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真正的脱胎换骨

　　天佑用两天时间准备的东西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一组巨大的反射器，而作用自然是用来聚拢月光帮助柒小妹完成脱胎换骨仪式。

　　神洲大陆没有玻璃，所以这个巨大的反射器并非由镜子组成，而是采用了一片片的鳞片拼接而成。说来也巧，那日天佑去功勋殿正巧碰上有人出售锦鳞蟒皮。一师兄看中想要收购，奈何价格谈不拢，蟒皮的所有者不愿出手。

　　当时天佑正好路过，见那蟒皮闪闪发光，于是就动了心思。最后与那购买蟒皮的师兄说好，二人合资，各取半张蟒皮。之后天佑又用铁条弯成支架，将蟒皮铺在上面制成了多面卫星天线一般的镜面反射器。虽照不出人影，但反光效果却是极佳，多面反射器从不同角度接收月华，将其全部汇总到中央位置，足足让此处的月华增量两倍不止。

　　南明看到此物也是惊讶不已，因为她虽不认识，却看懂了这东西的作用，更惊讶于如此简单的设计居然能聚拢月华，实在令她惊喜非常。需知妖族修炼多在夜间，就是为了借月华加速修为提升。之前天佑曾见过柳媚娘吞吐内丹吸收月华，却不知其实所有妖物大多都会这招。只是吞吐内丹是自身不设防，妖物一般不敢随意修炼，只在感觉安全的时候才会如此。

　　天佑制作的这架反射器结构非常简单，就是一些撑开的铁架支撑着一面面的蟒皮制作的反射镜，然后将月华集中折射到中央位置而已，即便是不懂制器之人也能一眼看明白。只是之前从未有人想到过此处，也或许有人知道，但却没有流传开来。总之南明这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被深深的震慑到了。

　　天佑不知南明心中巨震，还以为他们看不懂自己的设计，开口夸耀起自己设计的这个反射器的功能来。柒小妹虽然一知半解，但总觉得天佑说的一定都是对的，于是拼命点头称赞天佑厉害。

　　趁着这个时间南明也总算缓和过来，她望着天佑很是严肃的问道：“此物还有谁见过？”

　　天佑敏锐的感觉到南明语气中的紧张，皱眉答道：“功勋殿的赵全师弟，还有我那师尊，嗯……还有两位帮忙的师兄。”

　　南明眉头立刻皱成一团。“他们都见到了此物完成的样子？”

　　“那倒没有。”天佑略作回忆。“赵全见到的只有蟒皮，没看见做好的样子。两位师兄帮我打造了一些铁架，蟒皮是师尊帮忙切开的，我怕太一剑过于厉害损毁蟒皮。”

　　“你是说无人见过它完整的在月下聚拢月华的样子？”

　　天佑点头：“今晚才是我第一次组装，除了我你们应该就是第一批看到它全貌的吧？”说到这里天佑忽然反问道：“怎么？此物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只是此事干系重大。”南明随后说了一下妖族吸收月华修行的事情，之后才道：“此物能聚拢月华便也意味着可以成倍提升妖族修行速度，如果是我等对你没有恶意的妖族看到还好，万一被那野生的妖族知道，岂不是很快便会诞生出一只为祸一方的妖孽来？”

　　妖族本就性情暴虐，又不像人类孩童自幼有大人教导，可以学会自控，且没有社会存在也就没有礼教束缚，自然比人类要野蛮的多。可以说妖族就像是那些无人看管的野孩子的升级版，毕竟野孩子也毕竟还要受到人类社会的约束，而妖族却是真的全无管教可言。这样一来，妖族之中走上歪路的自然不在少数。

　　万族大战之前妖族还有妖皇统一指挥，倒是也和人类差不多，但自那场浩劫之后，妖族早已分崩离析。现在散落各地的妖族数量虽不少，却根本成不了气候，都是些野生妖怪而已。

　　如果让这些没有教养的妖物掌握了快速修炼的法子，那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这个……倒是我疏忽了。”天佑也想明白了那可怕的后果，于是赶紧认错。“今晚之后我就把它拆了。”

　　“那倒不必，毕竟你身边这几位也是需要月华的，只是使用时一定要小心，不可让外人看见。”南明说完之后便将话题引回正轨。“时辰也不早了，这脱胎换骨之法也颇费时间，我们还是赶紧开始吧。”

　　“也好。”天佑一边答应着一边转身去了传送阵那边，将地上的传送阵盘掀起来，然后倒扣在了地面上。这样可以杜绝别人再传送过来的可能，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回到反射器旁等着南明给柒小妹主持脱胎换骨仪式。只是他在那里站了半天，却发现南明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直盯着他看。“还有什么事吗？”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天佑问道。

　　“这可是脱胎换骨。你确定要在旁边看着？”南明问天佑。

　　天佑愣了一下，又看了眼柒小妹，而后突然反应了过来。“哦，我回避，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说完赶紧钻进了洞府之内。

　　这脱胎换骨仪式要切开柒小妹的身体，然后把她的骨骼挖出来，再把金刚骷髅放进去。这么大的动作，身上就算穿了衣服也肯定会被连皮肉一起切开，所以必然是需要提前脱掉的。虽然柒小妹可能不是很在意，但天佑自己还是会觉的有些尴尬，而在南明看来这似乎也不太合适，所以才提醒了他一下。好在天佑反应还不是太慢，总算明白了过来。

　　看天佑进入府门，还把大门也给带了起来，南明也就不再迟疑，一指反射器中央那舞台一般被照亮的石台道：“脱了衣服上去躺着吧。”

　　虽然之前一直表现的很是坚决，但临到真的开始时柒小妹却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胆怯了。虽然身世凄苦独立性很强，但她终归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称为少女对有些勉强。如今突然要进行这全身骨骼替换的大手术，只是有些颤抖已经算是极为坚强了。这若是在和平的地球上，莫说女孩子，即便那些自缪纯爷们的男生怕是也没几个能坦然面对的吧。

　　“莫怕，一会开始之前我会先将你的魂魄抽出，进而封闭识海断绝六识。你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就像是睡了一觉一般，等到再次醒来，一切便已结束了。”

　　虽然南明很认真的解释了，可柒小妹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可是要将我的身体切开，我不会死吗？”

　　“你已是僵尸之体，还要如何去死？”南明牵起柒小妹的手将她拉到石台前劝慰道：“放心，僵尸之体和妖体一样也是吸收月华成长的。有你天佑师兄帮你做的这个宝贝，明日待你醒来，怕是连伤口都看不见了。”

　　身为半尸，柒小妹最近倒是真的花心思了解过僵尸的特点。其中听到最多的的确就是描述僵尸各种抗揍，虽然行动缓慢思维呆板，但防御惊人，且就算受伤也全无痛感。哪怕被剁成碎块也不会真的死掉，且只要重新拼在一起，有月华照射，不出两日即可完全恢复如初。单就不死特性来说，僵尸在亡灵一族中还真就是无人能及的存在。

　　看她还在犹豫，月影也过来拉着她的手安抚了两句。柒小妹捏着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脱去衣物爬上了石台。

　　虽已成了僵尸，但终究只是半个僵尸，感觉什么的柒小妹都还保留的很完好。突然碰到冰冷的石台，柒小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光滑的皮肤在聚拢的月光照射下明显的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体表的汗毛也纷纷立了起来。不过因为月光的颜色，加上她的半尸之体，看起来显得有些过于苍白。好在她的体表没有尸斑，皮肤也并没有发青，更看不到黑色的血管，反倒偷着一层荧光，好像撒了层晶粉一般。

　　“不用紧张，放松就好。”月影搀着柒小妹的手安抚她，让她尽量放松下来。

　　南明则是在一旁准备着各种需要的道具，这都是天佑提前准备好的。全部摆在顺手位置后，南明终于开始施为。她单手在空中虚划，凌空写就一副咒印，然后伸手向下一压，轻轻拍在柒小妹额顶。前一秒还因紧张而不受控的颤抖不止的柒小妹瞬时间便停止了颤抖。如果此时找个现代医生来给她做检查，绝对只会认为这是一具死尸，因为此时的柒小妹不但没有呼吸和脉搏，甚至连脑电波都停了下来。

　　“你会引魂的吧？”南明忽然问月影。

　　月影点头。“要我来做吗？”

　　南明顺手将之前天佑准备的那块最高等级的妖丹递了过去。“用这个。”

　　月影轻轻点头，接过妖丹至于柒小妹嘴唇上，而后但见她全身光华闪耀，身上衣袍竟然在一阵黑火之中化为华丽战甲，整个人更是完全变了模样。可惜天佑进了洞内不曾看到，不然定会认出，这就是初遇月影那晚梦中所见的那位绝世大妖王。

　　对月影的变身，南明仅仅是多看了一眼，却好像早就知道一般并没多少惊讶，只是感觉似乎看到这样的月影很是开心的样子。

　　没有去注意南明的反应，月影双手结印，同时点在柒小妹两鬓太阳穴处，接着忽然放松了下来，抬手捏住柒小妹唇上的妖丹轻轻提起一小截。只见明亮的月光下，一缕白色雾气从柒小妹口中缓缓飘出，尽数钻入妖丹之中。

　　“好了。”月影递出妖丹。

　　“先帮我拿着。”南明此时精神高度集中，双手同是隔空虚划，竟然是双手同起两幅咒文，而且各不相同。完成之后她便将咒文打入柒小妹体内，而后开始绘制新的咒文，中间没有丝毫间断。

　　也不知打入了多少道符文，南明忽然就停止了继续画幅，然后抬起右手开始聚拢灵气汇于右手食指。一道亮白色的光刃忽的从她指间弹出一尺有余，倒好像吓了她自己一跳。看了眼旁边天佑搭建的反射器，南明微微一笑，“这东西还真是了不得呢！”说着又开始减少输出强度，指尖焰刀复又开始缩短，最后只剩半寸来长。

　　似乎很满意这个长度，南明欣赏了一下之后才开始将手指逐渐靠近柒小妹眉心之处。随着手指轻轻压下，焰刀终于接触到柒小妹的皮肤。没有任何反应，好像焰刀并不存在一般，但随着南明手指一动，划过的皮肤和其下肌肉纷纷向两侧弹开，显示着柒小妹年轻的肉体那惊人的弹性。

　　随着南明的不断动作，接下来的场景便稍微有些恐怖了，只是在场的都是妖怪，根本没当回事，就好像石台上放着的是为晚餐准备的白斩鸡一般。

　　人类之所以不能看到同类尸体是因为会不受控的联想到自己也会变成那样，而后产生恐惧乃至各种不良反应。这是本能，需要长时间的适应才能用主观意识去压制。但月影和南明都是妖族，柒小妹对她们来说并非同类，自然也就勾不起那不好的联想。再说妖族和人类不同，他们天生就对死亡看的很淡，每当危在旦夕的时候通常不是畏缩，而是彻底爆发。所以说，濒死的妖物才是最危险的妖物，因为它们无所顾忌，会把全部的生命都在瞬间爆发出来，力求拖着仇人一起去死。

　　南明手法并不娴熟，但因为焰刀很锋利，所以速度并不慢。不一会柒小妹便已没了人形，全身皮肉都被切开，平摊在石台上真就好像屠宰好的肉一般。换个未见过尸体的人类在此，怕是直接就晕过去了。

　　切开皮肉还不算完，要换骨还要把内脏与大脑都剥离下来，甚至还有最麻烦的脊索神经，需要一点点的小心抽出来，还不能给拉断了。

　　月华的照射可以保证柒小妹僵尸之体的活性，即便被切成了这样，其实却依然活力充沛，只是因为魂魄不在，所以没有反应而已。不过一旦天亮，这情况就会反过来。阳光对僵尸来说只有害处而已。柒小妹是半尸之体，这方面比纯种僵尸来的好些，但如今被切成这个德性，还是需要月华滋养，因此南明不得不加快速度避免天亮了还完不成。

　　看南明在加速，月影忽然也开始加入进来。和南明一样，她的手指上也弹出了一柄焰刀，只是颜色纯黑，不似南明的光亮。

　　趁着南明在摘除内脏，月影就将柒小妹的双眼先取了下来，而后将颅骨切开，取下完整的大脑，最后和南明一起抽取脊神经，整个过程耗时颇长，但二人都很认真，一直不曾有丝毫停顿。

　　有月影帮忙，南明的速度显著提升了起来。很快柒小妹的全身骨骼都被分离了出来，而此时的柒小妹甚至都已经无法被认出是个人来了。

　　将最后一块骨头取下，月影却忽然将葱白玉手抬到面前，探出自己的丁香小舌在指尖上轻舔了一下。那里，满是柒小妹的鲜血。对，全都是血。柒小妹虽是僵尸，却也是人，所以血液并不凝固发黑，也和活人的血液一样鲜红具有流动性。

　　“怎么样？”看到月影舔了手上血水，南明还问了一声。

　　月影略微品味了一下，继而点头道：“活性很高，可以继续。”

　　“那就好。”

　　南明说着并没有开始安装新的骨骼，而是取了瓷碗从石台下的一口大锅里舀了一碗血水。石台本身就是特别定制的，可以将血水收集导入下方的容器中，这血水可不能浪费，之后要全部灌回柒小妹体内去的。

　　从旁边又取了一只碗递给月影，南明自己则开始从提前准备的材料中取了各种东西依次加入血水中，偶尔还要施咒处理一番。

　　另一边月影拿着碗却是进了洞府。一开门就看到天佑正在大厅里来回的踱步，好像是手术室门口的病人家属一样。

　　听到脚步声天佑立刻看向门口，首先就是一愣神。不是因为月影的相貌。事实上之前那妖王的样子她只维持了一会，早就退去了。此时的月影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看着和那妖王有八九分像，但面貌要青涩许多，少了一分高贵冷艳，多了一丝青春俏皮。

　　不顾，真正让天佑惊讶的是月影那一身的血水，看着好像刚从屠宰场出来一样。不过他要是出门去看看就知道，外面其实也真的和屠宰场差不多了。

　　“你……”

　　月影低头看了眼身上：“哦，都是柒小妹的。”

　　“我知道是柒小妹的，只是你们……”

　　“要脱胎换骨，自然是这样的，主人你不用担心。僵尸之体没那么弱，一点点血而已，多吃两顿好的就补回来了。”

　　天佑还是有些担心道：“你这是一点点血吗？像刚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样！小妹那么小的身子能有多少血让你们这么糟蹋啊？”

　　“大半锅吧。”月影竟然真的回忆着刚刚石台下那口锅中的血量回答了天佑，而后便把手中瓷碗递到天佑面前。“骨头已经全都取下来了，现在要开始铭刻咒印，南明说需要你的血。”

　　“诶……要多少？”

　　“一碗。”

　　天佑看了眼手中瓷碗，苦着脸问：“全部装满？”

　　月影点头。

　　天佑无奈摇头，然后找了把匕首划开手腕开始放血。亏了如今有修为在身，换做从前的身体，这几天连着大出血，估计非大病一场不可。

　　一晚血放完，天佑又开始有些头晕了。月影握着天佑手腕送到唇边，柔嫩的舌头在伤口上舔过，就像刀子切开皮肤的画面倒放一样，舌头过去之后伤口立刻消失不见。除了温度太高容易烫伤之外，凤凰的口水果然也是疗伤圣药。

　　松开天佑手腕，月影忽然抿嘴轻笑，“主人要多补补了呢，血里灵力下降了好多，没以前好喝了。”

　　“我又不是你的饮料机，快去帮忙。”天佑在后面故作生气状威胁，其实是在舒缓心中压力。月影大概也是看出来天佑担心柒小妹，所以才和他开了个玩笑。

　　回到外面，月影立刻将血水递给南明。南明此时已经弯成了调配工作，又取来一只干净瓷碗，将调好的血水和天佑的血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倒入碗中，然后用毛笔蘸着这血水当墨水一样开始在柒小妹体内的肌肉内侧书写符文。本来这一步并非必要，但做了却能为柒小妹的将来带来诸多好处。刚刚月影尝过柒小妹的血水，确定活性很高，南明便也放开手脚施为了起来。换做正常情况，她根本不敢这么做，因为时间拖得太久怕接受改造的人会撑不住。

　　抄写咒印看着就像是用毛笔在写字，其实却不然。之所以修士可以画符，普通人临摹了也不会有用，就是因为修士们画符时会将自己的精气神混合身上的灵力一起由笔尖注入符咒之中，这个过程需要不断的消耗绘制符咒之人的精气神，而且对灵力的消耗也颇为可观。所以即便明知道平日多囤积一些符咒，关键时刻可以丰富自己的弹药库，但修士们依然不敢敞开了批量生产符咒，概因消耗过大。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南明如今绘制在柒小妹身体内侧的这种叫做心印，本来应该是以大法力由体外打入进去才对。但既然柒小妹如今已经被“打开”了，那还费劲“打入”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故而南明直接将心印抄写在了柒小妹的体内，而且因为这种方式的消耗远不如隔着皮肉强行打入以内消耗那么大，所以南明干脆一口气就给她写满了各种强化类的心印。总之好东西不嫌多，只要不起冲突，那就多多益善。

　　全部抄写完成，南明也是累得够呛，要不是月影中间帮忙抄写了一部分，单靠南明可能还写不完这全部的咒印。不过总算是都搞定了。

　　看着金光闪闪的咒印，南明又欣赏了一下，然后便开始了最后的还原工作。

　　金刚骷髅之前已经提前准备好，刻印什么的都是现成的，现在就不用再去动它了。直接把金刚骷髅拿来一点点的放入柒小妹体内，而后就像是装配机器人一样把之前挖出来的内脏什么的在一点点的塞回去。

　　这个过程如果是对人类施为，按说是肯定不行的。先不说人能不能撑到这一步，就算侥幸不死，这些内脏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容易装回去的。毕竟人又不是机器，内脏和内脏之间也没有连接端口，不是说你放在一块它就能自己工作起来的。

　　但柒小妹是僵尸，而且在超强的月华辅助之下，身体活力惊人。将这些内脏塞进体内之后只要将之前切开的断口对接在一起稍微按一会，切口立刻就会重新连接起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用这个方法装好内脏，又把大脑塞入金刚骷髅的颅腔之中。过程中难免会有点剐蹭变形，但好在僵尸的愈合能力很快会让这点损伤修复完整，倒是不打紧。

　　将脊神经也穿好，然后和大脑接通，接着放入眼球，把之前剥下的肌肉重新贴回去，看着那些血肉在月华的照射下自己蠕动着恢复如此，月影和南明甚至感觉有点羡慕这僵尸之体了。别的不说，恢复能力真的是太强了。尤其是不缺灵气和月华的时候。

　　看着肌肉组织连接正常，月影和南明又开始把最外层的皮肉贴了回去，依然和内部一样，血肉接触到一起的时候就会自动寻找着对齐整平然后愈合，根本不用费劲去整理。感觉把柒小妹拼回去甚至比切开她的时候还要省事。

　　全部搞定，看着柒小妹体表的切口也在月华中消失，南明立刻端起下方的大锅放到石台上，然后用瓷碗舀出血水一点点的浇在柒小妹的体表。

　　很神奇的，血水浇在柒小妹体表的时候并不会流下，而是好像浇在了海绵上一样，就这么渗入了柒小妹的体内。那吸收速度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不一会一大锅血水就全部被吸收了个干净。

　　到这一步柒小妹的脱胎换骨仪式就算是基本完成了。不过南明手里还有五枚妖丹没有使用，这是最后的工作。

　　先取出那枚金系妖丹，南明左手持丹，将其垫在柒小妹胸口位置，然后右手领空虚划，在空中勾勒出一套金光闪闪的法阵，接着右手猛然发力从法阵顶部拍下，压着法阵猛然一掌拍在下方的妖丹之上。“肺金丹，给我进去。”

　　非常神奇的，原本被放在柒小妹胸口的妖丹竟然随着南明一掌拍下而消失不见了。看南明的意思，是把这妖丹打入了柒小妹的肺部，但奇怪的是柒小妹的胸口却没有任何孔洞留下。乒乓球那么大的一颗妖丹，也不知道她怎么给拍进去的。

　　这还不算完。南明口中念念有词。“金生水，以水养肾。”说着又伸手取出水系妖丹至于柒小妹腹部肾脏位置，而后和之前一样布阵，一掌拍下。“肾水丹，给我进去。”

　　第二颗妖丹又不见了。

　　南明动作依然不停，接下来是木系妖丹，被她称为木肝丹，置于肝脏上方，然后照例一掌拍了进去。

　　木肝丹之后便是心火丹，再到土脾丹，五枚妖丹自此全部被打入柒小妹体内。

　　月影递上最后那枚封印着柒小妹灵魂的金系妖丹，南明接过后放在柒小妹口中。这次倒是没有布阵，直接手指点着柒小妹咽喉侧面一推一送就让她把那金系妖丹给吞了下去。而后她忽然抬手在柒小妹额前用力猛拍了一掌。

　　原本还好像死尸一般的柒小妹就像是被从休克状态突然打醒了一半，身体猛地向上一弓，头脚着地撑起一座拱桥，同时大力吸气，发出一种哮喘一般的呵呵声。这一动作持续了一瞬，之后柒小妹又仿佛突然失去了力量一般，身体重重的摔在石台上。

　　是真的重重摔下去的，整个石台都被她砸裂了。亏了这本就是一次性的，倒也不必心疼。

　　重新放松下来的柒小妹并没有继续挣扎，而是睁着没有焦距的双眼望着天空，还能看见眼底的一些血丝正在迅速褪去，而后像是恢复了神智，那双眼睛开始四处寻找，直到看到身边的月影。

　　似乎是发现熟人所以镇定了下来，柒小妹缓缓抬起双手，而后好看的眉毛忽然一皱。“好重！”

　　“金刚骷髅吸收了太多黄金，是重了一些。不过你是僵尸之体，本就力大无穷，现在只是不曾适应而已。”

　　柒小妹听着南明的解说抬手看了看自己双手，然后试着撑着石床想要坐起来。月影赶紧帮忙，扶着她让她坐了起来。虽然她才刚刚完成脱胎换骨的超级全身大手术，但这僵尸之体果然不能按常人的标准看待。这手术完成不到一刻钟，居然就能自己爬起来了，而且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任何问题。

　　坐起来之后的柒小妹有些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身体，而后看着南明问道：“为什么我感觉身上有些发紧呢？”

　　南明给她解释：“这是因为你的身体成长不足，这金刚骷髅比起你原本的骨骼还是略大了一些，不过这个你不用担心，差距不大，过个几日身体会自然调整过来。”

　　柒小妹点点头，然后便从石台上跳了下来，结果一下没站住，轰的一声就直接砸在了地上，惊得天佑都跑了出来。看到趴在地上的柒小妹之后赶紧就跑了过来。“你怎么这就下地了？”

　　“感觉好像并没什么不适，所以我就下来了。”柒小妹说着问南明：“南明师姐，我这腿感觉好像灌了铅一样，这个也是因为那副骨头？”

　　南明再次点头：“是的，因为你原本的骨骼比较轻，这副还没适应过来。而且……”

　　“而且什么？”柒小妹紧张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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