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极品
天灰蒙蒙的阴得很沉,才下午三点,就好像晚上七八点的样子了。这雨要是下起来,指不定得下大多。
这样的天气一般是没有人出来走动的,明知道大雨就要来了,还出来串门不是傻子,就是脑袋被门给夹了。
偏偏就有这么两个身影,一高一胖,高的在前面走,走得很快,胖的在后面追,没错就是追,还追得很是狼狈。她一脚低一脚高,踉踉跄跄的往前跑,她一边跑一边伸着手,好像是要拉前面人的衣服,可惜前面的人走得太快了,她就是再伸手也拽不到前面人的一丝衣角。
不一会儿,两个身影就消失不见了,雨滴也慢慢的落了下来,刚开始的时候很小,没有一刻钟雨就倾盆而下,哗哗哗的雨声掩盖了很多的声音,包括那边一座院子里的嘶喊声。
这院子看建筑,不像是近代建的,尽管门头都被破坏了,可那气韵仍在,只是此时里面传来的声音令人惊心。
“沈默,我不要留下来,不留下来,死也不要留下来,如果你要是敢走的话,我就撞死在你的面前。”嘶喊的女人就是那一个胖女人,她的头已经散了,一米六几的身高本来不算低,可惜她太胖了,遮挡了她身上所有的优点。并且现在还是一副泼妇的样子,她跌坐在地上,牢牢的抱着那个穿着军装男人的腿。
“放手。”男人的声音并不高吭,低低的很是清冷,似乎对于这个撒泼的女人没有生一丝气一样。可他的的拳手已经紧紧握紧,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暴起,他不是不气,他只是在忍耐而已。
“不放,不放就不放,我知道你是看不起我,嫌我长得胖没文化,可你也不是什么城里人,只不过是当个兵,你就看不起我们村里人了,沈默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那个小狐狸想嫁你,做春秋大梦去吧。沈默我告诉你,这一辈子你就别想了。”女人似乎越来越疯狂,歇斯底里的吼喊着。
“栗夏,就算这一辈子我跟你离不了婚,我也不会跟你过在一起。”他的声音还是清清冷冷的,却让地上的女人更加疯狂。
“沈默,沈默,我到底那里不好,是不是那个狐狸精说什么了,我就知道那是一个小贱-人,除了在背后挑拨离间她还能干什么。长得一张不要脸的脸,就知道勾引别人家的男人,她就没有男人要了啊,这个不要脸的。”
“你闭嘴。”男人在这个时候低低吼了一声。
“不闭,就不闭,今天你要是敢把我扔到这里,我就死给你看。”
“你父母马上就来了,如果你想让他们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就随意。”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我这个样子还不是被你给逼的,如果你能多看我一眼,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吗?你眼里只有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结婚都一年多了,你连碰都不碰我一下,你怎么还有脸指责我。”
沈默无语,低头看着地上的女人,压抑着那一股子怒火,脸上清冷一片。这个女人怎么会是他的妻子,他为什么要娶她,如果知道结果是这个样子的话,他宁可脱了这一身的军装也不要跟这个女人过到一起,就算他为此一辈子的遗憾。
“栗夏,如果这样想能让你放手的话,我不反驳。”
“什么叫我这样想,难道不是因为那个小狐狸精吗?想让我放手,没门,我告诉你沈默,这一辈子你就别想安生了,我会搅和得你不得安宁,什么晋升团长,别想,我就是要你连营长都当不了,一辈子呆在原地,看别人升职没办法,哈哈。”她疯狂大笑,神情满是得意。
沈默闭了闭眼睛,俊颜上一面死寂。想他在军队被封为优秀指挥员,在战斗中不畏俱任何的敌手,就算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他都不会眨一眨眼睛,没有想到,他会败在这一个女人手中。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沉声问。
“带我回去,我保证不再找事好好跟你过日子行不行。”栗夏想抬眼看清眼前男人的表情,却现大雨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根本就看不清楚此时面前的男人是什么样的表情,如果她看到了,她会不会好心不再折磨这个男人。
“不行。”他咬牙。
此时,门口出现两个人,他们头上蒙着一声塑料布,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样子是从地里赶回来的,脚上裤腿上全是泥。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情况时,脸上露出惊愕痛苦的表情。
那个本该温柔清雅的老太太瞬间疯狂起来,她拉着地上栗夏的胳膊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孩子啊,你当初是怎么死乞白赖的嫁给沈默的,你嫁给他不跟他好好过日子,你是的什么疯啊,你是不是要活活把我们老两口给气死你才甘心啊。”说完,她就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扯拉着夏栗。
“妈,你不要拉我,你一拉我他就走了,他要是走了就跟那个小狐狸精在一块了,我是绝不会让他就这么走了的。妈,妈,我求求你,求求你,你不要拉我,他为了那个小狐狸精把我给赶回来了,我还要不要活了,不如我就撞死在他面前,好让他们身败名裂,内疚一辈子吧。”男人决绝的神情,彻底让她慌了神。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不把沈默毁了,你不甘心啊。”
“他不让我好过,我就会让他好过了,别想,没门。”
“算妈求你,你放过沈默,他本来就不想娶你,你又何苦一直纠缠他。”栗母苦口婆心的劝着,就希望这个女儿能够清醒过来,别再闹了。
栗夏怒瞪着栗母,她吼道:
“你是我亲妈啊,你不帮你亲女儿,你帮那个外人。”她手指着沈默,又喊:
“他要是能好好对我,把我放在心里,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他本来喜欢的就不是你,是你下药灌醉他才让他娶得你,这些事你都忘了吗?啊!”
“我没忘,我喜欢他怎么了,谁叫他不喜欢我的,他要是喜欢我我会给他下药。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狐狸精了,他就是看不上咱农村人了。再说了,他妈都答应了,他凭什么不答应,这婚姻不就是家长做主的吗?”
“你给我闭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栗母被她给气得脸色白。
“我怎么了,我喜欢他就错了,我怎么也算是村里的一枝花,配他个当兵的,他就该知足了,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不给那个小狐狸精一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勾引别人的男人是什么下场。”说完,她还得意的看着沈默。
站在门口的沈默颀长的身躯绷得越的直了,他的双拳紧紧的贴着身体的两侧,他不愿回头去看地上的女人,他怕他会忍不住怒火向她伸出拳头。她怎么能这么没有根据的信口开河。
“造孽啊,我怎么生出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来啊,咱们老栗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当初嫁人的时候就闹得风风雨雨的,这还没有一年功夫,你又开始让人戳咱们家脊梁骨了。”栗母秀丽的脸上满是痛苦,她忍不住怒火用拳头捶着栗夏的后背。
“妈,你干什么,你打我做什么,我才是你的女儿,你为了那个臭男人打我,你还是不是我亲妈。”栗夏满脸怒火的瞪着栗母,转身一把抓住打她后背的手。
“如果我不是你亲妈才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了,你看你爸都被你折磨的连门都不敢出了,你是咱们村里还算有文化的人,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啊,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们老两口啊。”
听到栗母这么说,栗夏一脸的不服气,本来她还想开口大骂,却现站在门口的沈默已经往前走了,她一把推开栗母快的站了起来:
“沈默,你敢走,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挺拔的身躯顿了一顿,却是没有回头的往前走。
“沈默。”栗夏大叫一声,人就往大门旁边的墙上撞了过去,她那决绝的神情是不顾一切的。
“女儿。”栗母凄惨的声音响声。
沈默惊了,一个箭步跑了回来,接住栗夏绵软的身子。他清冷英俊的脸露出一丝痛苦,他哑着声音问:
“你究竟让我怎么做。”
殷红的血慢慢流出,又被雨水给冲刷干净,栗夏笑得很狰狞,她牢牢的拽着沈默的衣服,断断续续的道:
“要想安安生生的跟那个小狐狸精过日子,没门,我就是要你不得安宁,让你一辈子摆脱不了我,就算你少年得志,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哈哈,沈默,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是我的。”说完,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栗夏,栗夏。”到这个时候,栗父才慢慢走了过来,五十多岁的年纪却像六十岁的人,苍老的脸上依旧能找出年轻时俊秀的痕迹。他颤抖着伸出手来,想要摸摸栗夏的脸。
“我送她去医院。”一百五十斤的重量,沈默抱着她跑了起来。栗家两老跌撞着跟在沈默身后,雨浇在他们身上,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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