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自己其实是在遗憾吧
狂绝的暴风雨不知何时慢慢停了下来，空气中蔓延着一种恐怖的肃杀感，足以让人心神战栗。
前方的路完全被黑色的生物阻挡，它们整齐的队列着，一动不动，但那冲霄而起的杀意足以让人吓破胆来。
而它们的数量，更是让人绝望！
看着直至天际尽头的黑色人形生物，安哲心神一阵颤抖。
这就是那只不灭馋虫精神体的显现吗……
这数量……
太多了！
这得多么强大的精神力？
这样的生物、居然只是一头六阶！？
这么多，自己怎么可能杀得完！
安哲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束手无策，他虽然有系统加身，但在这精神海中，比拼的根本不是系统兑换出的那种力量！
除非自己兑换精神系的主角能力……
但现在、自己换了精神共鸣能力，才能进入到Saber的意识海，如果再去兑换其他主角的能力，那么肯定会中断精神共鸣，是一定会从Saber的意识海中脱离的！
到时不灭馋虫有了防范，以它这般强横的精神力量，再想进入Saber的精神海中、、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所以……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了吗……
在这里消耗的，都是自己的精神力量，如果精神力量耗尽，那么现实中的自己会怎么样呢。
那样的话，说不定是会死的吧……
不……是一定会死的。
安哲心里一瞬间闪过了各种各样的念头，万万没想到最后居然被逼到了这样的田地。
心里被苦涩所填满，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计划了。
但是、就这样放弃吗……
放弃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个女孩、会死的。
啊、、是的……Saber她……会死的！！
在这一刻，安哲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慌乱……
不要……
如果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死去，那样的现实、叫自己如何能够承受！！
那是……比自己死去更为残忍的事情啊！
安哲忽然明白了……
从他进入这处意识海洋的时候，他的退路就已经没有了。
是啊……如果没能拯救到那个女孩，那么有没有退路，便都变得不重要了。
唯一的路，就是死战一场。
这是现在唯一的希望。
至少，这样能让自己死在她之前……
“居然被逼到了这样的地步，在这之前可完全没想到呢。但是啊、Saber，你一定要没事……”
安哲眼神凝起，强打起精神，稳定下了颤抖的心神，这时理性人格的声音却悄然响起。
【要去吗，会死的哦】
嗯。我知道的。但是，我的想法，你也明白吧。
【或许这是命运，你反抗不了】
……
沉默了一秒，安哲忽然摇头。
“我不信命……所以，至少也要反抗一下吧！”
轻轻的喃喃声中，安哲右手罪剑低垂，左手枪口斜指地面，身上绽放出了璀璨的电光，眼神中一抹疯狂闪过，眼睛怒视向前方的百万雄师！
“来啊！”
一声暴喝自他嘴里传出，这一刻的安哲豁出去了。
退路？
不存在！也不再需要！
每个人都会有些理由，可以让你豁出命去。你留着命，就是等待把它豁出去的一天。
百万之敌也好，千万之人也罢，这个必死之局，安哲已经踏了进去。
呜~~~
低沉的号令声自那黑色的人形军团中响起，似是古战场的将士发起了总攻的号角，黑压压的军团开始了冲锋，明明是脚踏虚空，却仿佛传出了山河震动的感觉。
隐隐间，似是有无尽的喊杀声响起，这一刻简直就像是一处真正的古战场！
有那么一刻，安哲明白了，这也算是Saber的意识投影，在不知何时，Saber曾带领过这样的军团，让整个帝国崛起！
但当时的Saber的对手是同样的军队，而现在，安哲却只有一人……
安哲猛然一甩手中的枪，轰碎了其中一人的头颅，而枪声则直接淹没在了虚空中传出的喊杀声中。
那震动人耳膜的声音让人血液也跟着沸腾，精神体的状态下，安哲也能感觉到心在急剧的跳动。
自己、正踏在一处战场上。对手，是百万之数。代价，是自己和珍视之人的性命。
无尽的军队涌来，回过神来时，安哲已经被无尽的黑影淹没了。
……
汹涌磅礴的海浪在呼啸，天空是阴沉的，其中弥漫的却不再是乌云，而是涌动的人影。
似是将所有的黑云都凝聚成了人形，此时漫天都是人形的生物，全都围拢向了其中心的一道身影。
那是一团璀璨的白光，那些人形生物在进入到这团白光之中后，身形便会受到影响，行动都会缓慢下来，随后被其中一道身影一剑削首，或者一枪爆头。
那人自然是安哲了，他撑开了精神共鸣能力提供的保护能力，借着这方圆不超过十米的白光领域，他陷入了无止境的杀戮当中。
有这能力的克制，安哲每一次出手，他都能斩杀一名敌人，后者在被击杀后，会化为一阵黑色的雾气慢慢消融，但是即便如此，那些黑色人形生物的数量也还是太多了。
开枪，释放火焰，释放闪电。
击杀！击杀！击杀！
安哲不断的杀戮着，慢慢的陷入了麻木，最后变成了机械式的重复。
在这过程中，他的身上不断出现伤口，那是一名名敌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精神力在涌动，他身上的伤痕在不断的复原，也代表着他的精神力在不断的消耗。
伤口不断的复原，又不断新增新的伤痕，安哲的精神力随着不断的释放与消耗，也开始了慢慢变弱。
而安哲身边的白色光芒，也在慢慢缩小，精神共鸣的加持能力正在慢慢变弱，但四周的人形生物，却仿佛根本没有减少。
不知过了多久，安哲从机械式的攻击中恍然惊醒，却发现身体已经重得仿佛抬不起来了一般，一杆长戟刺来，安哲明明看到了，身体却无法做到应该做出的躲避。
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
最终、还是失败了。
那一杆黑色的长戟刺入了安哲腹部，安哲脸上一抹痛苦的神情闪过，但并不是因为精神体受到了伤害，而是心灰意冷的绝望下，那一抹沉重的悲哀。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呢。不过、并不是因为面临死境的境遇吧？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自己其实、是在遗憾吧？
因为最终……还是没能拯救到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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