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重叠的时空
离荧光越近，汉斯小脸笑容越发浓厚，还带着一些窃喜。她已经在想象王耀看到自己，冷漠面庞露出惊讶，而自己则兴高采烈扑上去，吓他一跳，作为抛下自己的惩罚。
面带笑意，眼泪却不由夺眶而出。
有句话叫物极必反。或许不是这种意思，但用在这里无疑是最为合适的。
一切情绪到达顶点，冲至荧光边缘时，一切戛然而止。汉斯的笑容被惊恐取代，先前喜极而泣的笑容看上去无比刺眼。
她转身想要逃离，然而已经晚了。变异生物张开巨口，身形如炮弹般射向转身的汉斯。
变异生物的咬合力能轻松将大腿咬断，此刻那张巨口咬住一条胳膊，合上。
点点液体溅起。
令人牙酸的嘎嘣脆响传来，断齿打着转飞起。
逃开的汉斯忽然停下脚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微弱荧光中，她看到变异生物身旁站着一道身影，并将一条胳膊探进生物口中。
王耀皱眉看着依旧不肯松口，摆头撕咬的变异生物，眼中掠过一抹灰色。左手探入背后，抽出长矛，从变异生物已经退化的眼中刺入，串在长矛上。
解决完它，王耀才打开手电，转而看向汉斯。
“你出来送死吗？”
手电下汉斯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脸庞上还带着泪痕。手指纠结在一起，一副想扑上来却又不敢的模样。
她嘿嘿傻笑，自知理亏。
王耀注意到汉斯裸露的小脚，边缘一片血色。眉头皱的更深了，不由分说将汉斯抱起。
抓起汉斯的脚腕去看。
汉斯被捏的有些疼，秀眉皱起，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紧紧搂着王耀，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深深嗅着王耀的味道。
能看到他，一切都值了。
她的脚底一片血肉模糊，几乎烂成肉泥。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白骨。
将背包扯下，王耀将汉斯背负在身后，将手电交给她，自己则是在背包中取出金属箱打开。
汉斯双腿夹着王耀腰部，搂得很紧，身体紧贴王耀后被，几乎要与他融为一体。
一股冷气从金属箱冒出，王耀抽出一根试管，右手幻化黑刃将变异生物坚硬皮革划开，将试管装满血液。
89号也在收集范围内，不过属于垫底的鸡肋。摄取也提升不了多少实力的血液。而且还要被实验室将一些遗传因子剔除。不然若是摄取后王耀的鼻子会发光，那就贻笑大方了。
这也是他夜间出来的原因。之前那只破烂的不成样子，胆汁内脏混合一起。王耀只好再找其他。
潜意识趋势他往这边来，没想到真的将变异生物口中的汉斯救了下来。
如果自己没来……
王耀将试管放回金属箱，侧头看了眼趴在肩上，小脸满是陶醉陶醉眯起眼的汉斯，拳头微微握紧。
从汉斯手里拿过手电，王耀背负着汉斯，步伐稳健的在荒原中前行。
光亮很明显，有些不长眼的生物过来。心情不好的王耀雷厉风行的将这些生物分尸，或变成肉泥。
几十分钟后，王耀来到一处半山腰。地图上这里是已探索区域，有着一个山洞存在。离这里不到五十公里是另一处随机出现的地点，旧船厂。
王耀对待汉斯已经有了一些改变，或许是从她什么都没携带一头扎进荒原中开始。无论是黑色角质还是虚拟地图，都是当着汉斯的面查看。后者也满是好奇的伸手戳了戳，从画面中穿过。
地图上那条探索范围从山洞处戛然而止，随即可以看到从另一条路返回旧船厂。可以判定上一批人或者上上批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不得不促使他们返回。
不过地图标记这里本身并无危险，想必是其他因素。
绕过洞口一块岩石进入山洞，深入十几米就到了最深处。里面很干燥，地面还有些罐头睡袋一类的人为痕迹存在。
睡袋都没拿，似乎这群人走得很匆忙，或者突发了什么事情。
从背包取出几根荧光棒敲亮，仍在山洞各角落照亮，王耀眼瞳微微一缩，他在角落处看到两具残缺的骸骨。
他将汉斯放在背包上，自己一人走过去蹲在骷髅面前。这两具骸骨穿着棕色探险服。其中一具口袋里还装着干扁的香烟。
它们下半身还处于睡袋中，各自衣服上胸口的名牌已经被撕下来了。
历次探索中，死亡率居高不下，但都会将尸体带回现实世界。基本没有将尸体留在废土的记录。
不想将队友尸体留在异世界是一方面，不想让原住民发现尸体也是一方面。
除了近乎全灭的第四次探索队。那次只有林战一个人逃出生天，身负重伤从门内回归。
王耀站起身，环顾四周。山洞中央一团灰烬，遍布的脚印与山洞壁上的弹痕。
渐渐地，一些虚幻景象在山洞产生。
地面摆放着十几个睡袋，睡袋里的探索队员都在熟睡中。忽然洞口冲进来一名守夜队员，对大家惊慌说些什么。睡袋中的探险队员纷纷爬起拿起枪，但有变异生物偷偷溜进来，或者本来就在这里。靠角落的两人突然被袭击，没有防备直接杀死。
紧接有什么从洞口进来，一些人慌乱开火，在山洞壁留下弹痕。
林战无声大吼些什么，那些乱开枪的人停止射击。他们来不及装好睡袋，拿起背包丢下两具尸体便匆匆离去。林战走在最后，将那两名睡袋中就死亡的队友名牌撕下。
汉斯好奇不解的目光下，王耀紧跟这群探索队员来到洞口。这里洞壁的弹痕更加密集，还有些不似人类的骸骨，看上去很眼熟。
这群探索队员在洞口遇到了变异生物的袭击，为数众多。在这里他们展开了交火。似乎有人受伤，但是并无大碍。将这群变异生物杀光，林战带领剩余的十几名探索队员逃离山洞。
跟他们离开洞穴，虚拟景象逐渐淡去。从山腰往下望去，漫无边际的荒原如星空般，有荧光点缀。
原来如此……
王耀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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