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属于人类的战略性武器
一切稳步前进。王耀不需要操作什么,都由电脑程序自动实施。从升空后来到外层空间,绕地调整轨道参数,再到加速进入奔月轨道,直至第五天载人舱被月球引力捕获,围绕月球旋转半圈,更改轨道开始仅仅月球表面。
高处俯瞰,月球表面坑坑洼洼,覆盖满大大小小的陨石坑。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贫瘠之地,没有半点生命存在。
载人舱正在减速,此时它距离月球表面已经不足千米。预计的下落位置是在一处足球场大小,坐落月球阴暗面边界的陨石坑内。
陨石坑比起其他有些不同。它被半圆形透明防护面罩遮住,其内居然是与月球土地截然不同的黄土,以及一栋木屋。
木屋前还有一块几十平米大小的农田。
透过观察窗看向远方,比起地球看月亮还要大三四倍的蔚蓝星体出现在地平线上,乳白云雾环绕,那里是地球。
人类的摇篮。
载人舱速度逐步减慢,减速伞释放,让其以极为安全的方式缓慢下落,最终成功落点在陨石坑边缘的一块金属平台上。
整个过程王耀只感受到微微震动。
观察窗外,灰烬般的灰尘升腾漂浮,低重力让它们飘动缓慢,而载人舱忽然一震,下方金属平台开始下落,托着载人舱沉入地下。
周围陷入短暂黑暗,数分钟后,金属平台移动停止,又转为横向移动,随即上升。
载人舱上方的金属平台如序幕般缓缓拉开,光亮从上方透进来。通过观察窗,王耀发现自己已经进入到了防护罩内部。
金属平台严丝合缝与地面对其,载人舱微微一震。
按照培训内容,王耀解开固定自己的安全带,通过狭窄通道进入舱室。
防护罩内为适合人类生存的环境,所以王耀不需穿上厚重防护服来抵御太空温度辐射和真空环境。
一片氤氲从舱门扩散,嗤嗤排气声中,舱门缓缓开启,一副金属梯从王耀脚下延伸至地面。
这里不存在废气,空气比起地球都市上要好上许多。
王耀得以真正观察这一片独立存在的区域。
地面是真正的泥土,前方开垦着一小块农田,麦穗颗粒饱满,似乎丰收在即。锄头立在农田边缘处。
随即他看到了农田后方,小木屋前坐在太阳伞下的那一道身影。
王耀脚迈出舱室,按照往常踏出一步,整个人却轻飘飘从载人舱飞出去近十米,方才落地。
“小心别踩到地,快收货了。”说话声从太阳伞下身影传来。
“oftum1?”相隔二十多米,王耀对那道身影道。
“是我。”男子遥遥对王耀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笑容,硬要形容,更像是长辈对待晚辈的和蔼。
脚下微微用力,王耀身形再次掠出,如武侠中轻功般在生长茂盛的农田上方划过,降到太阳伞前。
身体适应的很快,现在已经能接受这种比地球轻六倍左右的重力了。
“做吧。”男子一指桌子对面的板凳。这是个年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皱纹下可以隐约看出当年是个颇为英俊的青年。而曾经的朝气四射青年如今已经变为中年,眼中闪烁睿智与慈祥。
这样王耀潜意识产生一种别扭感。因为这种目光更多应该是表现在老人身上,比如邓布利多。
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个中年人与ofTum1联系起来。
“委员会让我进入异星战场前来找你。”王耀坐下来,平静开口,他不明白委员会的用意。
茶几上放着一小壶茶,隐约茶香在一小块范围弥漫,古韵古香。可惜周围是毫无生机的月球尘埃,而非竹林与若隐若现的箫声。
“这很正常。”男子看着王耀道:“每一个参赛者孩子都会在进入异星战场前,与我见面。”
“孩子?”
“我72岁了。能力让我的相貌固定在了这幅模样上。每次照镜子我都会误认为自己还是三十多岁。其实感觉还不赖。”
这样就可以解释清男子为何一举一动有一种老成的味道。
小五忽然在王耀肩头浮现:“能问为什么吗。”
“你就是小五吧,你好。”男子呵呵一笑。
ofTum1,单从编号便可看出重要性。他知道王耀的信息不足为奇。
“你好。”小五回答。
打完招呼,男子进入正题。他微眯起眼半晌才道:“大概……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孤身前往异星的参赛者知道,地球是你们的后盾。”
这番话有些让人无法理解,所以王耀和小五都保持了沉默。
ofTum1还在自顾自道:“好奇我的身份吗?我来简单介绍一下。”
“我生于1943年。21岁那年也就是1964年,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每年体型会增加一倍。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
到如今过去了五十一年。
王耀粗略计算一下,古井无波的双眸掠过一抹惊色。
“你现在有多大。”心情激荡下,让王耀情不自禁问出这句话。
男子那双睿智双目微微眯起,视线绕过王耀,绕过农田,绕过屹立在金属平台的载人舱,穿透防护罩看向地平线上的那颗星球。
他抬起一只手,拇指和食指相互靠近,紧贴在眼前。明明只是两根即将触碰的手指,其中却好像能容纳一颗恒星。
“6.247光年。”小五这时开口,说出了它的计算成果。“他的身体长度会达到6.247光年。五个月后的2015年,这个数值会增长为12.496。”
“没错。”oftum1放下手掌,目光赞许看着小五,语气夹杂着苦涩与自豪:“ofTum用了一点小办法让我的身体维持常人形态。不过我可以自由控制是否展开身体。”
“当我身体展开时,长度就如小五说的那般。6光年长度。也就是我需要6年时间,才能看到自己的脚。”
“我是我们人类文明的战略性武器之一,就像核弹。只用作威慑与警告。到了使用的时候,那就只能是同归于尽。我展开身体会摧毁邻近文明,但更会在第一时间摧毁太阳系。最好的后果就是我的质量太大,产生黑洞把周围恒星系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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