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满刺加海战
阮小宝替张俭送送张寿,其实也没送出去几步路,也不过就是出了上书房的殿门罢了,而出了殿门的阮小宝正倚在石阶下的围栏上正对着张寿大加抱怨呢。
“我说老张呐,你以后给咱主子爷拍马屁的时候给兄弟我留条活路行不行,就当是你老人家积口德了。”阮小宝八分委屈,两分无奈的说道。
“哎包子,你这话怎么说的,说的好像哥哥我十恶不赦了似的,你还在这委屈,哥哥我还委屈呢。”
阮小宝一听张寿这话,顿时来了气,十分鄙视的对张寿说道:“你委屈?你委屈个屁,你说你刚才那马屁拍的,你让兄弟我以后这马屁还怎么拍,今儿个你给主子爷拍的这么舒服,你让兄弟我以后怎么办,这要是我以后没你拍的好,这主子爷他能有享受马屁之后的快感吗!”
张寿略显尴尬的拍了拍阮小宝的肩膀说道:“我说包子你呀,跟了主子爷这么多年,你还摸不清主子爷的脾性吗?主子爷不喜欢马屁。”
而阮小宝十分女性化的拍掉张寿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十分不爽的说道:“滚犊子,主子爷是不喜欢胡乱拍马屁,无事献殷勤罢了。”
张寿则是一副无所谓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行了行了,不说了哈,主子爷还等着你伺候呢,我也得赶紧去处理主子爷刚刚给我的任务了,我走了,拜拜。”说着往阮小宝怀里塞了一把,快步的往宫门处走去。
“还拜拜,主子爷的俏皮话倒是学的挺溜。”看着张寿走远,阮小宝看了看张寿塞给自己的东西原来是一卷银票,不多,一千两而已,不过阮小宝还是一声轻哼,暗道:这还差不多。扭头便往上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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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刺加外海,站在船头上的郑芝龙迎风而立,海风呼啸,吹动着郑芝龙的披风猎猎作响,他所制定的疲敌之策已经执行了半个多月了,以至于现在整个满刺加城的葡军都有了一种明军不会登陆,只会老远开炮的错觉,而至于明军的炮弹会不会落在自己脑袋上的这个问题,则已经不是他们所现有的脑子能够考虑的问题了,因为在他们看来,此时的他们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现在的他们只知道,睡觉,才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所以,再探得此消息之后,郑芝龙大手一挥,趁着夜色,密密麻麻吗的明军向着满刺加城呼啸而去。
“提督大人,刚刚哨船回报,五十里外发现葡军舰队战船八艘,而且舰队中不止战舰,还有运兵船四艘。”一名军中校尉快步跑到郑芝龙身边跪地说道。
“葡军的援兵竟然跟老子一天出击,今天遇上老子,算他们倒霉。”说着,郑芝龙一抖披风,拔出腰间佩刀冲着全船的兵士们喊道:“小的们,哨船回报五十里外发现葡军的点子(黑话目标的意思),这可是老天爷给咱们弟兄们送来的肥羊,全都抄上家伙,跟老子一块ganTN的。”
不得不承认,粗暴地黑话确实是一种极其富有感染力的交流艺术,所以,在郑芝龙的一声高呼之后,不论是早就跟着郑芝龙做过海盗的还是刚刚并入郑芝龙麾下的明廷的海军,全都随着郑芝龙,一起拔出武器高声呼喝道:“干TN的!!!”
郑芝龙原本是海盗出身,所以他本来的舰船体型较小,火力也较为薄弱,但是他手下舰船的优点却是速度极快且转弯灵活,而且数量较之葡军来援舰队更是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同时还有极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明朝时期对于各种热武器的运用已经在当时的世界上达到了一个极为顶峰的水准,比如说被大量装备的毒烟弹这种骚气十足的化学武器。
随着郑芝龙的一声令下,福建水师所有的舰船,便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的调转船头,向着葡军来的方向快速前进。
“提督大人,我军战舰火炮数量远低于葡军,虽然皇上给我们福建水师配了六艘缴获的葡军战舰,但是毕竟时日尚浅,所以末将认为,此战我军当以偷袭为主。”于进走到郑芝龙身边,小声的对郑芝龙说道。
郑芝龙轻抚自己晗下短须,对于进说道:“于将军所言倒是提醒了本督,这海军作战确实与海盗作战不同,因为海盗做面临的是抵抗能力一般的商船,而海军所面临的的却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敌国海军,若是我等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于将军,说说你的看法吧。”
于进对郑芝龙拱了拱手说道:“提督大人,末将还是刚才的意思,此战我们当以偷袭为主,其主要原因便是今天夜里,天空乌云密布,海面平静且无风无浪,伸手不见五指,所以末将的意思是,提督大人命令各船熄灭灯火,落帆下锚,在葡军前进的航线上不下口袋阵,只要葡军军舰一但进入我军口袋阵,我们便可以关门打狗,以毒烟弹为猛攻葡军各船,只要等到他们的眼睛被烟熏的睁不开之后,到那时,他们还不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嘛。”
“嗯,于将军此计甚妙,既然如此就按照于将军的计策实行吧。”
“末将谢提督大人信任,那末将这就去传令了。”
夜色如墨,无尽的黑暗包裹着整片的海面,不知何时,海面之上竟然出现了些许的雾气,以墨色的海面为底,白色的雾气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命令很快便被传达了下去,而葡军的军舰也没有让郑芝龙等太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远处的朦胧之间便已经可以看到葡军军舰的点点灯火了。
“准将阁下,这片海域似乎有些不对劲。”来援葡军的一名上尉对站在自己身前的葡军将军说道。
“怎么了阿亚拉上尉,你感觉到了什么问题吗?”接话的葡萄杨海军准将诺灵顿说道。
“实在抱歉准将阁下,我说不清楚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片海域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些,所以我感到有些不太对劲。”阿亚拉说道。
诺灵顿仔细的回味了一下阿亚拉的话,身经百战的他也确实感受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传令,整个舰队进入战备状态。”沉思片刻之后的诺灵顿突然转身对自己身边的大副高声说道。
“老大,他们在干什么?”看到葡海军动态的一名明军校尉对郑芝龙说道,他原本就是郑芝龙海盗团里一名大副,被招安之后,便成了现在的一名海军校尉。
郑芝龙没有说话,只是在静静的看着眼前葡军所发生的一切,而站在郑芝龙身边的于进则发现了葡军其中的猫腻,遂出声提醒郑芝龙说道:“督帅,葡军这是在备战,你看他们连大炮都推出来了。”
而郑芝龙在听完身边二人的话之后,轻声一笑道:“二位兄弟莫急,对面的一切本督已经尽看在眼中,让他们准备吧,反正一会他们就什么也看不见了。”郑芝龙说完,大手一挥,已经在旁边候命的传令官鼓声一响,埋伏在四周的明军舰船顿时万炮齐射,直接让仓皇之间的葡军受到了重创,但是却又不得不说,训练有素的葡萄牙海军,在经历了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便迅速的投入到了对明军军舰的反击之中,但是,这次保佑他们战无不胜的上帝却并没有继续保佑他们,或许运用张俭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上帝的管辖范围在西方,东方这片是属于玉皇大帝的势力范围。在无数的炮弹之后,伴随着的却是数之不尽冒着滚滚浓烟的球体朝着葡军军舰呼啸而至。
明军的毒烟弹是用半干臭蒿加上各种药粉配制而成,点燃之后虽无明火,但是却浓烟滚滚,恶臭难闻,其中再加入些许麻药和辣椒,不论人畜,在此烟雾的熏烤之下无不皆是呼吸困难,双眼肿胀,而其中的麻药在燃烧之后不断的在空气中弥漫,那些身处烟雾之中的葡军军人渐渐的开始感到自己有些浑身酸软,在此毒烟弹的攻击之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葡军的火炮已经几乎全部哑火。
眼看时机已到,郑芝龙的胞弟郑芝凰(不同的历史,不同的杜撰)把背自己背后的鬼头大刀一挥,伴随着刀背上的九个铁环叮当作响,高声喝到:“小的们,跟老子一起并肩子杀光这些红毛鬼——”
郑芝凰是郑芝龙老爹老妈最小的儿子,排行老九,故而以前道上的人都尊称郑芝凰为九爷,而郑芝龙的他爹老郑同志也倒霉,生了九个儿子,除了郑芝龙和郑芝凰之外的七个儿子全都纷纷夭折,所以整个郑氏家族对郑芝凰这个熊孩子是宠溺的不能再宠溺了,但是从小跟着自己大哥郑芝龙行船的郑芝凰却是跟自己的大哥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虽然年仅十六,却已是生的虎背熊腰,好似一尊黑铁塔一般。
郑芝凰这么一副痞子相,他手下的兵士们自然也是强不到哪去,随着郑芝凰的一声令下,舰上的士兵们则更是像一群见了脱了缰的疯狗,随着郑芝凰所在坐船,如同一支离弦的长箭向着葡军军舰飞驰而去。
惨烈的肉搏战打响了。郑芝凰赤裸的双膊,率领着自己麾下的混混们,呃,士兵们在船舷相接的钩板上,与葡军进行着面对面的直接交锋。葡军以火枪和沉重的手斧攻击,明军则以火铳、弓箭、投枪反击,而当时听了张俭所言的郑芝凰,竟然还在船上准备了板砖这种充满传奇色彩的中远程攻击武器,而随着郑芝凰的一声高喝,数之不尽的板砖如同一阵瓢泼大雨,向着葡军飞去。
火枪,弓箭,手斧,投枪,当然,还有板砖,在已经接舷的两船之间不停地飞舞,其中更是不断有人惨叫着跌落大海。终于,明军开始出现在葡军军舰的船头,紧接着冲过去的水师官兵越来越多,而葡萄牙海军的军士们则开始丢下火枪,拔出长剑迎了上去。
双方水兵们白刃相交,喊杀声顿时响彻天空。
“战天使号”上的肉搏战直接影响到了其他的葡军军舰。而在这短暂的失神之间,已经无法移动的“加百列号”被明军舰艇轻易地从死角接近,然后大批的明军官兵涌上葡军军舰的甲板。
身披葡萄牙皇家海军少校军服的阿尔瓦雷斯潇洒地舞动着剑刃狭长的西洋剑,灵活地步法让他轻松的躲开了攻向自己的一柄单刀,而就在他转身之间,明晃晃的剑刃刚刚从一名明军士兵的胸口刺入,立即毫不迟滞地拔出,迎向另一柄杀至其面前的单刀。
安东尼手握沉重的战斧,嘶吼着在甲板上往返冲杀,凶悍无比。沉重的战斧对明军的单刀占了很大便宜,但是随即两名以黑漆竹枪当撑杆,直接从明军战舰上跳过来的水兵,却以轻巧的竹枪完全抵住了他。
虎虎生风、当者立靡的战斧顿时没有了对手,两个明军站在一丈开外,安东尼的面前只有两枝枪头的红缨倏进倏退。他徒劳地挥舞着沉重的战斧,渐渐觉得双臂迟滞起来,再也听不到那令人兴奋勇的斧刃入体的“噗噗”声和看到明军挥洒到半空的鲜血。
“噗!”只是一声,酸软乏力的手臂迟缓了一下,一个比他的斧刃划破人体的声音要短促得多的声音响起,安东尼只觉胸口一阵刺疼。他低下头,只见如小儿手臂粗细的枪杆抵在胸口,胸口上露着一团红缨,看不到枪头,半尺长的锋利枪头已完全刺进了他的心脏。
沉重的双刃巨斧砰然落地……
擅使火枪的葡萄牙军人们的肉搏战也丝毫不逊色于明军。
击剑那是上等人或者军官们才玩的玩意,而大多数士兵却并不擅长,他们惯用的是沉重的战斧和战锤,拼搏起来两边开刃、锋利无比的战斧和沉重的战锤,对上明军水师官兵们的单刀并不吃亏,常常“铿”地一声,刀断刃飞,凶悍的重武器便开始肆虐地收割起人命来。
但是西方军队在海上作战,通常不太常见的长矛、缨枪却是明军的主力装备之一,这种江南的竹枪,用油浸、用麻丝缠绕,又轻又韧,重斧的优势无法发挥。
明军人多,密密麻麻的长枪刺杀下,凶悍的西方军人们就象被人隔着一丈多远被人玩弄的牵线木偶。绝死一战的勇气也渐渐开始消散了,而有的人却是已经开始退却逃命了。
郑芝凰挥舞着鬼头刀四下寻找着对手,他的鬼头刀刀背厚重,上边九个铁环叮当作响,挥舞起来更是虎虎生风,较之西洋的双刃斧和战锤更是毫不逊色,加上他一身不俗的武艺,许多葡萄牙兵士皆丧命在他的刀口之下。
他一边砍杀着葡军兵士,一边抽暇观察船上动静,很快就发现一个披着大官军装、手使细长利剑的络腮胡子军官,而见他还在不停指挥的郑芝凰不用多想便知,这厮定然是一条大鱼。
浑身浴血的郑芝凰立即向他冲了过去,而阿尔瓦雷斯的击剑技巧和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和年富力强的郑芝凰刀来剑住,杀成了一团,同时他利用剑轻和熟悉船上情形,不断跳跃移动着,利用周围的物体作掩护,消耗着郑芝凰的体力。
如此这般的战斗,郑芝凰发觉了阿尔瓦雷斯的企图,而正当阿尔瓦雷斯打算绕过罗盘继续对郑芝凰进行消耗战的时候,便见郑芝凰刀交左手,向怀里一探,顺手一杨,一个如同拳头大小的白色小球就扔了出去。
阿尔瓦雷斯急忙一退,同时举剑便刺,不料自己手中利剑刚刚刺中那个白球,只听“嘭”的一声,大量的白色粉末冲着阿尔瓦雷斯便当头浇下,将阿尔瓦勒斯整个人都罩在了其中,而紧接着,阿尔瓦雷斯便觉得自己的眼睛中传来了一阵刺痛。
郑芝凰“铿”地一刀砸飞了阿尔瓦雷斯手中长剑,然后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紧接着便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根细绳,麻利的将阿尔瓦雷斯捆成了一个粽子,最后拖着阿尔瓦雷斯将他扯到一根桅杆底下,扯过绳子迅速地绑了几圈,将他拉上了桅杆。
注意到阿尔瓦雷斯被生擒的葡军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叫喊起来,这一来葡军士气大落,整艘船上顿时呈现出一边倒的战斗局面。
而身在“圣彼得号”上的诺灵顿此时也没好到哪去,因为他所在的“圣彼得号”是整个葡军舰队的旗舰,故而这艘船受到了郑芝龙的重点照顾,不但主桅杆被明军一炮击断,就连诺灵顿本人,也遭到了郑芝龙亲自带队接待,而且在险象环生之下,恐怕用不了不多久,他诺灵顿准将也会成为明军的战利品的。
目睹此情的葡军军人们见状,便渐渐的放弃了抵抗,开始到处逃窜起来,然而茫茫大海,他们能逃到哪里去?阿尔瓦雷斯目睹此情此景,只得高声喊道:“将军阁下,我是他们的船长,现在我代表我的战舰和战士向阁下投降,请将军阁下制止您的部下继续屠杀!”
郑芝凰听了阿尔瓦雷斯对自己的称呼之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毕竟“将军阁下”这个称呼着实令他有些飘飘然,但是想到张俭那“斩尽杀绝、寸草皆诛”的命令他又不禁犹豫起来。
这时于进在十多名亲兵的护卫下也踏上了郑芝凰所在的“战天使号”,对郑芝凰道:“郑千户,只要他们停止反抗,就命令你的人停止战斗吧。”
郑芝凰急迎上去,低声道:“于大人,出征满刺加之时,万岁爷的圣旨上吩咐过,要……”
于进一把搂住郑芝凰的肩膀打断他的话头道:“我知道,万岁爷是吩咐过这个,可是万岁爷更说过,这些西方的海军可都是能换钱的,所以要我说,还是带回去,让你大哥交给万岁爷处置的好,或许咱们还有更大的功劳能拿呢。”
他说到这儿,压低嗓门道:“你看,那艘船已经快沉了,这艘也毁坏严重,如果逼急了,他们凿沉了船怎么办?”
郑芝凰咧开嘴笑道:“那就回自己的船呗,哈哈哈,大人你真是……”
于进瞪了他一眼,低嗔道:“笨蛋,你看看这船上有多少门大炮?沉了以后你捞得起来?真等把他们杀光了,这船也就完蛋了。现在得赶快停战,马上把船拖到咱们驻军的那座小岛边上去,这可是十艘船上的火炮,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还能多分咱福建水师几门大炮呢。”
郑芝凰眼睛一亮,一拍后脑勺道:“对呀!我简直就是头蠢猪!对对对,于大人你说的对极了。”
说罢,他马上转身对自己身边的士兵们喊道:“停战!停战!接受投降。你奶奶的,别砍啦,这都是肥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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