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听安奶奶说，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地下城堡……”
“喂，你们快点，三号，十七，还有十号，你们在干嘛？”一个小男孩在一处拐角阴暗处低声唤到。
“听说，那个大铁门外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来……来啦……”一个小女孩颤抖着身躯小心翼翼地从另一个拐角挪出来，身后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
“好像在那外面，有不断变化的天空，有白天和黑夜，有云朵和星星……”
“我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万一被捉住了怎么办？”等到三个人和前面的那群孩子汇合后，人群中有人发表了担忧。
众人默然，“女仆们私下里说我们只不过是延续主家人寿命的物品，迟迟早早都是一死，我反正要拼一把，也许运气好也有可能。”
“好像我们被称为‘零件箱’吧，如果主家人的什么器官坏了就会从我们中寻找匹配的……”
“愿意赌一把的，一起来吧，铁门的看守这会应该在喝酒，十有八九醉的不省人事了。”领头的那个最大的男孩站起来鼓舞大家。
“说起来，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在这里的？什么时候呢……好像有记忆以来就在这片长明的地下世界了，安奶奶说每个人都是父亲母亲在一起后诞生的，但我的父母长什么样呢，我好像根本不知道啊……”
一群孩子小心翼翼地靠着墙走，很快就来到了看守的小房子外面，从小窗子看进去，四个看守就趴在桌子上，整个桌面杂乱不堪，看来他们真的醉了。
“嘘！”为首的男孩伸出手指示意大家藏好，弯着身躯摸索进看守的房子，慢慢地靠近几个看守，铁门的钥匙就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
趴在窗户上的每个孩子都屏住了呼吸，紧紧地盯住小男孩的每一个动作，轻轻地翻开看守衣服的衣角，没有就轻轻放下找下一个，找到了就必须更加小心，按住钥匙扣，一点又一点扣动，慢慢地移开，捏住钥匙防止发出任何声音，再原路返回。
“到手了！”走出门，小男孩松了口气，笑着向大家展示了一下捏住的钥匙。
然后就是开门的环节了，大家都聚在了铁门旁，紧紧盯着男孩一个个试钥匙，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也不是，还不是……成了，咔嚓，钥匙孔中传来悦耳的声音，慢慢打开门，防止它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后孩子们一个接一个挤了出去。
铁门外是一个山洞的样子，看来地下城堡隐藏在了山洞里面，顺着隐隐约约可见的光亮，不知行进了多久，洞口变得清晰可见了，那是不同于黑暗的光门，不比地下城堡光亮，但比它舒服。
孩子们手牵着手，爬出山洞，外面是夜晚，头顶是璀璨的星空，面前是树木，那些在安奶奶带来的书里才能看见的树，脚下的好像就是叫草的植物吧。
“大家，我们走吧！”为首的男孩最先从陶醉中清醒过来，现在还没安全，这里离地下城堡还是太近了。
“嗯！”
“嘭！”
“啊！”
“十号！”
一声枪声忽然响起，紧接着被称为十号的小女孩的右腿被打穿了，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哎呀！哎呀！孩子们都一如既往的有精神啊！”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坐在山洞上方的小山坡上，一手玩着手枪，一手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衣服乱动着，女孩时不时发出让人害羞的声音。
“二十五号？”
“抱歉，我现在叫露西，是少爷赐的名。”女孩娇羞地将身体贴近男子，不断地用前身蹭着男子的身体。
“你……背叛了我们！”为首的男孩咬牙切齿，怪不得她不愿意一起走，怪不得她即便打算留下还要接近了解计划，他太单纯了，他还以为在城堡里的大家都是可以相信的，哈哈，是他害了大家。
“跑啊！”趴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十号大声怒吼，这一声唤回了情绪低落的大伙，所有孩子看了十号一眼四散跑开。
“哦！捉迷藏吗？有意思，那么就给你们十分钟躲藏时间吧，”男子站起来看了一眼森林，看了一眼十号，转身走开，“杰洛，把我的十号小公主带进来。”
“安奶奶说，外面很美，我应该看不见其他东西了，星星，树，草，但我也满足了，希望大伙有人可以出去看到其他的东西吧……”十号留着泪被两个男子拎起来，走向一个钢铁房子，不，那个好像叫车。
车里面，现在叫露西的二十五号被男子扒光了衣服按在桌子上耸动，整个空间都是让人难受的气息，一旁是十来个屏幕，好像放映着的是森林里的画面，时不时有几个孩子出现消失。
看见十号被提了进来，男子丢开了身下的露西，走到了十号面前，捏住十号的下巴，“十号，我的小美人，我的小公主，为什么你也会加入逃跑的队伍啊，知道到吗？这么美的你之所以从看守手下幸免只是因为我打算等你长成后好好享用你啊，但你居然敢逃，我很伤心啊！”
十号看着微笑着的男子一句话也不说。
“说啊！为什么要逃！”男子加大了捏十号下巴的劲，微笑的面孔变得狰狞。
“我……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男子愣住了，过了一会，他放开十号的下巴，开始大笑，“哈哈哈，外面的世界，哈哈哈。”
“那么你就好好看看吧，来自外界的游戏。”男子指了指屏幕，坐下喝酒。
车里面陷入了沉寂，披了一件外套的露西白了十号一眼，再次贴到男子身上，任他玩弄。
“少爷，十分钟到了。”门外传来仆从的提醒声。
男子看了一眼十号，淡淡回应，“告诉狩猎队，开始狩猎！”
“是。”
紧接着就是猎犬的吼叫声和马蹄声。
五分钟后
第一个孩子被找到了，狩猎队的人像打野兽一样打中了他的双腿，他直接栽倒在地上，几只猎犬冲上去开始撕咬。
十号可以隔着屏幕想象出他的惨叫声。
第七分钟
被找到的是两个女孩，她们被五个狩猎队员包围，惊慌的她们跌坐在地上，抱住彼此，五个男人走下马，把他们拉扯开，随后就是乱飞的衣服碎片，还有随着时间垂下的手臂。
第十三分钟
为首的男孩被发现了，追他的狩猎队员慢慢地在他身后骑行，时不时开一枪，最后一次男孩摔倒后就没能爬起来。
“不，”十号发出悲伤的嘶吼，“啊啊啊……”眼泪止不住地奔涌而出。
“堵住她的嘴。”男子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不耐烦的命令。
一块布就塞进了十号的嘴里，整个车内下面就只有露西的娇笑声和十号“呜呜呜”在回荡。
过了好久，悲剧一幕幕上映，十号已经哭不出来了，泪流尽了。
“少爷，出逃的零件都处理完毕了。”
“嗯！”
“下面，十号，告诉我你的决定。”男子来到十号面前取掉堵嘴的布，看着十号。
“呸！”
“妈的，也好，今天的狩猎没我的份，我也的确无聊，把扔出去，给你三十分钟，之后就是我的游戏时间了。”男子狰狞地笑到。
十号被两个人丢了出去，艰难地爬起来，右腿经过处理已经停止流血了，但还是很痛。
“逃出去，为同伴们报仇！”十号艰难地一步步往森林深处走去，唯一支撑她行动的只有这个想法。
过了一会，她遇到了第一具同伴的尸体，面目全非，已经不知道他原来是谁，十号咬牙继续前行。
然后行进的路上又遇到了不少逝去的同伴，有的还可以辨认，有的尸身都不完整。
“喂……喂……”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十号听到有人喊她，反射性地看去，落叶堆中探出一个脑袋，她不记得是几号，原来还有人活着，太好了。
十号原本打算过去，但回想到之前仆从的报告，说已经死光，那么他应该被忽略了，刹住了脚步，“不要出来，为我们报仇。”十号摇了摇头，用唇语交流。
那个男孩愣住了，感觉有点奇怪，正在回味十号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马蹄声响起。
十号听到立刻拼了命似的远离这里，不能让他们发现他！
马的速度很快，比完好的人的速度快，自然不用说受伤的人，很快十号就被包围了，但十号很轻松，这够远了，只要他不出来，应该就不会被发现了。
“我的小公主，你是我的了！”男子走下马，直接把十号按倒在地开始撕扯。
“不要！不要！”十号在心中呐喊，但她不敢喊出来，喊了只是这个禽兽的助兴剂。
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十号咬住了男子的耳朵，狠狠一扯，把耳朵撕了下来，男子疼得站了起来，“妈的，啊！”
十号吐掉嘴里的耳朵和鲜血开始大笑。
“贱人！”男子取下马鞭狠狠抽在十号的身上，但十号没有停止大笑，除了鞭子打在身上的那一刻外。
“安奶奶说，外面的世界很美，我看不到了，但星星真的很好看！逃出去的同伴啊，带着我们的愿望活下去吧！”
就这样一切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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