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修行不易
普通人？凡修者？
想到那些经常在他面前对他描述着自己是多么强大的修行者的巨木酒馆客人们，修尔突然间恍然大悟。
难怪那些客人总会在修尔提出想见识见识修行者的能力时将他打发过去，原来并非是他们口中陈述的种种理由，而是他们压根就算不上是修行者啊。
修尔这些年可没少听那些家伙的指导偷偷练习，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起初修尔还觉得那是自己没有什么天赋的缘故，以至于让他消沉了好一阵子。
“修尔，你在想什么？”
回过神，修尔无疑被母亲的话挑起了自己的求知欲。
“没，没想什么，那妈怎么样才能区分到底是不是修行者？”
修尔暗中计划着，若是能区分真伪，那以后去找真的修行者请教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修尔不由有些后悔，他怎么当时就没想到向那个伊怜娜团长请教些修行的问题，可能还是因为那个女人实在是有些凶巴巴的，他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溜掉。
“修行者想让普通人看不出来，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所以想要区分对方到底是不是修行者，除非自己也是修行者，或是对方在你面前展现远超常人的能力，否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极难区分的。”
这答案等于给修尔又浇了一盆冷水，难道他只能去找那个凶巴巴的女团长请教如何修行？想着修尔打了一个寒碜。
“明白修行者的稀少，那就再和你说说这前往外域未知之地到底有多危险。”
修尔没出声，极为认真的聆听着，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也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有如此细致地听着母亲说话了。
“外域未知之地有着远超现在人族认知的危险，至于有多危险，人族的历史上就刚好有个这么个例子。”
“要知道曾今古书记载，人族历史上是有十个王国，那位君主以举国之力向人族活动版图之外的外域探索，至于最终的结果，相信但凡活在当代的人，已经知道那是什么结果了。”
“所以可以这么说，人族在这片广阔且神秘的大陆上只具备抱团取暖，勉强维持不被侵犯的能力，这也是《九王协定》被制定出来的原因。至于对外界开疆扩土，人族的各位君主们早在很久以前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而如今仍旧继承着那个古国君主勇气的人，便是你口中一直想成为的佣兵和冒险者，别说是稍稍比普通人强壮一点的凡修者，即便是修行者去了那些外域深处，也大多都是九死一生。”
说实话，听到母亲叙述的这些，修尔是真得有被吓到了，以举国之力的探索都已覆灭告终，那像佣兵团和冒险队这样的小团体岂不是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修尔忽然有点明白了母亲的担忧了。
“那么妈！既然这么危险，难道那些吟游诗人传唱的英雄故事都是假的嘛？”修尔神情明显有点沮丧。
聂薇摇了摇头，“不全是，那些传说中的英雄人物，曾真真切切的存在过。可我的孩子，那些人，都是站在修行者顶端的存在，是普通人可望不可即的传奇，而但凡能达到那个高度的修行者，除了自身极高的天赋外，他的出身，他的背景，他所拥有的资源，或者说是他的运气，都是他们之所以能强大的先决条件，有的甚至是必要条件。”
皱着眉头，修尔并不能完全领会母亲的意思，在他的记忆中，那些英雄甚至于都是像他这样的普通人出身，并没听说向母亲说到的这些条件啊。
似是察觉到了修尔脑中的疑虑，聂薇继续道。
“为了让这些传奇英雄变的更容易让普通人接受，流传下来的故事自然都有多多少少的改动，就拿这修行天赋来说，我的孩子，每个人都拥有着不公平的天命，你是否认为只要一个人够努力，即使他是普通人并且修行天赋欠缺，也可以打破这不公平，最终成为修行者，并越来越强？”
“难道不是嘛？”修尔立马便接了话，关于这一点修尔一直以来都坚信不疑。
“的确不错，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条小溪，何时才能聚成湖泊，即使真有这种可能性存在，由于起点不同，前者又得需要多少的努力才能达到后者生来便达到的起点。”
“在修行者的世界中，首先看重的便是自身血脉灵能的强弱，虽然同为人族，人与人之间却也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一般能激活血脉灵能的人，基本上都是因为祖上有至强的修行者产生。”
“这些强者将血脉中的能量通过血脉延续，传承给后辈，滋补后代子孙的身体与灵魂，拥有强大的血脉灵能，可以说才能算的上真正有可能成为修行者。”
“同样的，这种血脉可以让一个家族产生强者的概率大幅提升，但凡后代中有幸又有强者出现，这种血脉又会被增强与激活，使得他们的家族一代比一代强。”
“而如今的九大王国，与各方豪强贵族，正是由那些至强者的后代所构成的，可以说正是这血脉灵能之力，人族的文明才得以构成。“
话虽如此，可修尔听完又不禁反问。
“妈，既然这家族中的血脉灵能都是由祖辈传下的，那他们的祖辈也都不是由普通人的血脉开始修炼的嘛？”
“你说的不错，其实每个普通人都有属于自已最基础的血脉灵能，可与这些强大的血脉灵能一比，普通人的血脉灵能对自身修行产生的增幅效用甚微，你想想咱们人类几千年的历史，也就只诞生了那么些个拥有强大血脉灵能的家族，一个普通人想要成为至强者的那种机会实在太渺茫了。“
修尔不甘心的接着补充道，“那么既然普通人没有先天优势成不了那些至强者，那修行到足以去一些不那么危险的地方探险的地步总是可以的吧。”
修尔觉着母亲就是在给他偷换概念，虽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可总不代表因为当不了将军就坚决不当兵了吧。
既然只拥有普通血脉灵能的普通人很难成为至强者，可这并不代表自己不能成为一个修行者啊。
注视着母亲的一举一动，修尔在等待着她的答复。
“是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做到这个还是有机会的，哪怕很渺茫。”
修尔闻言瞬间露出了喜色。
然而很快，母亲表情中似是思想做了些犹豫，可最后还是开口道，“可我的儿子啊！修行的不易，外域的危险，天赋的差异，都并非是我阻止你修行的最关键原因，普通人修行成若不成，在修行的过程中都不一定会危及生命。”
母亲顿了顿又接着道，“而你并不是普通人，你身体里流淌着一种变异的血脉，一旦你开始修行，你体内的变异血脉便会被激活，到时候，你便会如同你父亲一样死在这对抗这血脉诅咒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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