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谁都是混蛋
香港被称为“港岛”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山多靠海，为了合理的利用空间，再加上风水玄学的影响，有钱的富豪都喜欢把房子建在山上，这样有自上而下的俯视感和成就感。
除了浅水湾的传统豪宅区外，位于中环至太平山顶这一段也是有钱人喜欢居住的地方，《吕氏春秋》里有这样一句话：“择国之中立宫，择宫之中立庙”，这块区域的精髓位于半山腰，这也是香港著名的“半山豪宅”。
半山别墅的地理位置极好，山景资源植被丰富、空气新鲜，交通其实比浅水湾还要方便，既可一览维多利亚港景色，又邻近上环、中环、金钟这些商务中心，可谓是集景观、城市中心区、生态资源的结合共同体。
此时半山的一栋别墅旁，停着郭孝胜的宾利座驾，这栋别墅周正通透，依山就势，自然得体，挑高的门厅衬着郁郁葱葱的植被，雍容华贵又蕴含蓬勃生机。
郭孝胜站在这样一栋豪宅里，但现在他丝毫没有欣赏的念头，反而催促着佣人：“她还在上面做什么，每次过来我都要等半个钟。”
话没说完，就从遍饰雕刻，工致华丽的楼梯山走下来一个50多岁的中年美妇，看五官相貌与郭子娴郭子婧两姐妹有几分相似，虽然晾了郭孝胜这么久，但她姗姗来迟的脚步一点没加快。
“郭大亨今天这么着急，连过来都不提前告知，不然我准备一下好迎接呐。”中年妇女气质典雅，但说的话却一点不随和。
这种夹枪带棒的语气郭孝胜已经习惯了，再说他过来是要征询意见的，直接开口道：“今天过来不是和吵架的，而是和你商量下女儿的事情。”
这个中年妇女正是郭子娴和郭子婧的母亲赵亚茜。
听到郭孝胜说起女儿的事，赵亚茜才开口放行：“进屋说话。”
原来，郭孝胜一直都没进正厅。
“子娴和子婧有什么大事，子娴与我昨天晚上才打过电话，都没听她讲。”赵亚茜进屋也不吩咐倒茶，自己端着一杯咖啡，就这么让郭孝胜干坐在椅子上。
“子娴有喜欢的人了。”郭孝胜也不在乎能不能喝到一口水。
赵亚茜扬了扬柳叶眉：“对方是谁？”
郭孝胜没有解释，先反问道：“你对子娴子婧寻找男朋友有什么标准？”
对于这个问题，赵亚茜明显有过思考：“她们自己开心就好咯，再说子婧子娴年纪都不小了，有喜欢的人不是很正常？”
“家庭背景没有要求吗？”郭孝胜皱着眉头问道。
“没要求，普通人最好。”赵亚茜又顺便挖苦一句郭孝胜：“万一大家族都像你这么混蛋怎么办？”
郭孝胜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还是这幅臭脾气。
赵亚茜出身于香港的律师议员世家，父亲以前是香港的执业律师，后来做了湾仔区议员，现在已经退休，但郭子娴的几个舅舅要不就是元浪区议员，要不就是某某商会的荣誉会长。
香港的法律制度比较西方化，政治和商人没有特别的区别，商人可以是议员，议员一般也都来自于商人和律师。
郭孝胜听到赵亚茜的讽刺也没有生气，两人离婚的确是自己的问题，现在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两个女儿身上：“家庭背景没有要求，那对方的职业呢？”
“也没有要求，只要她们喜欢就好。”然后没等郭孝胜提问，赵亚茜继续说道：“仲有啊，我觉得你也不应该操心这种事，她们这么大了，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哪里像当初我们一样，听着长辈的命令就结婚。”赵亚茜对这件事依然耿耿于怀。
“如果对方是大陆人呢？”郭孝胜刻意忽略赵亚茜言语里的其他情绪。
赵亚茜的表情依旧很淡定：“你不是经常说大陆现在经济在腾飞，香港好似日渐衰微的老妇人，大陆人也没什么关系啦。”
郭孝胜抬起头，认真扫了几眼赵亚茜：“有点不像你的作风。”
“我有什么作风？”赵亚茜笑了笑：“子娴独立自主，子婧叛逆活泼，但两人脾气其实都很倔，我们插手有什么用？”
郭孝胜本以为赵亚茜与大陆接触比较少，可能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大陆人，没想到反而是她劝阻自己不要管得太深。
离开前，郭孝胜试探着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子娴和子婧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赵亚茜才霍然变了脸色：“你是在同我讲笑，还是在叙述事实？”
“当然是开玩笑啦，这么激烈反应做什么。”
看到赵亚茜脸色变化这么大，郭孝胜突然不打算讲出去了，有些事放在嘴里还是自己的话，一旦说出去造成影响，那就不是自己本来的意图了。
郭孝胜过来主要是问一问赵亚茜的观点，以后自己做决策时能够全局考虑，而且如果没猜错，郭子娴应该和赵亚茜有过联系，并且得到了赵亚茜的支持，所以她今天才这么好说话。
不过，郭子娴肯定没有说郭子婧也中意熊白洲······
郭孝胜离开后，赵亚茜果真拿出电话拨给了正在办公室的郭子娴：“你猜的没错，你的混蛋爸爸真的来询问我的意见。”
“那你有没有劝劝爸爸？”话筒那端传来郭子娴平静的声音。
“当然劝啦，他最后应该也听进去一点。”
“知道了，我这里还有点事，晚上下班一起食饭。”郭子娴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却被赵亚茜拦住了。
“等一等，子婧是不是也喜欢那个叫熊白洲的？”
电话里的语气几乎没有变化：“我没有听她亲口说过。”
郭子娴也没有撒谎，郭子婧的确没有亲口说过喜欢熊白洲。
“那就行，子婧和你都可以喜欢普通人，大家族里的事情太复杂，我宁愿你们嫁给普通人。”赵亚茜一开始还说的颇为温婉，但是语气一转却又很坚定：“但是你们两姐妹喜欢同一个人。”
“唔得！”赵亚茜斩钉截铁的吐出这两个字。
······
郭子娴挂了电话，漂亮平静的脸蛋突然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熊白洲你可真是个混蛋。”
此时，“混蛋”熊白洲正拿着一张白纸，生动仔细的向林达邦分析VCD在泰国市场前途。
东南亚的VCD市场也没有被开发，现在有这样一个契机熊白洲自然不会放过，而且林达邦看上去对熊白洲颇为信任。
“VCD市场虽然很不错，可是我更想为周美电器的发展做一点贡献。”熊白洲讲解一通后，林达邦却微笑着提出其他要求。
听到这句话，熊白洲脸上笑吟吟的，心里骂了一句：“妈的，真是个贪心的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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