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学妹翘课的朋友
我和博简到了话剧社社办的时候，里面只有我约的那个女生和一位帮忙做道具的男生正忙活着第二天要演出的小话剧。看到我和博简进到办公室，女生显得有些迟疑，在我做了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后女生露出了开朗的笑容，甜甜地叫了一声学姐。之后我们寒暄了两句就和她去了另一间教室。我让博简拿出了刚才买好的罐装咖啡，便开始进入了正题：“我之前应该说过，这次来是想帮爸爸挑选一下有可能进入剧场的年轻演员。”这句话不假，爸爸从国外回来后会开始排练一部新剧，也确实正在寻觅新的演员。上次春节回家我看了爸爸的新剧本，所以对角色的定位还算了解。学妹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看得出来她对我的话是相当期待。
“我以前看过李编剧帮忙排演的《仲夏夜之梦》，排的很有趣，因为那部剧的原因我开始喜欢去关注话剧，后来成了上学时期唯一缓解压力的方式。这回能接触到您，能来联系我们选人，我真的是觉得特别幸运。”女孩子真诚地笑了起来，让我不禁为自己打着老爸挑演员的幌子来做调查而羞愧不已，觉得利用了别人的梦想。所以暗下决心，倒是要看看他们话剧社演出的水平，如果真的很好倒是不妨给爸爸做推荐，也就不算是欺骗。
打定主意后，我问了一下她关于剧本和演出的一些想法后，开始把话题引向了正轨：“对了，你们社团的人专业都是学什么的？”
“这里也就只有语言和工程两大类，我们的道具是学土木工程和动画的。我是学旅游的，其他社员有学小语种外语和金融的。出不了这个校区的圈子。但是也有外援是学管理的，不过在别的校区的话剧社，偶尔来往。”学妹想我做了详细介绍。
“那你们的学业没有因为社团活动受影响吧？”
学妹听到这个问题稍微愣了一下，但是不是特别肯定地摇了摇头：“专业课大家都没有问题的。”
我心下了然继续问道：“那专业课没问题的话，是不是公共课程没有好好学习啊。”
女孩子听到这个话题之后，犹豫的你刚才严重了一些，她并没不明白我这样发问的目的，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反问：“这个和您父亲的剧团想要挑选演员有什么关系么？”
我心里想这当然和爸爸剧院挑选演员没有关系，我只是为了想要和你套近乎直到现在学校内的教师情况，看看还能不能联系上知道当年事情的老师。但是我也只能这样在心里说说，实际上我是用提前想好的理由搪塞了过去：“是因为要综合考虑未来剧场演员的素质，不仅要看台风也要了解演员们的学业情况。我爸爸负责的几天虽然小，但是要求却非常严格。我以前也写过剧本，但是却被爸爸以不符合历史规律而被驳斥掉了，闹的我和他大吵一架。一般情况下我父亲还是很顺着我的想法的，但是涉及到剧团的演出，就会变的异常严苛。更何况是来挑选要上舞台的演员还有剧作家呢，会更严格的，所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估计还要实地和你们的老师核实情况，所以这次来我是提前帮你们做好准备，包括你们的授课老师，我也会好好聊一聊。免得我老爸他们剧团听了我的建议来这边挑选新的编剧和演员时，因为一些细节让你们错失机会。”
“该不会每一科的老师都要拜访吧？”对面的小姑娘听到我这样说显得有些紧张。
我故意吓唬她道：“有可能吧，他们剧团的选人要求还是挺奇怪的。怎么？你有功课落下了？”
学妹连忙摇头：“我这边不会，我还指着奖学金补生活费呢。就是我们有一位社员，资质很好，发展的潜力也大，就是。”学妹说到一半就停住了，露出了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
女孩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有一门课缺课倒是挺严重的，”学妹说的有些不情不愿，“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啦。”
“怎么了？”我倒不是非常关心，本来就是想借这个话题了解一下现在的历史授课老师，并不是真的为了去吓唬眼前的孩子。
学妹犹豫了一下，让我先不要把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告诉我爸爸和剧团：“但是我最近会再去劝劝那个孩子重新好好上课。”
“那个孩子缺的是什么课啊？”我问的不是很走心，但是学妹给我的答案却让我不小的吃了一惊。
“是历史课啦。”学妹小声说道。
她声音很轻，但她刚才的话却在我的耳朵里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雷鸣，我下意识地看向了博简，他脸上也出现了同样错愕的情绪，不过他的表情变化不明显，只有像我这样长期和他接触的人才能察觉的出来。我调整好表情，尽量不表现出惊讶后接着问道：“那个孩子不喜欢学历史么？那完了，他的新剧本取材自宋代历史。”
但是坐在对面的学妹却不住地摇头否定了我的猜测：“不是的。那个孩子其实很喜欢学习历史的，当年高考的时候文综分数很高来着，只是。”她又停住了，想了想才说道，“我知道这样说有些不好，但是我觉得那孩子不喜欢上历史课不是因为自身或者课程的原因，我认为她逃课完全是老师的原因。”
“老师的原因？”我装作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但是心里却已经砰砰跳个不停，我觉得自己因为学妹的这句话好像是快要抓住什么了。
学妹点点头，这回语气比刚才坚定了一些：“嗯，我认为是那个授课老师的原因。事实上，那孩子的几个朋友也对那名老师颇有微词。”
听着学妹的回答，我心里开始有了自己的盘算，不过我还是维持着最后的冷静，问了授课老师的信息。
“是都山育老师。”对面的学妹朱唇轻启。
我整颗心都因为这句话差点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这位都山育老师就是当年的涉案嫌疑人，也是我照片中完全背对着镜头的那个人。我记得当年在学校出了事之后，这位老师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来过这个校区，估计是我这一届毕业，没什么人再记得那件事情之后，学校才又让他来这里教课的吧？不过他没离开倒是更方便我去调查了。
“那位都山育老师是教中国古代历史的吧？”我故意问学妹。
学妹点点头，随即疑惑地反问我怎么知道他教的具体课程。
我实话实说道：“他原来也是我的中国古代史老师，所以你说他的时候我还是蛮惊讶的。”
学妹点点头，但是眼神里还是充满了对我回答的疑惑：“那学姐对那位老师的印象？”
“很一般。”我对学妹说了实话，“因为是公共课只是为了赚学分用的，所以我不是特别上心。那位老师上课主要以念教材为主，而且念的很缓慢，很有催眠曲的味道。”
本来还一脸紧张的学妹因为我的话乐了出来：“啊，很少听学姐说这么颓废的话呢。我看过以前学生会的活动录像，里面的学姐总是很有感染力，像个小太阳一样，让人看了就觉得很有活力。很难想象学姐上课睡觉的样子。不过啊，如果是那个老师的课，学姐这样倒是不奇怪呢。”
“不过即使这样的话，但也不至于逃课不去吧？讲课没什么意思的老师也不是少数，但是也是要硬着头皮去听的，逃课的话偶尔点名什么的，缺勤可是要扣学分的。”这一次与刚才不通，因为话题牵扯到了历史老师——都山育教授，我是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想漏掉学妹话里的任何一个内容。
我能感觉到此刻坐在我身后的博简也是十二万分的紧张地等待着学妹的答复。
但这一次学妹只是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呢。我只知道我们话剧社里的那个孩子是非常讨厌那位都山育老师的。”
没有具体理由这点让我不免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尽量耐下心来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之前说你的朋友不愿意去上这门课是老师的原因呢？我想也不是所有的老师讲课都非常有意思，但是为什么独独不愿意上这一门课程你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吧？”觉得自己的话似乎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真的是老师的原因，我觉得你们应该和学校里反应。”
听到我这么说，学妹像只受惊吓的鹿仔一样往后退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眨了好几下，一脸惊恐的表情直接告诉了我这双眼睛的主人对于我刚才的提议是有多么的害怕。
我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又不好再刺激她，就只是静静地等着她平复下来心情。过了几分钟后，她终于冷静了下来，可能是刚才的气氛有些尴尬，学妹刻意地冲我笑了笑。我知道她还是不方便和我说那个不上历史课的女孩儿的事情。我只好作罢，又假模假式地聊起了其他话题和话剧团的情况，但是到底聊了些什么我到底是没放在心上。
大概这样聊了一个多小时后，一个电话打到了学妹的手机上，趁着学妹走出教室接电话的工夫，我和博简低声聊起了刚才的事情。“博简，我有一种预感，刚才学妹提到的那个孩子有可能会成为咱们两个这回调查的突破口。”
博简点点头，同意了我的看法：“但是很明显你的学妹不愿意让你知道具体情况。即使知道了线索，但是却不能查的话也是没有用的吧。”
“这个可以再想办法，总之不要太消极。”我刚想再说写自己的想法，博简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转回身的时候，教室的门恰好在这一刻被推开了。学妹一回到教室就立刻对我说了句抱歉：“刚才有位话剧社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说社里的音响似乎出了问题，要我赶快过去帮忙，实在是不能继续陪学姐继续聊天了。学姐刚才的那些提醒和建议我也全都记在心上了，谢谢学姐特意赶过来和我说这些事情。”
我摆了摆手，让学妹先去帮忙：“我这回来也是路过看看学校，并不是特意为之。对了，你们明天是不是有演出啊？”
学妹点了点头，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对啊，是这个学年的开箱演出。剧目是改变的贝多芬曾经写过的歌剧《菲岱里奥》，我们都不擅长唱美声，但又喜欢这个剧本，就改成了话剧，利用暑假前期在家背词和进行配乐演奏练习，这回的配乐也选择了歌剧的方式，进行现场室内音乐伴奏的形式，曲子是简单的序曲，并不算庞大华丽，因为时间有限，所以学校的古典乐社团只会演奏原作的选段。对了，我在里面演马塞丽娜。”
“不错啊。”我真心的称赞道，但是想到了他们要演绎的是《菲岱里奥》又不免觉得有些担心。我在网上看过这部歌剧，布景相对简单，剧中人物很少，大量的咏叹调考验的是歌剧演员情感表达和华丽的唱腔。这回他们改编成话剧，将咏叹调改成对白，虽然说没有了唱腔的考验，但是台词功底的好坏无疑要经受很苛刻的考验。说实话，我还是挺担心他们的演绎。
学妹像是看出了我的担心，微笑道：“没有关系，我们知道这次的演出是个不小的挑战，但是我们排练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效果应该不会太糟。”
“那就好。”我也为学妹打气，“那明天就加油吧！对了，我明天可以去看你们的演出么？”
听到我这么说，学妹立刻兴奋起来连连点头说道：“可以的，我还担心学姐会嫌弃呢。我特别欢迎学姐明天过来看。明天的是试演，看一下观众的反应情况在进行调整。真正的演出是在下个星期军训的时候，是表演给学弟学妹们看的。学校这回给了一部分资金用来做道具的开销，好让另一个社区表演系的古典音乐社来帮忙做现场伴奏演出，是特别重视的。所以我们更不能砸了话剧社的招牌。所以我特别期待明天学姐能来为我们作演出后的指导。我会帮学姐预留最好的位置。不过也许没人来看也说不定呢。”说到这里，学妹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我拍了拍学妹的肩膀鼓励她拿出自信：“我自己都是半斤八两，更不要说做指导了。但是我很期待你们的演出，以前只看过德语版的，配乐很华丽。这回有了能听懂的中文版倒是不在用只关注唱腔和配乐了，也能好好欣赏剧情了。”之后确认了明天演出具体的时间地点后，我们和学妹就此别过。
离开学妹之后，我带着博简在我们学校闲逛。“刚才说到了一半。”我再次提到了我们两人在学妹出去接电话时谈到的话题，“说是无法根据模棱两可的线索调查是因为你忘了我们有个天才少女小米。她可是只要有限的线索，我就能查出一连串真相的电脑天才，我相信她一定能帮忙查到我学妹口中那个翘掉历史课的孩子。”
“但是”博简的语气听上去还是有些质疑，“但是不愿意上课的理由和心情，小米是无法通过电脑查询的吧？”
“这是当然。”我摆了摆手，“我并非是想要小米帮忙查找所以的事情，但是身份的确认是第一步不是么？”
博简恍然大悟，催促着我赶快拨通小米的电话。
电话通了的时候，我听见电话另一端小米打哈欠的声音，估计是被我的电话吵醒的，简单说了一下现在有限的线索后，我拜托小米帮我查清学妹口中那个社员的身份。
小米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当我带着博简走到我们学校的人造水池旁边的时候，小米的回电已经传来了。
结合了学妹口中的孩子也是话剧社成员，公共课中国古代史这门课程是都山育教授这两点就很快查出这孩子是西班牙语系的一名大二的女生。小米将这位女生的全部信息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我和博简找了把长椅坐了下来，两人看着手机小小屏幕上显示的资料。很巧合的是，明天这个叫罗薇樊的女孩子也会出演话剧社的演出而且扮演的是主角——男扮女装拯救自己受苦的丈夫岱菲里奥。正如学妹所说，这名叫罗薇樊的女生是以非常高的分数考进了我们学校的西班牙语系，当时高考成绩中文综的成绩尤为突出。上了大学之后，这两年专业课的成绩也都能算的上是名列前茅，不过自去年秋天开始，这个女生便有了一门成绩很糟糕的科目，是都山育教授的中国古代史这门课。这门课的成绩只有40分，而且连着两学期都是这个成绩，也就是说罗薇樊修了两次这门功课都没有合格。但我看了她其他科目的成绩却是一如既往的名列前茅，这样看来历史课的不及格真的像是有某种特殊原因一样。
“不对啊。”我看了一眼博简，指着罗薇樊的历史成绩说道。
博简歪着头看了看我，并不是很明白我的意思。
“你还记得刚才我学妹说罗薇樊是以非常好的文综成绩考进了我们学校，文综里面历史的份量不小而且很难，文综成绩高的话，历史课不至于学的这么糟糕。”我和博简解释道，“我们学校公共课里面的历史其实还算是挺简单的。当年我上学的时候历史学的很糟糕，可是我依然能很轻松地应付这门公共课程的考试。这个女生文综本来就是强项，她根本不可能在自己的强项上考出只有40分的糟糕成绩，而且你看她整个大二的学业表现，只有这门历史课的成绩很糟糕。我认为我学妹说的很对，罗薇樊的历史课逃避和成绩差的原因绝对是在都山育教授身上。所以。”我站起身来，因为离水池很近，几尾锦鲤吓得摇着尾巴游到了池子的另一边，“我们明天去在演出之后亲自去问问罗薇樊好了。我想这两天我们还要再查一些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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