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张老三!我记住你了!
“赶出去!”
“……对!赶出去!”
“把这几个不要脸的女人赶出东阳县!”
周围的人纷纷叫着要把林酥儿她们赶出城去。当然也有一部分人面带同情的看着她们,但那只是一小部分。人就是这样
——逢高踩低的!况且在这个父权夫权至上的年代,像周县令,李有贵那样的人不在少数!所以看到周县令发话要赶她们出去其他人也就同样的跟红顶白,一沉白踩了!
不知是谁先顺手丢了片烂菜叶子在林酥儿她们身上,接下来众人纷纷有样学样,什么东西东往她们身上招呼,什么小石子、泥土、果壳,甚至还有人直接吐口水的,吓得林酥儿紧紧的护着怀里的孩子。林芝儿害怕得哭着往林氏怀里藏。只有林茹儿一个劲的骂——什么‘全家不得好死,天打雷劈的。生个孩子没**,祖宗上下十八代全是畜牲之类的话。’迎来了更多群众的攻击。
终于,等林酥儿她们被到成门口时浑身上下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浑身都是泥土烂菜叶还有口水的痕迹,她该庆幸没人丢鸡蛋,毕竟这个年代鸡蛋还是很值钱的,要是浑身都是黏糊糊的鸡蛋液,林酥儿一定会疯掉,她想!
看到一部分人甚至追出了城外,显然还是不愿意放过林酥儿她们,这么疯狂的、穷追不舍的模样,让林酥儿整个人彻底对东阳县民众失望,憎恶!“你们这些是非不分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是刨了你们家祖坟,还是杀了你们家爹娘?让你对我们这么喊打喊杀的。你们家没有女人吗?你们亲娘,女儿哪个不是女人?甚至你们其中有的自己就是女人,如果有一天你们自己遇到同样的事情怎么办?一死了之吗?”
“恐怕到时候你们不会有勇气像我今天一样揭露恶人的罪行!你们焉知我们的今天不是你——或者你们亲人的明天!”
“做人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焉知你们不会有求到我们头上的一天?”林酥儿这一番说辞把所有人都说愣了,有些有良心的不禁在想:“是啊!她们跟自己无怨无仇的,为什么要对人家赶尽杀绝,况且都是些孤儿寡母的。万一真像她说的那样——突然有一天求到人家头上去了呢?”
其实后来东阳县人还真的就求的林酥儿她们头上去了,不过现在先不说。
“快滚出去吧!就你那身无分文,又一家子女人的!不管我以后落到什么境地反正是是不会去求你的!”一个粗壮的男人推搡着把林酥儿她们往门外赶。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强张老三是也!”张老三站在城门里面得意的看这林酥儿。
“张老三是吧!我记住你了!”林酥儿看着渐渐关上的城门铿锵响亮的说着。
“酥儿,我们现在怎么办?东阳县现在都不准我们待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都是张氏那个贱人和李有贵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是他们搞出这档子事,我们又怎么会被赶出东阳县!呜……呜……”林氏边咒骂边哭着。
“那些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我要……”迟早要怎么样林茹儿没有说,但看她咬牙切齿捏紧拳头的模样。林酥儿就知道这是一个睚呲必报的主,只要逮着机会她就会报复回去。
“先找个有水的地方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往前走走再说吧!”幸好现在每个人都有备用衣物。不至于顶着这一身狼狈前行,不然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流民呢?虽然现在她们比流民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酥儿看这自己怀里‘嘤嘤’叫唤的宝宝,就知道他是饿了,幸亏刚刚林酥儿把他护得好,所幸他的身上除了襁褓有一些些泥灰,其他的都没什么事。
“娘——大姐!太阳快落山了!芝儿好饿呀!”
“芝儿乖,娘这里有一个馒头,吃了就好不饿了!”林氏看着一脸疲惫的小女儿满是心疼。这可怜的孩子,还那么小就跟着自己颠沛流离,除了在东阳县的时候被那些百姓吓哭以外,一路走来从不叫苦叫累!
林芝儿摇了摇头“太干了!没有水,芝儿吃不下!”
“那怎么办?”林氏一脸为难的看着她。看着小女儿好几个时辰因为缺水而起皮的嘴唇道:“要不你稍微忍耐一下吧!娘先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水!”
林芝儿乖巧的点点头。
林氏在周围转了一圈回来,还是一无所获。不由得担心的问道:“酥儿,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去的这条路是通往邵州府的。”
“你怎么知道?林酥儿你以前又没有出过城!”林茹儿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因为我们是从城西进的县,出来的时候确是从东城门走的,而邵州府正是在东阳县以东。”林儿解释道。说着几人又往前走了大半个时辰,太阳彻底落了下来!
“大家不用担心,我们应该马上就可以喝到水了!”酥儿看着前面不远处,林茹儿顺着林酥儿说的眼光望去。“娘~快看,那里有一户人家,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不用怕会露宿在荒郊野外了。”林茹儿立马惊喜的叫着!
一户由茅草盖成的农家小院里,一位花白头发的老翁正坐在凳子上搓着麻绳,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正在喂鸡。看样子两人应该是两口子。
“大娘!我们母女路过此地,天色已晚,可否行个方便,借宿一宿?”林酥儿上前问道。老妇人打量了林酥儿她们一番,发现她们一家只的孤儿寡母,目光又清正,忙热情道:“快进来吧!‘驴蛋’她娘……家里来客人了,快端点热水出来!”
“哎!娘~这就来!”从厨房里传来一阵利落又清脆又的声音,接着一个妇人端着一个茶盘,衣摆下还牵着一个五六岁的男童迎面而来。
“快坐,来大妹子,快来喝水!”老妇人一边招呼着林氏喝水,一边说话:“大妹子这么晚——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们家当家的呢?”
“这~!”林氏支吾着不好意思说话,毕竟被人休弃了并不是什么好事,被人知道了难免惹人嫌话。
“是这样的!之前我爹嫌弃我娘没给他家留个后,就联合家中新娶的二娘把我们赶出了家门,好霸占我娘的嫁妆,我们没办法只能去府城投奔亲戚,所以……”林酥儿三言两语的就讲完原由。却并没有把自己未婚生子的事说出来,只说自己原本是招个孤儿为婿,刚怀上孩子男人出意外死了!因为林酥儿不想别人过多的知道自家太多的事情,虽然面前的一家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她们像东阳县的百姓一样疯狂呢?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果然——老妇人她们听了林酥儿她们的遭遇之后,不免心生同情,愤愤不平的骂着李有贵和张氏不是人。“林大妹子也别伤心了!好在你还有这么些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伴身,你啊~定是个有后福的!”
“借夫人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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