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赴宴途中
第二天一早,子徊迷迷糊糊的醒来,见大殿空无一人,枕旁放着一件无与伦比的淡蓝色衣裳,顿时心生欢喜:“是给我的吗?”正在她自言自语把衣服抱在怀里触摸时,青雨闯了进来:“我说你能不能快点,我们三个人都在等你!不要误了宴会时辰!”
子徊并未在乎青雨的呵斥,反而头都没抬,眼光都在这件衣服上:“这衣服是给我的吗?”
青雨白了她一眼转过身不怀好气的说:“是!”
确认归属的子徊开心的不得了,她赶紧换上新衣,兴奋的出了门。淡蓝色的不规则短裙刚好的掩盖了她有些矮的身材,显得灵动非常,齐腰的外衣,领口有层短短的风毛,又可爱又保暖。
卧风瞪大眼睛,被她的美貌惊呆了:“果然是人靠衣装啊……没想到子徊妹妹还是美人呢……这样仔细的衣裳肯定是出自尊主之手啊……”
“这衣服,我一见就喜欢的不行。”子徊听到卧风的肯定更加开心了,“青雨姐姐一身碧色,更是动人,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姐姐的气质呢。”子徊见到一旁生闷气的青雨,讨好的说道。
夜隐此时走到了子徊的面前:“你喜欢自然是好。”他抬起手,手心变出一天蓝色的抹额,他轻轻为子徊系在头上,此时的子徊被他包围在胸口,她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闻到他的气息……
系好以后,夜隐又帮她整理了一下短发:“你的相貌,短发确实灵动些。”
子徊震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你什么时候又见过我相貌了……”
“我的手,昨夜见过了……”夜隐淡淡一笑,非常自然的拉起子徊的手像前飞去。地灵宫瞬间变得好小,地辰星只是一颗白色的尘土,漫天的繁星此刻就在身旁穿梭而过。
她好奇的看着之前从未想过的东西,穿梭于浩瀚星海之中,不自觉的攥紧了夜隐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夜隐提醒一句:“我们快到了,抱紧我。”子徊想都没想就环抱起他的腰,眼睛仍是不安分的向下打量着,在视线里渐渐变大的星域应该是将要着陆的地方,这片星域的星星排列但是像极了一个符文。
不知不觉耳边的风停止了。脚下也变得坚硬,应该是着陆了。子徊这才放开夜隐,睁开眼睛。
子徊一见就被眼前之景震惊了……面前树立着一个一人高的石碑刻着“北川溟域”。
各星链接是一座座人胸骨一样的桥,不过这个胸骨巨大无比,在一人宽的脊骨上行走时,见到一根根耸立的肋骨,不禁毛骨悚然,更可怕的是,这桥的两侧分别漂浮着两尊神女雕像,大约百丈高,她们面容安详,眼睛微闭,子徊的身躯可能也就雕像的瞳孔大小吧。
在四位“神女”的欢迎下,子徊心惊胆战的过了第一座桥。好不容易上了岸,却发现,还要过与之相似的桥,子徊的腿开始软起来:“隐哥哥,我们确定是去参加故人的宴会吗……”
夜隐微笑道:“你叫我什么?”
“隐……隐哥哥。”连子徊自己都没想到,脱口而出竟是这个称呼。
一旁的青雨醋意大发:“你太放肆了,尊主的名字可是你能叫的!”
夜隐蹲下身,摸了摸子徊的脸温柔道:“无妨,我喜欢她这样叫我。”
夜隐起身时,顺便一个胳膊将子徊抱了起来,这在子徊意料之外,她怕失去平衡,迅速的搂住了夜隐的脖子:“你放我下去,我太重了……”
夜隐打趣道:“怕了还不承认,在北川,我们一共要过七七四十九座桥,你现在就已经腿软了,若是任你这样走,我们非误了时辰不可。”
“那你这样抱着我,太辛苦了,我们为什么不飞过去,你们不是会飞的吗?”
夜隐耐心地说:“现在的北川星域,它的星已经重新排列成一个摄法结界,在北川是不能使用灵力与法术的。”
“为什么?”
“原来的北川是蛮夷之地,充斥的战争与杀戮,在此修行之人,灵力高深,秉性暴肆,致民不聊生。沧溟来此,不得已,设下摄法大阵,以除暴安民。”
“这位沧溟,就是你的故人吗?”
“是。我们前来,就是来见证他在北川封王。”
“万一有人不服,他该多危险啊……他真是果敢,在此地称王。”
青雨白了一眼子徊说:“这算什么啊,想当年,我们尊主可是大灵尊呢……”
夜隐眉头微皱,低声呵斥道:“青雨住口!”
青雨被打断,很是不开心,她气哄哄的跟在夜隐身后,一时气不过,竟然动手向神女雕像扔出了一支凌霜镖,霎那间,白骨桥两旁的神女像都睁开了眼睛,金光乍现,青雨的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夜隐早就预感危险来临,他一只手提起青雨的肩膀将其甩上了岸,自己抱着子徊与卧风飞速撤离,再回头,却见刚刚四人所在的位置落满了烧的火红的短剑。
卧风惊异的看着神女雕像:“那些雕像睁开了眼睛,眼睛里落下的一团团火,就是那些短剑……”
子徊发觉神女雕像有些不对,它们的头在向他们转来:“快走……它们没有放过我们……”
夜隐告诫身旁的卧风照顾一下子徊,而后只身走到白骨桥上,他拔出落在地上的一柄短剑,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神女雕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短剑消失了,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青雨心疼的跑过去,要握住夜隐的手查看伤势,夜隐却握紧手心将手垂下,他走上岸,面容严肃训诫青雨:“你一味的任性,我自然不管,可今日,我明明告诫,不要在北川使用灵力与法术,你却当耳旁风,你知不知道,若是刚刚,我未提前察觉,你早就灰飞烟灭了。”
“对不起……”青雨委屈的低下头,都要哭了。
“卧风,看好她。”夜隐吩咐完卧风,上前牵起子徊的手,向前走去。
卧风与青雨在老老实实的跟着。
子徊抬起他的手,见青紫的伤口竟然结了一层霜。她抬头,忧心道:“怎么会这样?”
“在北川行事定要谨慎,神女雕像是万年玄铁所雕,本身就是凶器,它们睁眼必见血。”
子徊摇摇头说:“我不是说这件事,我想知道,你的伤口,为什么,会结霜,又为什么,刚刚划破的伤口,会像流干了血的伤口一样。”
夜隐装作淡然的样子,笑着说:“这几天太冷了……我的手冻伤了……”
子徊故意趁他不注意时狠狠掐了他的伤口一下,却见他面容平和,丝毫不知疼痛:“难道……你的手都冻的没有知觉了吗?”
夜隐突然停住脚步,声音有些颤抖:“你……要牵紧我的手……”
子徊双目涌出泪光:“我一直在牵着你的手。”
夜隐突然大脑一片空白,心狠狠一沉:我无法解除身体中寒气,它已经渐渐冰冻了我的血液,难道,刚刚流出的是最后的血了吗……我已经没有知觉了……不能,不能让子徊知道。
他笑着转头看向子徊:“你刚刚把我掐疼了,我可是睚眦必报的……”他一只胳膊抱起子徊,继续向前走去。
子徊静静地搂着他的脖子,心隐隐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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