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跌落山崖?
薛清儿打开车门,从车内走了下来。
她将衣服收紧,江边的风很大,吹落了她的泪花,她现在是爱情事业两不顺,对于自己遭遇的一切,她觉得,也许是种人生的磨砺,要顽强应对。
李成彬望着她孤单的背影,小张问道:“少爷,要追吗?”
“不必了!”
看着她和万欣他们汇合,李成彬摇了摇手。
第二天的董事会上,几个董事在石峰的鼓动下,纷纷觉得现在的李成彬,不适合做他们的总裁。
“一个失忆的人,怎么能担此重任呢,这不是拿公司开玩笑吗?”
“可不是吗?当我们这些人都是摆设还是怎么着,失忆的人,能管理好公司吗?这三天两头的就去医院住着。”
董事们议论纷纷,那边石峰坐在总裁的位置上,宣扬说道:“我建议,换总裁,我们公司无论如何,得找个有能力的人上任才是!”
翟梦听了颇有些不满,她左右规劝道:“我表哥他是有能力的,只不过,医生说,等头脑中的淤血慢慢散开,就和以前没两样了。”
“看看,她说的是什么?让我们等,公司能等吗?这样的人掌握公司大权,等他病好了,我们公司岂不是也垮了!我们重新推举合适的人选吧!”石峰鼓动大家道。
“我赞成石峰担任新的总裁!”与石峰平日里交好的一位总裁举起手来说道。
“我也赞成!”会议室内,此刻闹哄哄的,大家纷纷在讨论着该不该出新的总裁。
而会议室的门,在此刻却开了。
李成彬走了进来,顿时场内一片鸦雀无声。石峰看着他,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小子,不治疗啦?”
李成彬笑笑:“石董事,看来,我不在这里,石董事很是费心替我掌管公司啊!”
他的话刚说完,小张便将石峰从总裁座椅上拉了起来,推到一边,李成彬拍了拍座位,像是在拍去座椅上的灰尘,他笑着看石峰道:“石董事,你的脂肪有点多啊,我的位置,坐着很烫吧?”
他的话刚说完,会议室里便死寂一片,大家面面相觑,全都笑不出来。
李成彬坐下,会议室突然间暗了下来。
“这个,是石峰董事偷偷去财务处,篡改公司进账数据的视频材料!”播放屏幕上显示一个人偷偷闪进了财务处,并在电脑上麻利的操作着。
镜头拉近,是石峰,他正在更改进账的数额,全部更改一遍后,便匆匆溜走。
大家都看得瞠目结舌,难怪最近一段时间,公司的工资都会延迟发放,原来是他在里面动了手脚。
“另外,大家看图!”李成彬伸手示意,小张开始播放了下一组图片。
图片上是医学诊断的报告,上面显示,李成彬的大脑,任何问题都没有。
董事们哗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屏幕熄灭,灯再次亮了起来。
李成彬一身黑色西服搭配黑色衬衣,显得成熟而又干练。
“大家一定好奇,为何我会装病。其实,真正的原因,便是为了引出那个偷窃我们公司财产的黄鼠狼。若我不病,这个黄鼠狼一定将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让我们察觉不到异样,所以,再次,对大家说声抱歉,上次的车祸,的确是出了事故,但对于我,并未造成大的影响!我的大脑,原原本本,没有出任何的问题。”
董事们纷纷鼓起掌来,一个原本附和石峰的董事对着石峰呸了一声:“小偷!”
他喊了一句,石峰的那张老脸立刻变得绯红。
他站起来,指着那个骂他小偷的董事喊:“你这个叛徒!”
“滚出去!”其他董事纷纷愤怒说道。因为他触犯的是公司的集体财产,关乎到所有在座人的利益,所以,对于这样一个偷鸡摸狗的鼠辈,他们是不可原谅的。
石峰原本觉得胜券在握,没想到却是这幅情形。
他缩着脑袋,正打算仓皇逃出,却在走到门边时,被那打开的门给惊得一震。
“你们好,我们是警察!”
警察将其带走,上警车的瞬间,他回头望了望这家耸立入云端的公司,微微叹了口气,低下头来,悔不当初。
翟雪匆匆赶到公司门前,当看见李成彬安然无恙的站在公司门口,目送警车离去时,她的手在李成彬的脸上上上下下的抚摸了一遍,在确定他的确无恙时才松了口气。
“我听说公司有人反水,打算更换总裁,便匆匆赶来了,究竟是何人,竟然在你身体抱恙的情况下,试图占有公司?”
李成彬的目光看向不远处呼啸的警车,没有回答。
小张急忙禀告说道:“夫人,是石峰董事!”
“是他?”翟雪的目光暗了暗,想当初,石峰是李成彬他爷爷的得力助手,处处讨好,做事卖力认真,没想到,现在换了李成彬当家做主的时候,他便生了反意,还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回夫人,的确是石峰董事,刚刚坐进警车内的便是他。”
小张说完,却发现,不见了李成彬的身影:“少爷?”
他满脑子的疑问,四处看了看,都没看到他,只见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背后呼啸而过,空气中听到缥缈的声音:“我还有事,先走了!”
“少爷,你要去哪儿,我帮你开车吧!”小张看着奔驰而去的汽车,这才想起自己是少爷的司机兼保镖来着。
可是,现在的他,被抛弃了,一种惶恐的情绪袭上心头,他是要被辞了吗?
少爷竟然自己驾着汽车远去了。
薛清儿正在花店里看着店,一个顾客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和一个黑口罩在店内转悠。
薛清儿跟在他的后面,问他:“先生,是要买花吗?买花送给谁呢,我可以帮您推荐一下!”
黑衣男人没说话,他只是在里面的花丛间转悠了半天,最后在一个稍显偏僻的一个角落,询问道:“你们这里,没有别的花了吗?”
“总店还有,只不过,距离这儿,还有些距离,这个可能要等我们老板娘过来,才能带您过去!”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车啊!
可那黑衣男人显然是听懂了薛清儿的意思,“没关系,你应该认识路吧,我有车,你带我过去,我要采购大量的花,这边品种太少,不够我选!”
黑衣人说完,径直朝外面的车子走去几步,摁响了车钥匙,那边汽车发出滴滴的响声。
薛清儿迟疑了片刻,看了眼和她一块值班的小梅,便道:“那我陪客人过去,你在这里看花店,店主来了,你就告诉她一声,怎么样?”
“嗯,多加小心!”小梅嘱咐道。
薛清儿点了点头,跟着黑衣人上了车。
刚才,她看见黑衣人的西服口袋里放着名片,上面写了某某公司。所以,她认为,一个公司职员,应该不会是坏人。
一路上,薛清儿指着路,黑衣人则开着车。
就在快要到达总店的地方,黑衣人却突然一踩油门,将车子开得飞了起来。
薛清儿一只手握紧扶手,害怕极了。
她掏出手机,刚刚点了第一个联系人,那边电话还未接通,手机便被黑衣人给扔出了车外。
薛清儿害怕的睁大了瞳孔,望着这个不熟悉的男人。
“你这个疯子!”再一次,她觉得自己傻到冒泡,怎么这样的人也敢相信。
后面的事情,她不敢多想,只紧紧地握紧了车子上面的扶手。
那边,李成彬开着车,直接奔着花店而来。因为,上回简安歌在送他那束鲜花的时候,里面有一张卡片,写了花店的地址。
其实,花店他有来过,就在简安歌离去之后。可他没有过多的逗留,只静静地看着橱窗内,那个卖花的女孩熟悉的脸庞。
她穿着围裙,戴着围裙帽的样子,真的十分可爱。
就像一个采花的精灵。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好多次薛清儿那卖花的造型,在他驱车赶到花店的时候,一下车,便遇见了卖花的小梅。
李成彬将车门关上,摁了钥匙锁,车子响了几声,自动关上了。
李成彬的目光看向花店里面,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神情焦急地询问道:“你看见薛清儿了吗?”
小梅原本在等着薛清儿回来与她换班的,可是等了好半天却不见她回来,拨打她的电话,她也不接。
她看见一个开着豪车的男人从车内走了下来,长得高高帅帅的,气质非凡,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不是问花,却是问薛清儿。
清儿认识这样的高富帅,的确让她大吃了一惊。
她支吾了好半天,才急急地回道:“清儿她、她刚刚跟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走了,坐进他的车去总店。那客人非说要去总店买花,让她带路。”
李成彬听了,二话没说,就打开车门,再次驾着车奔驰而去。
总店的方位不是很清楚,可他在车开了导航。
朝着总店开过去,一路上,他狂按喇叭,前面的汽车都被他驾车的样子给吓到了,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来到总店,他直接找到了总店的店长,拽着他的领口问道:“薛清儿来过没有?”
总店店长原本正和客人谈着生意,突然被一个男人给气势汹汹的拽了出去,吓得都口吃了:“她、谁?薛清儿,没、没来过这里……”
他的话刚刚说完,李成彬便怒气冲冲的将他往边上一甩,上了车,奔驰而去。
一路上,他的目光往两边看着,清儿,她的清儿究竟去了哪里。
在不知往哪个方向追了很久之后,他突然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下了车。
他一脚踹在了车上,突然想起了找人帮忙。便去车里拿出电话来,一看手机,一个未接电话,半个小时之前打来的,打电话的正是薛清儿。
这个电话是紧急联系人的电话,不好,她一定是遇到危险了。
以前,在她做自己助理的时候,他趁她不注意,拿起她的手机,在里面悄悄设置了一个紧急联系人。
现在,她竟然拨打了这个电话,李成彬抓了抓头发,对着汽车又重重的踹了一脚。
“喂,小张吗?帮我通知警察,全城搜索薛清儿,凡是见过她的人,和她有关联的人,统统找一遍!”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然而,就在他走来走去,着急的时候,他在路边,草丛里,发现了一步手机。
他敏锐的走过去,将手机拿在手中,虽然摔得屏幕都裂开了,可手机上那个微笑着的女孩,不正是薛清儿吗?
她的手机,他见过,就是这样的,后面还带着一个粉色的水晶小猫吊饰。
将那个吊饰在唇边吻了一下,李成彬赶紧再次上车,一路上,仔细观察着是否有车子经过的痕迹。
看样子,应该是走了不久。
这片区域,来往的车辆较少,属于城郊地带。
李成彬看着地上的泥印字,很快便在一条路上发现了汽车经过的齿轮。
虽然不确定,究竟是不是薛清儿乘坐的那一辆,他还是追了过去,驾驶着汽车。
可是,那条路,像是通往一个小乡村,道路越来越窄,越来越窄,到了最后,汽车完全不能过去。
他便下了车,关上车门,徒步追随着那车轮换成的脚步印记走了过去。
路上,遇见一个独眼的大爷,大爷的手里正提着一尾鱼,李成彬赶紧上前询问道:“叔叔,您看到一个女孩了吗?大概二十来岁,被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带着,您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不论认不认识,只要是关联的人,他都会去询问。
“女孩,黑衣服的男人?”独眼大爷将手上一根稻草穿着的鱼放在了旁边的地上,拿来一块黑色石头,在地上画着。
他的手还真巧,几下子便描摹出了一个女孩的脸部轮廓。
“是她吗?”
李成彬原本还等得有些着急,但当他发现大爷画的女孩和他要找的薛清儿非常相像之后,立刻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她,您知道她被带到哪里去了么?”
独眼大爷闭了闭眼,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用那一只仅剩的眼睛望着他:“你是她什么人?”
李成彬原以为他要问什么高深的问题,没想到,竟然还是不相信他,问出这个话来,不禁愣了一下,回答道:“我,是她男人!”
在这个村庄里,这样的说法,估计最能让人理解吧!
“她的男人?”独眼大爷显然是不大相信的,他狐疑的看了李成彬一眼,啧啧叹道:“这美丽的女人就是有人追求啊,刚刚那个男人也说,他是她的男人,被那个女孩一掌给推倒在地上了!”
“你看见她了?她在哪儿?往哪个方向走了?”李成彬心急如焚,他巴不得这个独眼大爷快点告诉他薛清儿的准确位置,然而,却怎么问都不得。
独眼大爷还是不急不缓的摆了摆手:“莫要急,莫要燥,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不得!”
说着,他便站起身,继续提起那条鱼,背着手,朝刚才要走的那条路走去。
李成彬真恨不得将他给逮住咯,可是就那么轻轻一瞥,就看见他的手背在身后,大拇指翘起,指着一个方向,保持静止。
李成彬抬头一看,只见他手指的方向是一座山。
她在山上?
李成彬冲着独眼大爷道了声谢,也不管他听见还是没听见,便匆匆向山上爬了过去。
这座山,较为陡峭,他攀爬了好半天,一只手握住山上的藤蔓,另一只手握住一根长出来的树枝,就这样,一步又一步,艰难的往上爬着,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
他看到一片空阔的地带,这里长满了杂草,荒无人烟,还有个小型的湖泊,但是水很浅,清澈见底。
地方倒是不错,可他的薛清儿去了哪儿?
他眯着眼,躲避着太阳的直射,看向不远处,突然,一个白白的东西反射着太阳的光芒,那璀璨夺目的小白光,让李成彬心下激动,立刻冲着跑了过去,俯下身来。
他发现,竟然是薛清儿的腕表。就是那个她辞职后还继续跑回公司寻找的那一块。
当时,若不是为了装病找出公司里的内奸,他也不至于不上前去帮她。
现在,他拍了拍表盘已经破裂的那块腕表,看着上面的时间,时针和分针没动,还是指着那天她回来公司寻表的时辰,不由得,心都碎了。
他将手表贴近脸颊,轻轻摩挲了一下,便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地方。
那里,是个山涧,他走到那悬崖峭壁旁,对着山涧大吼了一声薛清儿的名字,没有人回应他。
李成彬闭了闭眼睛,他不希望,不希望是他猜想的那个结局。
可是,这个腕表,就在这个悬崖的旁边,她,难不成,真的从这里被推下去了?
很快,一群人赶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李成彬甚至下到了山谷的里面,他在山谷的溪流边找到了一只鞋子,准确地说是薛清儿的脚长尺码,那鞋子上满是泥污,让人看不清楚模样。
他手里拿着那只鞋,神情沮丧的望着山谷中奔腾的流水。
小张在一旁怕少爷想不开,说道:“少爷,回吧,薛小姐她,说不定没事,正在哪个地方藏着呢!”
李成彬猛然间抬起头,抓住小张的衣领:“你是不是知道她的下落?”
小张苦笑着摇了摇头:“是我猜的!少爷,咱先回去好好洗漱吃个饭再出发来找吧!”
接到李成彬的电话后,小张便联系了警署,全城进行搜寻。
基本上将整个城翻了个遍,可目前的消息,还是一无所获。
“不用,你先走吧,我想陪她说说话!”李成彬望着这只鞋,觉得,薛清儿定是从悬崖掉落下来,落进了这条山涧河水之中,他欲哭无泪。
好多话,还想对她说,然而,却在半途中止了。
那天,他是真的打算去和她领证的,然而,手机里临时进了一条短信,说是石峰意图吞并公司。
恰好小张又将车子开出了车祸,他醒来后便心里暗暗决定,要装病,把石峰这棵毒草给连根拔除,让这个黄鼠狼露出他的尾巴。
可是,他没想到,石峰是被公司彻底除名了。而他喜欢的人,也因为他的这次愚蠢的举动而彻底消失了。
再多等他一会儿该有多好,他就在路上啊。
这么想着,他将那只鞋子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究竟是何人,将她给带走了?
他站起身,打算回去店里寻找。却听得山涧里有个响动,好像是上面掉落下来的石子,一抬头,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正咧着嘴对他笑。
李成彬就好像看见了希望,他奋力朝山谷的上面追了过去。
然而,虽然能远远的望见,但毕竟距离较远,待他好不容易爬上了山,悬崖边却不见了任何的人影。
小张一开始按照少爷的吩咐站的离他远远的,可是不过眨眼的功夫,却不见了少爷的身影。
他急忙四处搜寻,拨打李成彬电话。
等了好久,他才接了电话:“我在上面!”
小张一抬头,便看见头顶上的山崖边站着一个人影,仔细看,就是他家少爷。
他看了看溪水,又看了看上面,感觉简直像是变魔术一样。这么短的时间,少爷怎么就爬到上面去了?
待小张靠近李成彬的时候,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少爷,这山边风大,要不,现在开车送您回去?”
李成彬摇了摇头:“不,我要等她!”
刚刚看见黑衣人,李成彬觉得,既然他没死,那么薛清儿就有一半活着的希望,他希望出现奇迹,能看见黑衣人将薛清儿给带来。
当他呆坐着,看着这片荒芜之地时,突然,天空响起了惊雷,乌云滚滚,小张着急了:“少爷,我们进车里等吧,这山间气候变化大,天马上要下大雨了!”
“不要,就在这儿!”此刻的李成彬,就像个痴傻儿一般,静坐在这悬崖边上,望着不远处发呆。
小张心里着急,他立刻两步跑去车里找到了一把大的雨伞。
然后急匆匆跑了过来,豆大的雨点下下来,空气中都是湿湿热热的灰尘味道。
转瞬间,地面就被雨水给浇灌个透湿,大地一片烟雨蒙蒙之色。
在这耸立的山头,悬崖峭壁的旁边,小张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旁边的地上坐着的是他家的少爷。
雨水流到了李成彬的脚边,将他的裤子给濡湿了。他不在意,只…静静的等待着。
一直到雨停,小张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李成彬却坐着还是不动。
“少爷,差不多就行了,我们回吧!说不定,薛小姐他回了店里呢!”
小张的话刚说完,李成彬便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尝试了好几次,他才站起身,但随即就倒在了小张的身上:“少爷,少爷……”
待他醒转而来,天花板是白的,四周也是白的,唯独看见翟雪的眼睛,李成彬这才眨了眨眼。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不是说没生病吗?怎么又倒了?”翟雪在一旁着急。
“妈——”李成彬喊了一声翟雪,便又闭了闭眼睛。
小张在旁边说道:“少爷,您刚刚在那野外,淋雨受了寒,发了高烧,是我把你给送回来了,医生说,您的高烧来得迅猛,好在送的及时,否则……”
翟雪给了小张一个眼色,小张立刻止住了声音。
李成彬却空洞的望着地面:“就此辞世也好,反正她都不在了!”
“说什么胡话呢,呸呸呸!”
翟雪握着李成彬的手:“谁不在了,不是还有妈妈我吗?你是想要女人吗?世界上那么多的女人,还不是任你挑选!小张,去我的卧室,床头柜子里面拿照片过来,我早就准备了好些门当户对的女孩,现在就给少爷瞧瞧!”
小张看了一眼李成彬,见他没反应,便答应着,逃出了门。
不过片刻功夫,小张揣着一大堆的照片过来,他惊奇的发现,床头柜里的照片的确有,而且,是满满的三个抽屉那么多。
看来平日里夫人的功课做得充足啊,这么多的照片,该要多久才能收集到啊!
“快点拿过来!”翟雪迫不及待的将小张的挎包给夺了过去,然后翻出一张张的照片来,放在李成彬的被子上面:“瞧瞧,瞧瞧,这个女孩,长得模样多标致,地产大亨的女儿,嫁给你定能让两家获利……”
见李成彬眼神木讷,没说话,翟雪便又举起另外一个看上去娇小一点的女孩:“这个也不错,个子是小巧了点儿,不过,说话起来灵巧,会是个贤惠的媳妇……”
看到自己儿子还是没表情,翟雪便又从相片堆里抽出另外一张来:“这家的闺女真真的让人惊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做的一手好菜,你看看,这是她做的菜,色香味俱全,日后用了她,一定有口福咯……”
说了半天,翟雪见儿子一点兴趣也没有,顿时来了气:“你要怎么着,非要那个穷酸相的薛清儿不成?她死了,已经死了,落悬崖死了……”翟雪大发脾气,小张立刻从旁规劝:“夫人,少爷他还病着,您还是不要刺激他了!”
翟雪气得将那些照片一推,各色美女的照片顿时哗啦啦的掉落了一地。
小张忙一张一张的捡起来,放进挎包里。
这些是夫人好不容易收集的,即便少爷看不中,收起来,说不定哪天又有用了呢!
李成彬又睡了过去,眼睛看着窗外,他思念那个纯纯的女孩,脑海中回忆起当初他骑单车载她的日子,绿树成荫,微风和煦。
一滴泪,自眼角慢慢滴落了下来,化作晶莹的水滴,在地上溅起一个不大不小的水花,然后消失不见了。
一连数日,都没有任何关于薛清儿的消息。
万欣那边,简安歌那边,大家都知道她消失了,不见了。
一种紧张的气氛整日围绕着李成彬。
他要么独自在床上坐着,要么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总之,整个人痴痴傻傻的,也不理会公司的事物。
几个董事在公司里议论纷纷,这好不容易赶走了石峰那个老坏蛋,总裁这边又出事了。
他们一个个惶恐极了,唯恐公司就此经营不下去了。
翟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被李成彬的样子给吓坏了,当着他的面拍拍胸脯保证,若是这次将薛清儿找回来,定让她做他的妻子。
然而,等了数日,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大家都认为她真的没了的时候,她却在医院里出现了。
那时候,李成彬正由小张搀扶着去上洗手间,一个急救的车子推了过来,李成彬不经意的一瞥,却看见,急救的床上躺着的人,正是薛清儿。
他发了疯一般的冲了过去,然而,急救的那两扇大门却紧紧的闭合在了一起,阻挡了他进去的脚步。
“清儿——”
李成彬大喊了一声,他的背后,却有了一个人回应:“哎。”
一回眸,仿若隔了千年,李成彬看见,薛清儿整个人,好好的,站在那里,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他步子放轻再放轻,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让她从自己面前消失了。
直到走到她的面前,李成彬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还活着?”
这话好像在问自己,又好像是一种内心的感慨。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薛清儿的脸,薛清儿的眼里迸发出泪花来,她微微垂眸,看着地面:“我没死,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情……”
薛清儿的记忆回到那天,黑衣人带着她上车。
车子开得飞快,她握紧了扶手,旁边的男人突然间摘下了口罩,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发现这个谎称要买花的客人竟然是吴浩,那个几乎在她的记忆里接近于消失的男人。
他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
车子开得很快,薛清儿试图用鞋子将车玻璃给砸大些,然而鞋子却一个不小心,被她扔出了窗外,那个时候,他们的车好像开到了哪个山头,那条山道,薛清儿有些熟悉,但外人可能不是很清楚。
直到,他把她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山村,将汽车停在了一座断桥的边上。他牵起她的手,来到断桥的上面,伫立着:“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童年生活的地方?”
吴浩没有再掩饰自己的脸,而是静静地看着水面。
绿绿的水草在水里轻轻荡漾着,他的目光,慢慢地看向薛清儿。
薛清儿喉咙似哽着了什么东西,有些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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