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十三章先天精髓
季浩看着邪空，大惊失色，问道:“邪空，你怎么了？”
一股狂暴戾气冲出，邪空的脸色苍白，先前凶剑削断手臂的时候，煞气凶猛冲进体内，引爆他的戾气。
他的双瞳深处有血色光芒若隐若现，邪皇诀自主运转，戾气冲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煞气侵体后，引起戾气。”邪空的气息变得冰冷无情，他有一股冲动，想要毁天灭地。
季浩露出震撼之色，道:“莫非你潜藏着与生俱来的戾气！”
邪空想要调动天珠灵力镇压戾气，但没有效果，戾气不属于阴暗力量，这次爆发的戾气太过庞大，极难镇压。
他的额头布满冷汗，喘着大气说道:“不可能，我并不嗜杀！”
季浩无奈摇头叹息道:“天地万物，有先天后天之分，有的人先天没有戾气，但他能通过修炼功法，秘术和杀戮等逐渐滋生戾气。”
“有的人含戾气而生，与生俱有，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要么自幼就表现出可冷酷无情的一面，要么就是平平淡淡。”
显然邪空便是后者，他潜藏着与生俱有的戾气，却因某种因素触发这股戾气，使其二十多年的压制一朝爆发。
“潜藏的戾气，会在你成长时随着改变，如果你没有进入灵界，双手没有染血，没有经历一系列变故，你一直是千家少主，潜藏的戾气永远都不会爆发，还会随着时间逐渐消散。”
可惜没有如果，一直所发生的事，都在变化着，他还是踏上这条路，一件件事情的变故，冲击他的心灵，引发体内戾气。
“听说风神教有一部无念咒，这是净心秘术，能化解你的戾气。”季浩看着他，若有深意的说道。
楚心然的天赋极强，她肯定能接触到无念咒，如果邪空想要化解戾气，可以请楚心然帮忙。
邪空没有多言，他努力将戾气镇压，一道漆黑气息从眉心蔓延而出，逐渐浮现一道古老的灵符。
那是少女的诅咒，恐怖力量不断涌进他的头颅，无情冷漠的气息扩散，邪空的气息愈发森然，触动诅咒后，灵觉仿佛要被生生撕裂。
锥心之痛传遍全身，邪空发出低咆，那种痛苦太可怕了，就像地狱般的折磨。
空间响起野兽般的低吟，戾气冲天，卷动风云。
“好恐怖的戾气！”季浩倒退数步，凝视那化作实质的戾气，风中传来一阵寒意。
“难道他的戾气发作和诅咒有关系？”
邪空的气息很不稳定，时而冷冽，时而平和，额头的诅咒闪烁着诡异光芒，像要吞噬他的生命。
青芒乍现，一株莲花飘浮，散发着圣洁光芒，镇压诅咒。
季浩惊异，那青莲就是白氏部落的圣莲？当他听到邪空叙述天乩星之事，觉得不可思议，天乩星毁灭于上古时期，白氏部落怎么可能送他圣莲。
那圣莲光芒照耀，是白洛洛赠送给他的礼物，能压制诅咒的力量，缓解痛苦。
邪空的眉宇舒展，诅咒发作，比起上次还要可怕，痛得他想要翻白眼昏死过去。
诅咒逐渐消散，灵符隐匿，邪空的戾气慢慢平复。
他的气息缓和，疲惫不堪，脸色露出倦意，呼吸粗重。
“事情很不妙，如果你无法控制戾气，就会被戾气吞噬理智。”季浩说道。
邪空的状态非常复杂，受诅咒煎熬，能触发戾气，在圣陨地求生，敌人众多，总有一天他会在杀戮中被戾气吞噬。
“我会尽量克制自己。”他明白，这股戾气还不是自己能够控制，但他相信自己，会有一天解决掉隐患。
戾气暂时被镇压，邪空尚没有危险。
“你体内戾气爆发几次了？”季浩问道。
邪空调整状态，叹息道:“第六次了，以前是隔半年爆发一次，但时间缩短了，变成三个月。”
季浩道:“我们尽快找到楚心然，问她有没有接触到无念咒，让她传授给你。”
“我尽力。”邪空眼睑低垂，不想再牵扯楚心然的话题。
他们离开空间，凤凰和黑龙雕像复原，季浩回头看了一眼两座雕像，眼里流露浅浅伤感和不舍。
“邪空，这一次，谢谢了。”他握紧破旧手链，走进黑暗，身影有几分寞落。
斯人已逝，他还要担负起季族的重振任务，恢复季族辉煌，只要他不死，必能让季族再度繁荣昌盛。
“你可懂炼兵之法？”邪空问道，他对季浩的青莲孕育剑胎的法门很感兴趣，想要炼制一件属于自己的神兵。
季浩先是惊愕，接着他明白邪空所问，脸色有些古怪，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所以炼制兵器的方法不一样，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但想要用道孕育神兵，极有少数人能做到。”
“你开辟九道灵窍，想要炼制属于自己的神兵，不会有问题，这只能靠你自己。”
邪空好歹是圣教弟子，上古传承，懂得也太少了。
邪空陷入沉思，心有所悟，问道:“你的青莲孕剑胎是怎么弄的？”
季浩道:“收集先天精髓，用青莲孕育成剑胎。”
“先天精髓？”
季浩点头，继续道:“比如说日融金石，磁金仙矿都是先天精髓，只要得到一小块，便能孕育神兵。”
邪空闻言，凄厉惨叫一声，他捶足顿胸，想要喷血。
“怎么了？”季浩问道。
他把自己在古路遇见日融金石的事说出来，但日融金石太坚硬了，还有孕育中，所以没有动。
季浩张大嘴巴，下巴都快要脱臼了，这家伙发现日融金石，竟没有动手，直接错过了，他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还有没有先天精髓？”邪空摩擦着双手，尴尬问道。
季浩白他一眼，没好气道:“当年我为寻一点先天精髓，耗费无数心血，自己都嫌不够呢，你倒好，直接放弃了一个矿脉！”
如果日融金石在外界被发现，管他是孕育还是成长，肯定被人挖走，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拼个血流成河。
用道来孕育神兵的条件极苛刻，不只要开辟八九道灵窍，还要先天精髓，即使是夜家怪胎都没法得到先天精髓，当年季浩能找到，全是靠着运气。
“事情也不用绝望，我猜测凤凰巢穴有先天精髓。”季浩道。
“真的？”邪空顿时来了精神，如果凤凰巢穴真有先天精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弄一块来。
“都说是猜的了，但凤凰族能通灵天材地宝，它既选择在此地做巢穴，我觉得不只是火山这门简单。”季浩说道。
邪空撇嘴，想要找到先天精髓，看来还要看运气。
“我可以帮忙，能不能找到就看运气了。”季浩道。
邪空好奇，只见季浩的手掌浮现八柄剑胎，它们高速旋转，随即没进地底，朝着八个方位消失。
季浩解释道:“用道孕育兵器，和主人心意相通，它们还能吞噬先天精髓来成长，进化成神器，所以对先天精髓非常敏感。”
“如果它们没能找到先天精髓，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他们等待数个时辰，两人颇为无聊，打算去寻找百叶生。
忽然间季浩的神色微变，吃惊道:“还真有先天精髓。”
邪空欣喜若狂，笑容灿烂，急迫道:“在哪？”
八把剑胎折返回来，季浩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还真说中了。”
邪空无语，感觉这家伙不靠谱。
“你随我来吧！”季浩收起剑胎，带着邪空来到火山口。
底部岩浆冒腾，温度极高，即使邪空修炼离火，但他也感受到岩浆的灼热，未必安全。
“先天精髓就在下面，你很走运，火山诞生的先天精髓，非常适合修炼离火的你。”季浩说道。
“那等什么，我们走吧。”
邪空拖着季浩，凝聚玄武盾跃下去，溅起大量岩浆。
一道道古怪目光看过来，他们都是最近才闯到凤凰巢穴的人，见到两人跳进岩浆，皆露出古怪表情。
岩浆的温度可融秘宝，他们是想要找死，双双殉情了？
“岩浆里不会有宝物吧？”
嘀咕声响起，但没人选择停留，他们都想着去找养魄花和凰骨，那才是正事。
他们一路下潜数千丈，此地的温度异常高，即使是玄武盾也要支撑不住了。
“还没到吗？”邪空问道。
季浩道:“还有一段距离，不如我们躲进镇邪塔吧，那是神器，不会被融化。”
邪空松松肩膀，豪爽的道:“我已送人了。”
季浩的嘴角抽搐，镇邪塔是一件顶尖神器，威力无穷，即使是顶尖道统，都要好好供奉，竟被他拿去送人了，这太败家了吧。
“难道是送给楚心然？”他瞪着眼睛问道。
见邪空点头，他忍不住仰天长叹，太败家了，竟用一件神器去追女人，这家伙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神器太多了。
邪空知道他所想，心里翻白眼，那镇邪塔又不是他的，它认楚心然为主，自己也没办法。
“到了！”季浩说道。
他们停留灼热岩浆里，邪空释放出灵觉，却没感应到先天精髓。
季浩伸手轻划，岩浆分开，一块赤红色的旷石逐渐浮现，旷石表面是粗糙杂质，季浩屈指一弹，一道无形力量射出，将旷石的杂质震碎。
“这是？”邪空眉心凝聚灵觉，紧紧的盯着那旷石，银色光芒绽放，只有巴掌大小，就像一块洗掉铅华的宝石，熠熠生辉。
邪空的灵觉触碰到旷石，便被极高温度灼烧，一缕缕火焰冒腾，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金乌神石！”季浩说道。
金乌神石的珍稀不逊于日融金石，都是一种能发光发热的天地奇矿，尽管只有巴掌大小，却是可遇不可求，价值连城。
邪空收起金乌神石，嘴角咧开，笑得就像一朵菊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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