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事不妙(一)
徐晃插嘴道:“曹纯将军英勇善战,天下皆知,想起当阳战役,吾料荆州军也是人人惊惧,望风而降啊。”
徐晃为原为杨奉部将,早有降曹之心,杨奉被曹军击败后趁机投降曹操,但是因为是降将身份常常不被曹氏夏侯氏宗室大将尊重,故他见曹纯不太高兴,故出言相助,拍一下马屁。
果然曹纯一听开心不已:“公明过奖了,哈哈哈。”
“吾闻我军诸将中,自张辽将军而外,只有徐将军与关羽交厚,难道你想利用与关羽的交情去劝降他,让关羽望风而降吗?”夏侯尚耻笑道。
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一阵哄堂大笑。
当年,关羽在曹营时,曹操操练士兵,关羽和徐晃比武,徐晃佩服关羽的刀法,关羽向徐晃传授春秋刀法,故徐晃与关羽一向有交情。
其实,在“五子良将”中,张辽武功高强战功卓著忠心耿耿最得曹操宠信,诸曹夏侯都极为尊重,于禁随曹操已久屡立战功,也深得曹操重用,降将徐晃、张郃的地位比小一辈的曹真、曹休、夏侯尚还低。
徐晃闻言满脸通红,眼睛闪过一丝厉芒,怨毒地看了夏侯尚一眼,又不敢辩驳,只好恨恨闭嘴,心中暗恨不已。
他深知,与关羽交厚而且得关羽指点刀法,虽然多年未见关羽,但如果宗室大将别有用心的在曹操面前挑拨离间,也够他徐晃吃一壶的。
这时张郃也来凑热闹:“是啊,当年打刘备当阳一役,虎豹骑如入无人之境,刘备军不堪一击,被曹纯将军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狼狈不堪,太过瘾了。”谁知他本来想拍曹纯的马屁,却拍在马脚上。
“呵呵,张将军不说我还不记得了。当年在当阳一役,听说张将军碰到了怀抱刘禅的赵云,那时赵云已经来回冲杀,血透征袍,人困马乏,又掉到了一个大坑。汝却不曾趁机杀了赵云,或者就擒了赵云,却是何故?”曹纯专挖痛处毫不留情,傲气冲天的曹纯哪里会把降将张郃放在眼里。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张郃却没有这么好的涵养,情急之下赶紧辩白:“当阳一役赵云勇不可挡,吾奋力与之交战三十回合,也拿不下他。常山赵子龙武艺高强,确实名不虚传,与吕布不枉多让啊。当时,他确实是掉进坑了,吾刚想擒之,但见大坑里红光大闪一条金龙张牙舞爪闪电而出,吓得我心惊胆跳,故被他们逃去。”他知道,只有把赵云的武功和刘禅吹得神乎其神,才可以洗白自己,洗掉冤屈。
“张郃,你少在这鼓吹敌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你想说刘禅小儿是真龙天子下凡,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论传到丞相耳朵,只怕你吃不了兜着走啊。不要再胡乱嚷嚷了。”
听到张郃的言论,夏侯渊甚为不喜,他面如沉水出声怒喝。
张郃被训得面红耳赤,双目喷火却不敢发作。
张颌知道,自己归降曹操最晚,在宗室大将眼里,永远都是一介降将,就是立下了盖世功勋,地位也永远超不过他们。
“都督勿忧,这次我们精锐尽出,虎豹骑八虎骑来了五位,虎豹骑英勇无敌,都督所向披靡,此战必胜。我们日夜兼程,走了一天,也没见一个敌军,看来都跑光了。”曹真大声奉承道。曹真本姓秦,是曹操的养子,深得曹操宠爱。
话音刚落,“敌袭!敌袭!”有人突然大叫起来。突然大军上空出现无数黑乎乎急速下坠的的小黑点,夏侯渊急忙下令:“出盾防卫,大军守住阵脚,保持阵型迎敌,目标两面高山。”
大军听到命令,迅速摆好阵型,马上举盾护住头脸,不愧为训练有素的铁军。
俄而天上黑黑的东西瞬间袭到,噗嗤噗嗤的落到了人马的身上,伴随着一阵阵恶臭。
此时,一阵阵雷声轰隆隆的滚过长空,乌云密布,山风骤起,显然是一场山雨不期而至了。
“是大粪,臭死了,什么人这么缺德!”夏侯渊的将士大声咒骂起来,大粪的恶臭很快弥漫着整支大军。
他们纷纷扔下盾牌,虎豹骑兵也赶紧下马,想方设法拭擦去自己和马身上的脏东西,一下子阵型全乱套了。
夏侯渊和其他将官也不能幸免,一坨大粪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他的脸,恶臭扑鼻,他赶紧拭去也跟着骂将起来。心里早已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嘴上不停地问候敌军。
“众军迅速回位,不可乱了阵脚,违者斩!”经验老到的于禁厉声呵斥道,于禁此时才发现大军刚好来一处峡谷,最窄的地方才百米,两面高山如刀削斧劈,十分陡峭,半山腰以上却树林茂密。一看地形,发觉不妙,急忙发出命令。
于禁是曹操最为信任的外姓第一重将,他治军严整老成持重经验丰富,有人评价日:曹操建兹武功,而时之良将,五子为先,于禁最号毅重。他曾于张绣造反时讨伐不守军纪的青州兵,同时为迎击敌军而固守营垒,因此曹操称赞他可与古代名将相比。陪备他做夏侯渊的副手,也是看重他的经验、稳重和计谋,因为夏侯渊长于急袭进攻而疏于防守。
说时迟那时快,众军刚要执行命令,铺天盖地的箭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袭而来,倾而哀嚎声四起,人仰马翻,不少躲避不及的兵士和马匹被黑色弩箭无情射杀,一些手脚快的将士赶紧举起了盾牌才幸免于难。
“远道而来的曹贼,你们辛苦了,荆州穷乡僻壤,没有好东西招待你们,我们军师特别准备了七彩糯米和黑甘蔗迎接你们。如果你们吃不饱,我们这里还有,保管你们吃得饱饱的。味道还可以吧,哈哈哈。”
此时两边山上喊声大作,旌旗招展,伏兵四起,正是赵云的部将张著、张南,奉诸葛亮、刘禅、赵云将令,率领的一千伏兵,早已埋伏在此多时了。
不容曹军有所反应,先来一阵粪攻,紧接着就是一阵箭雨。
等夏侯渊、于禁他们手忙脚乱地准备反击之际,山上一声口哨,汉军迅速消失在茫茫草木和满山苍翠之中,这正是刘禅教他们的游击战术。
曹军追之不及,只能吹胡子瞪眼,继续恶毒地咒骂着。这也难怪,有史以来他们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
这时候,一道闪电裂开长空,一声霹雳如同炸雷发出巨响,吓得惊魂未定的曹军心惊肉跳,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扑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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