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差点害人了！
“你这条从头到尾太完美了，不愧是自己写的，理解就是到位！”
导演走到小雨身边，不住夸赞，搞得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迅速将眼泪擦一擦，发现大家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她这才感觉脸红，不免为刚刚的冲动后悔。
“要不你换上校服，再来一条吧？”导演建议道。
“哈？不行不行，我就是试下。”小雨连忙推辞。
“我倒觉得你挺行，而且你脸儿小，还挺上镜的。”
导演继续撺掇，想要小雨替代演员。影视部的几个同事也跟着帮腔，只有季枫在旁冷眼看着。
小雨被说上镜，心里倒有点开心，脸也不自觉热了起来，不过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不真往心里去，刚要再开口谢绝，只听一边的女演员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怎么着，还要换角啊？就凭你？凭什么？”她一脸愤慨。
“就凭她演得好。”
小雨见她还这么嚣张，刚要回她两句，没想到程放这时竟进了来，后面还跟着何姗姗和甲方的一名对接人，小雨一时惊住。
“程总！”“程总好！”
在场的工作人员见到程放都起身打招呼，那女生一听，瞬间没了气势。
原来程放带甲方的人过来看拍摄进度，没想到刚好撞见那女生对小雨呛声的一幕，于是不动声色地看到现在。
“这位小姐，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们会跟你的经纪公司说明情况。”
程放平静地说。
“别，别呀！再给我次机会吧！”
“我一定好好演！求求你了！”
女生有些着急了，语气中明显带着哭腔，露出学生气，小雨一听也不忍心了起来。
这下不是害人丢了饭碗吗？
她刚刚逞什么强？
于是连忙跟着求情道：
“程总，我不行！”
“哪儿不行？”
“演员都甲方定好了的！”
“刚刚甲方的人也看见了，他很满意你的表现，跟他说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我…”
小雨还没说完，程放就转身要跟甲方对接人去商议，小雨一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程放惊，停下动作，回头看向小雨，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合适，连忙放手，说道：
“我不想演。”
小雨抬头，眼睛直视着程放，语气坚定如磐石，而后一转头，对着那女生铿锵说道：
“既然你接了这份工作，就请你尽全力把它做好。趁着太阳没落山，再给你次机会，不要耽误大家收工，能做到吧？”
小雨望着那女生的眼睛，恳切而不容置疑，女生有些惊讶小雨竟这样帮她，感谢得连连点头。又望了望程放，他也不再坚持，默然同意。她暗自吁了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没害到别人。
待到那女生回到座位，只见季枫也随后跟了过去，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随后开机，那女生果然开了窍一般迅速进入了状态，不一会儿就都过了。
收工时，小雨坐在走廊一边整理物品，这是饮料系列广告的最后一条，明天就再不用看见季枫了，她不免有些开心，但一想起刚刚程放与何姗姗一起进来的场景，心里又有些失落。
自从这位前女友来到公司，每次有程放的地方都会有她的身影，两人都快形影不离了，更有人风传两人再过半年就要结婚。
每次听到这些，小雨都感觉如一只吹满气的气球，突然被人一撒手，泄了气地满屋子乱窜一般，没着没落，不知该怎样面对他俩。
正这么想着，刚刚的女演员也换完衣服，走到小雨身边。小雨以为她要来谢她，刚要笑着夸她表现不错，哪知那女生突然一跺脚，抬手向她做了个鬼脸就跑开了，边跑还边喊道：
“晚上等你！”
小雨愣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扭头一看，季枫正在后面嘲笑她。
晚上？明白了，对他说的。
奇怪，他刚刚到底跟那女生说了什么，小雨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却只听季枫在旁冷笑一声，看穿她心思一般，说道：
“想知道我跟她说什么了吗？”小雨不吱声，懒得搭理他。
“我让她就照着你的动作和表情演，不用有感情。”
小雨有些吃惊，难以置信地抬头望他。
还有这么教人演戏的？
“有些人演戏照搬别人即可，不过是个工作，都差不多，有些人却偏偏要把心里的伤疤剜开，动真感情，你说是不是傻？”
季枫淡淡地说，小雨却如被击中般，不能动弹。
她不知道这家伙发现了什么，但总感觉他如有透视一般，犀利异常，好似总能看穿她。
“啊，我还告诉她，如果她好好演，快点收工的话，晚上我就请她喝酒。”
季枫低头轻笑，听着自己说的话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本就是随口诓那女生的，可那家伙却真信了。
小雨本来还楞在那，一听如此，止不住回过头来，暗骂了句：
“渣”。
季枫隐约听到，凑到小雨身边，一抬手，拗住小雨的头：
“不谢我吗？我可是在帮你！”
他坏笑着，侧脸欣赏她被钳制住生气的样子，小雨拍打着他的手臂，使劲儿挣脱，可怎么也拗不过，来往的同事和工作人员看到，都露出一脸慈母笑，那眼神大意在说：
“这对表兄妹感情真好！”云云。
少时，小雨有些气急败坏，朝着季枫的胳膊就是一口。
“啊——”
季枫疼得松开手臂，一脸怨念地瞪着小雨。小雨得意，可随即又被他夹住，动弹不得。
程放本要去找小雨，远远看到两人这么打闹着，停住脚步，神情凝重。
他想起刚刚小雨演戏时的神情，那是他无数次想要去安慰的神情，又想起她刚刚为演员求情时看他的眼神，那种坚定和勇气，让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啊，没错，或许就是从那件事起，他才真正注意起眼前这个女生。
那是高一的一个夏日傍晚，晚自习休息，程放和几个同学聚到教学楼一层的仓买聊天，小雨也和两个同学在门前的走廊窗边吹风，从门看过去，刚好能看见她。
本来程放跟同学说笑着，根本没注意她，谁知不一会儿，门口有人吵嚷，一群人围着骚动起来，程放也随同学跟过去看。
只见小雨怯怯地拽着一个男同学的衣服，低着头，怯声说道：
“把手机还给她…”
那男生惊住一秒，有些难以置信，随后笑了下，一脸淡定地说道：
“什么手机？认错人了吧？”试图将衣服拽回来，却被小雨抓得更紧。
“我都看见了…你拿了那个女生的手机…”
小雨稍稍抬头，看了不远处的一个女生一眼，那女生正看热闹看得饶有兴致，见小雨瞅她，瞬间反应过来，向口袋里摸自己的手机，果然不见了！
女生一脸焦急，气愤地看向被拽住的男生。
男生回头瞄了女生一眼，恼羞成怒，一把将小雨推开。小雨冷不防，一下子撞到走廊的暖气片上，手腕有些挫伤，不住地捂着抚摩，很痛苦的样子。
“你看见什么了？别TM瞎说，小心晚上放学我…”
男生见一群人围观，将末尾威胁的话隐了去，作势推开人群转身要走。他瞪了眼被偷手机的女生以做威胁，女生也不敢吱声，在场的围观同学更是没人敢拦着。有认识他的人在下面小声嘀咕着，说这男生是高二学年出了名的混子，没想到小雨敢往枪眼儿上撞，真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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