怕了他们，说不定还能和其敌对国家合纵连横，一起将他瓜分呢。
听着蔚对尼克话语的转述，伊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对方所想的也正是男孩想要展示给他的，因为无论是皮尔特沃夫也好、瓦罗兰也罢，现在都是个空架子。
直接上升到对地球碾压程度的说法不是做不到，而是很容易过犹不及。
要是真逼得地球各大势力孤注一掷、满世界的追杀蔚，而后又没有招致预料内的来自异世界的报复，很容易就会对所谓“异世界来客”的身份产生怀疑，而这种疑惑说不定就会蔓延到他的身上。
像现在这样略微占据上风、稍显强势，既可以彰显自己的重要性，又不会引起太过激烈的反应而导致不好收尾，才是伊文所需要的。
毕竟，他的诉求只是保证自身安全并得到一个宽松的研究环境，并不是真要让地球如何如何。
“你喜欢这个？”
男孩点头的样子被科尔森误解了，他看着男孩手里的卡片，违心的夸赞道：“确实是一个非常棒的‘称号’。”
“呃……”
看着手里的卡片，伊文也不好明说自己刚才下意识点头行为的原因，只好狠狠的瞪了一头雾水的科尔森一眼，无奈的接受了“枪炮师”的称号。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
尼克•弗瑞的办公室内，为了不把脾气暴躁的“治安官”女士逼迫的太紧，尼克说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让步说辞：“我们欢迎蔚小姐入住地球，也不反对你接触伊文，但是你不能采取强制性的逼迫和利诱手段，一切决断都要等伊文成年、有了成熟的思维和判断能力以后，再做决定。”
“好！”
蔚闭上眼睛，过了好久才吐出一句回应。
这番作态让尼克•弗瑞收敛了心里的一些小心思，毕竟，一个随时能和自家世界进行心灵或某种科技层面联系的公务人员，并不适合遭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意外手段。
“对了，”打算将“执法官”的价值发挥到极致的尼克•弗瑞提议道：“我打算聘请你当神盾局行动队的教官，这样你也能有一个正当的身份和伊文交流。”
“他不会永远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崇拜者的说法骗的了一时可骗不了一世。”
“不用了，”蔚冷冷的扫了眼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的尼克•弗瑞，警告道：“我已经选好了身份，只要你们不碍事，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是什么？”
尼克一脸戒备，如果对方选择的是男孩监护人的身份，那神盾局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伊文的老师！”
“呃…..”
被噎住的神盾局局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大体组织了一下语言，用一种尽量不会伤到对方自尊心的说法问道：“蔚小姐也擅长科学研究？”
“不！”
蔚做出了符合尼克心理预期的回答，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那你……”
“我不懂，但是它懂！”
尼克•弗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蔚的拳掌撞击声打断了，他看了对方身上的臂铠一眼，赞叹其大手笔的同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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