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处处是杀机
“嗯？”
“嗯？”
“嗯？”
第一声疑问出自柳恒之口，作为柳家年轻一代的杰出代表，柳恒在此时上场，几乎已经算是柳家最后的希望，本以为轻松挫败李霸道然后得胜而归就算了，但在看到李君出现后他已经打了退堂鼓，却未曾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第二声疑问出自柳媚之口，她的疑惑跟堂兄一样，只是疑问之余却多了几分欣喜。不管因为什么，能看到李家人在这里内讧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尤其是李君顺势把李霸道收拾了才最好，这样一来李霸道之前做的一切都不如这一幕家丑来的猛烈了，只是到时候就是李家丢人丢到家了。
第三声疑问，属于李君。
李君饶有兴致的看着李霸道，好像第一次见到李霸道一样。当然，虽然同为李家子弟，但在这几天之前，两个人却几乎是没有半点交集的。一个是李家的天之骄子，一个是李家的苦闷学士，要说相互之间没听说过那是作假，但却从未相互认识过。
“都说最近几天家里出了个小疯子，看来所言非虚啊，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吗？”李君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霸道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君，点点头说道：“好，看来是想找事了是吗。”
“嗯？”李君又疑问了一次。
李霸道忽然冷笑起来：“要找事的话，回去之后你随时有机会动手，我虽然急着出去征战，但还是有时间陪你玩玩的。”说完后，李霸道的脸色变得无比嘲讽：“还有，修炼身体的时候最好把脑子也练一练，好好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今天做的事情传出去只会给李家增光，而你做的蠢事只会让人耻笑。记住了，要内讧也回家关上门干，在外面千万给自己留点脸，蠢货。”
“你！你找死！”李君气得青筋暴涨，李霸道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这个手握念珠的少年变得狂暴起来。
这一幕落在那些柳家人眼里，现在却都心思各异。柳媚藏在游廊里不断摇头，她现在愈发庆幸自己悔婚，若是真的嫁入李家，十个自己都未见得能在李霸道手下玩出什么花样来吧。这算少年老成么，可是李霸道这老成的太可怕了些吧。
柳恒在这个时候看向李霸道的眼神也彻底变化，他看重的自然不是李霸道的勇气，而是他的眼光。这李君从一出现的时候就带着无比的优越感，跟李霸道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更是满满的挑衅，柳恒不是李霸道听着李君的话都感觉无比愤怒，结果李霸道最后却如此轻描淡写的压下了此事，看到李霸道转过身的时候柳恒甚至看不到他有丝毫压制火气的样子。
看着一张还略显稚气的少年拥有如此可怕的城府，柳恒忽然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
“对面的，还打不打，不打的话我就去领人了。”李霸道扬声道。
“哼，笑话！”愣神的功夫被李霸道质问，柳恒好胜心又被激发起来，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瞄了一眼李君，发现后者只是死死盯着李霸道生气后他便放下心来。
“我就是看不起你这狂妄的样子，其他人都不要插手，今日让我好好会会这个狂妄的小子。”柳恒大喝了一声，抡起长枪冲向李霸道。
“哼，倒是不傻。”李霸道暗暗笑了笑，柳恒这句话一说出来，最受影响的自然还是李君。不过从李君出现后李霸道就没指望过他帮忙，只希望这蠢货别在这里犯傻就好。
柳恒的实力很强，刚刚交手李霸道就感觉到了对方扎实的基础绝非之前出战的三个橙阶三重玄士可比，进退间展示出来的战斗技巧也着实高超。连番力战之后李霸道已经频临崩溃，如今又遇强敌更是倍感有心无力。思量许久李霸道忽然丢弃手中长棍，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
甚至连柳恒都不禁收枪，冷冷说道：“怎么？想认输了？”
“呵，空手陪你玩玩。”李霸道同样报以冷笑，随后迈着奇怪的步子直接扑向柳恒。
面对一个手持长枪的敌人，竟然选择赤手空拳的迎敌，就算许多之前看到过李霸道出手的柳家人，现在也都认为李霸道疯了。柳恒皱眉后眼睛里却迸发出寒光，在他看来李霸道不是疯了，而是太蔑视自己了。
在场之人唯有李君现在眼里全是震惊，作为李家的年轻俊杰，他自然能多少看出李霸道的古怪。李霸道现在的身法很奇怪，似慢实快，虚中有实，最主要的是他在运转身形的时候似乎是在不断的蓄力。下意识的仔细盯着李霸道的双手看了一会，李君的眼神终于大变：“盘龙手？”
“不，应该是小盘龙手。”很快李君又自言自语了一句。事实上他会忽然关注李霸道，不是因为他在青云厅里跟家主争辩的事情，而是演武堂里施展出小盘龙手的举动。这些年来李君在李家收到了太多太多的赞誉，可是赞誉终究只是赞誉，他更希望得到家族的认可。
李霸道之所以在青云厅里那样飞扬跋扈一番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不是因为李家的铁血规矩，而是因为老祖在他施展出了小盘龙手后亲自说了四个字——可造之材。
可造之材的评价，自然是给李霸道的。正是因为如此，哪怕拥有一个流淌着诅咒之血的父亲，李霸道原本受到的那些不公平待遇也都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反而他还真的拥有了一些霸道的资本，只是他尚不自知而已。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一式小盘龙手！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个罪人之后都能施展出小盘龙手？笑话，小盘龙手若是谁都能施展，还会被称为四绝。老祖也真是的，也不亲自探查一下就下结论，这小骗子万一只是施展出了一个徒有其表的招式呢？看他现在的样子，东躲西藏的，就算施展出来也不过是强行模仿出来而已。”李君明明已经看出一些迹象，但心里还是十分阴险的想着，甚至就等着李霸道施展出一式假的小盘龙手，然后自己马上报给家族。
柳恒的心态开始浮躁，李霸道的身法透着诡异他可以看出来，问题是看不出到底诡异在哪，手中的长枪几乎舞的密不透风，却根本连对方的衣襟都碰不到，渐渐的柳恒心中的凶戾更添几分，杀招频出，只需要击中对方一次，就可以让这个狂妄的小子丧命。
终于，柳恒捕捉到李霸道意思破绽，眼中凶光暴涨，直奔李霸道心窝刺去。但就在此时，酝酿许久的李霸道也终于出招，面对柳恒的攻势不退反进，如上次一样，当着众人的面他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贴近柳恒，双臂张开的瞬间只听一声惊人龙吟之声响起，随后就见他的双手就好似抓着两颗龙头一般狠狠拍向柳恒的双臂。
龙吟转瞬即逝，可是刚刚那一瞬间的狂暴却让人陷入震惊之中久久无法自拔，地上打滚的柳恒也仅仅惨叫几声之后便彻底昏死过去。他的下场跟李扬十分相似，双臂尽断。只是他现在显得更加凄惨，他连肩头的骨头都已经碎了一半，看样子就算清醒过来也彻底废了。看到柳恒的惨状，李霸道自从走进柳家后就一直高昂的头也终于低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冒着一层一层虚汗。
他是真的累了。
可是在这一刻，所有人都不敢轻视这个疲态百出的少年，在这个战场上，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强大。李君眼神略显空洞，不断的微微摇头，嘴里只是重复三个字：“不可能，不可能……”
李霸道听到了他的话，只是无声的笑了笑，所谓天之骄子也就不过如此了。似乎下意识的，李霸道朝着不远处的游廊看去，很邪气的笑了起来。
“啊！”躲在游廊后面的柳媚惊呼一声，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他知道我在这？”
李霸道揉着酸痛的肩膀刚想动身，却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丝丝寒意，略显诧异的转过头去，看到李君正目露凶光的丝丝盯着自己，这一次不同于之前的仇恨，现在竟是已经起了杀心！
李霸道心头一惊，却强撑着面不改色道：“记住这是哪，让外人看了笑话，你回去也活不成。”
李君浑不在意李霸道的威胁，他知道自己眼里的杀机瞒不过这个本就聪慧的堂弟，但现在他却有恃无恐：“怕了？这样的威胁有意义？杀了你，我大不了回去受罚，总好过看你风光的强。”
“蠢货终究是蠢货啊。”李霸道忽然感慨一声，平静的面容下却满是隐忧。若是李君真的发疯，现在有谁会制止他？柳家巴不得看李家人在这内讧，两个全死了才最好。
就在李霸道满心担忧的时候，柳家内院深处忽然传出一声怒吼。
“小畜生，敢伤我孩儿，纳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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