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追踪
一般灵士修炼，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灵气属性，最寻常的就是金木水火土几种，当然有的家族通过观想家族图腾，也会感悟其他的灵气，比如悟宁，就是少有的风属性灵气。
武川细细端详几具尸体，同样的，都有火灵力的存在。更多的，则是被利刃割了喉咙。
令人不解的是，武川在查看一圈后，发现根本没有打斗留下的痕迹，就连几个精壮的汉子也是被人一刀戳穿了心脏，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反抗的迹象。
似乎，他们是在庆祝什么？
武川叫住另一名锦衣卫，手指勾起男子胳膊上的红线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回大人，这应该是家里有了喜事，家人为表庆祝，用红绳绑在胳膊上，讨个彩头。”
“大人，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齐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刚才他在这峒来谷转了一圈，发现家家户户都整洁如新，有的人家桌上还摆着咸菜和腊鸭，看来正要用餐，却突遭横祸。
“我刚听见他们谈论，说是峒来谷的人干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山神，山神让山里的精怪取了这里人的性命。”齐铭贴近武川耳边悄悄说道，这里的锦衣卫都是地地道道的临清人，在鬼神传说里长大，对于临清附近的一些地方，有莫名的恐惧。
武川摇摇头，只要是人做的，就必定会留下点什么，只是在于做的干净不干净罢了。既然有火灵力的存在，就证明了凶手之中，必定有灵士的存在。
这时，左侧一栋小楼引起了武川的注意。
那是座二层木质小楼，遭到了火烧，原本棕色的墙体已经变得焦黑。
“这是峒来谷里面为数不多受到破坏的屋子。”齐铭解释道。
武川没说话，一步跨进了楼里，原本的大门化成了脚底的黑灰，屋子里面也都已面目全非。
“禀告大人，峒来谷尸体已经清理完毕，共四百五十七具，都已置与场外。”有锦衣卫来报。
武川想想，问道：“峒来谷官方在册的有多少人？”
峒来谷事情一经发现，负责这里的管事就到达了现场，武川到后就守在武川身边，就是方便负责的锦衣卫主事能迅速了解情况。这时听到武川发问，急忙回答道：“回大人，峒来谷在册的共有四百七十二人，至于剩下的人，我们正在组织人手，加急寻找。”
武川跺跺脚，荡起一层尘灰，“不用找了，要是我没猜错，估计都在这了。”
果不其然，一伙人在地上零零散散找到大小不一的骨头，经过随队的卫医辨认，确定全部来自人体。
同时，卫医也有了其他的发现。
“大人，这块骨头，不像是人骨。”一名卫医面露难色的说道。
武川接过放在手里，一个拇指大小的骨节，擦去上面黑灰，显得圆润无光，有个人为的小孔将骨节贯穿。
武川脑海里灵光一现，问卫医道：“你这东西在哪里寻得？”
卫医一一指角落，“就在那个地方，火势应该是没有波及到，在一堆灰尘里找到的。”
一条线慢慢在武川的心中清晰，他叫道：“快，任何人再有发现这种骨头，立马送到我这里来。”
在众人的努力下，搜遍屋子，共找到了十几颗一模一样的珠子。
武川故作神秘，看向齐铭，“齐铭，你记不记得我们去城南庄的时候，碰到了什么？”
“也没什么吧……”齐铭尴尬地咧咧嘴，“好像是有支迎亲的队伍，那时候我们还给他们让路来着……”
“你想想，那帮人带着什么？”
“当然是带着聘礼……哦对了！脖子上挂着骨珠项链！”话说到这个地方，齐铭再想不起来就是傻瓜了，他后知后觉道。
武川点点头，把珠子揣进口袋里。“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搞懂了，你觉不觉得，他们队伍里少了什么？”
“少了新郎。”齐铭回忆一番，一下子点出了问题所在。
“没错，少了新郎，”武川满意地看了齐铭一眼，“不管是哪里，新郎在迎亲的队伍里红衣高马，总是显眼的那个，但你想想，那伙糙汉里，哪里有什么新郎。”
“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迎亲是为了杀人。”按照武川的推断，齐铭接了下去。
“反正就算凶手不是他们，也肯定与他们有关。”武川问旁边的管事道：“是谁发现峒来谷出事的。”
管事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名猎户说道：“是隔壁村的猎户发现的，我马上叫过来。”
“希望能给我们带来点有价值的线索吧。”
猎户名叫李八，就住在不远的村里，靠打猎为生，对于山里颇为熟悉，与峒来谷中人也有些来往。
那一日，他和往常一样，来山里打猎，眼瞅着到了晌午，李八摸摸肚子，后悔没听婆娘的话吃完那两个馍馍，现在已是饥肠辘辘。
幸亏距离峒来谷不远，想到热乎乎的饭食，李八不由加快了脚步。
眼前已经出现了峒来谷外围的门墙，李八高喊道：“突来忽扎，巴颜末竖……”
这两句是山里的土话，意思是“我的朋友，别来无恙。”
这次，没有熟悉的声音回复李八。
李八心生奇怪，走近峒来谷的大门，大门后面不见一缕烟升起，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他上前推了推，峒来谷的门竟然没关，按照李八的了解，峒来谷的人把安全看得极重，几乎是不可能出现不锁正门的情况。
他壮着胆子走进去，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走进了地狱。
“遍地都是死人啊，当时吓得我没尿裤子上，小孩，大人死的到处都是，还有的就被甩在了房顶上，哎呦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怕。”
“那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在峒来谷？”
李八努力回想，可也许是峒来谷的惨状对他精神上的冲击过大，再多的事情现在在他脑袋里就是一团浆糊，也没法再提供更多的细节。
不过他但是给武川透露了个与峒来谷有关的消息，除了进峒来谷的正门以外，在峒来谷的背面，还有一条路，也能进到峒来谷里面。
武川按照李八的指引，来到他所说的另一条路前。
李八所说的路，原来是条干涸的小溪，周边杂草丛生，露出坑坑洼洼的河床，一直到下面的山里。
“大人，有发现。”齐铭拿脚踢了踢脚下的几块石头，石头表面有暗红色的斑点，几个人往前又走了几步，同样的斑点顺着河床一直延伸。
“齐铭，我记得那时军需司的人给我说过，锦衣卫有种名叫觅踪的宝贝吧。”既然有了线索，武川明显轻松许多。
“当然了。追踪觅人可是锦衣司的拿手绝活。”齐铭当下叫人拿来，不一会儿有人拿过一个小竹筒，交给齐铭。
齐铭运转灵力，口中念念有词，在他的灵力包裹下，竹筒的一端缓缓打开，从中飞出好几只甲虫来，甲虫绕在齐铭的手边，分外亲昵。
“别小看这小家伙，这是锦衣司的厉害手段，可给锦衣司立下了大功。比锦衣卫都珍贵，锦衣司也就那么十来只。”齐铭拾起一块石头，几只甲虫立马贴了上去，在斑点部分挤成一团。
“真有这么厉害？”
齐铭自豪地点点头，说道：“虽然没有寻常百姓传的那么神乎其神。不过追踪百里，不在话下。”
说话之间，几只甲虫从石头上弹开，朝下面飞去，一眨眼就消失不见。齐铭也不着急，手上灵力一收，只见有淡淡的土黄色光线出现在半空，方向直指甲虫离去的地方。
觅踪是种上古异虫，最早的记载要追溯到遥远的炂皇时代。现在锦衣司所有的觅踪，平时就在竹筒里沉睡，需要有人灵力灌入才会苏醒，苏醒后就会与唤醒者建立联系，靠唤醒者与觅踪之间的灵力线，就能轻松找到追寻的目标。
“带几个人，我们走。”
武川以及齐铭几人立即跟了上去。
到了下面武川等人才发现，原来这下面，是条更大的河流，也已经干枯，河床上都长起了荒草。
一下来，都不用觅踪，武川等人发现了河床旁的树丛间，有明显的人为痕迹，密密麻麻的藤蔓树杈中，被人用刀开辟出一条小路。
“你们几个，守在这里，等我和齐大人消息。”武川特意把带来的其他锦衣卫留下，一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二是因为这几名锦衣卫，最厉害的不过后天三段，保险起见，还是留在原地更为妥当。
就剩下武川和齐铭追了上去。
这一走，又是好一会时间，等到刚翻过个倒下的树干，武川听见前面有稀稀拉拉的人声，赶紧示意齐铭，两人偷偷摸摸的跟过去。
还真是见过面的熟人。
那引人瞩目的文身，标志性的个头，都和几天前遇到的那支队伍如出一辙。就是他们去时扛的那几个木箱，不知道去了哪里。
“神使，我们究竟还要走多久？”武川和齐铭尽量收敛气息，靠了上去，刚挨近就听有人抱怨道，声音疲惫不堪。
“闭嘴，我们就要到了，关键时候不要出什么差错，”他口中的神使小声呵斥道，听上去似乎在畏惧着什么，声音故意压低了些。
“那可是，神赐下来的东西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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