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凌羽
灵体:通天界中有极少数人出生时会获得天道眷顾,拥有特殊体质,若是合理修炼,远超同境界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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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界东域
通天大陆之名,源于中央的通天柱。
自人类出现以前便已经存在,无人知其来处,也无人知其主,通天柱入地不知几深,产生四条大裂谷将整片大陆分为四块,初时以通天树为中心点,划分为东西南北四界,经过数万年的演变,每一界都有了别名,东界为“战魂界”、西界为“灵界”、南界为“兵界”、北界为“武祖界”,四界之名的由来,乃是通过四界修士魂的种类不同划分。
东界修士统称“战师”,与战魂相互协作,且自身体质强横,最善近战。
西界修士统称“灵师”,以元魂凝聚各类元素,最善远攻。
南界修士统称“兵师”,兵魂化铠化刃,防御力惊人,爆发力最强。
北界修士统称“武师”,以祖魂借先祖之力入体,最善持久战斗。
东界,分为五域,为东西南北中五域,通天河流经之处尽为中域之地,中域占地最小,占据的资源是最多,东界最强的几个宗门家族一半以上都在中域,故实力最强,乃是五域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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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东域极东某处深山,秦家村
借着朝阳,深山之中本应晨雾缭绕,空气清新,但此时入眼确是乌黑的浓烟,鼻中冲刺着刺鼻的焦糊味。
林子中,是凌家村
村子也就二十来户,不过三四十口人,很少入世,只有每年大节日时方才出村,到康山城中出售兽皮再买些必备之物,再普通不过。
而此时凌家村所发生的事情,可不普通。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焦糊味,令人作呕,所有房屋均被大火烧了一夜,只剩下一地黑色的东西,不知是人还是木炭。
寂静的可怕。
地上随处可见鲜红的血液,经过一夜已经凝固,狰狞的造型,似乎在体现昨夜的恐怖。看这一片凄惨的景象,不难想象,或许这些血迹的主人们已经同自己的房屋,化成了黑炭。
“吱呀”
开门的声音,在这里显得很突兀。
原本家主房屋所在的地方,一个角落,一扇木门由下而上被推开,上面压着的碎石滑落。
“咳咳咳”或许在地窖中待的太久,止不住的咳嗽,带着哭腔。
相继爬出三个少年,看上去也只有十一二岁,身穿粗布衣,蓬头垢面,眼睛充满血丝。
恐怕这三个男孩是最后的幸存者。
三人看这此处的残垣,怔了很久,纵然心里早就有准备,但是依旧止不住泪水,扑通跪下,嚎啕大哭。
三位少年,名为凌羽、凌羲、凌山,是亲家最年轻的一辈,凌羽为家主秦落阳的独子,凌羲与秦山乃是亲兄弟,与凌羽乃是表亲。三人中凌羽年龄最大十四岁,凌羲十三岁,凌山十二岁。
但是看上去,凌羽反而是身材最小的一个,身高不过一米,而凌羲身材如同竹竿般挺拔,小小年纪已经有一米七左右,而凌山最为夸张,身高两米,体格健壮如同巨猿。
“紫云宗!我要灭了你们!我要让你们全宗上下为我家人陪葬!”凌羲声色俱厉,双目赤红,流下两行血泪。
“凌羲,你先冷静一下,紫云宗乃是东域七剑宗的七个分支宗门之一,势力范围在东域极南端,和我们这里的距离非常远,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来这里。”凌羽此时反而非常冷静,恨意埋在心中,毕竟他的父母也被杀死,这种痛恐怕永生难忘。
他自幼头脑灵敏,神志远超常人,能在任何情况下做出理性的决定。
凌羲和凌山慢慢停止哭泣,但依然在哽咽着,凌山一脸午休,泪水与泥土混合挂在脸上,很是无助,问到:“羽哥,我们该怎么办啊!”
凌羲秦山自小便认秦羽做老大,什么事情都听他的,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年纪尚轻的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问凌羽了。
凌羽强忍悲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们先找一找族人的尸骨,入土为安吧。现在我们都想不出办法,或许晚上心平静了,有什么好办法也说不定。”
三人没有再多说,一边抽泣,一边在残垣中寻找,只剩下一块一块的黑炭,连全尸都不曾留下,心中本就暗淡的希望之光,彻底消失。
将一块块黑炭拾起,在房屋残骸中埋葬下来,以木牌为碑,写下房屋主人的名字,就算是入土了。
凌家村,三十七人,只剩下三个小孩。
转眼间,便入了夜,三人坐在残垣中,盯着火堆,沉默了很久。
不久月亮便升起,很大很圆很亮,只是这三个少年都低着头,没有看到罢了。
“诗若妹妹两年前被战神学院的老师带走修行,战神学院我在康山城内听说过,是在南域最好的学校,路途遥远,我们三人现在想去是不可能的,所以。。。”话未说完,眼睛突然看到天空中划过一颗白色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与平时所看到的不同,在空中忽然停下,又折了过来,越飞越近,似乎是向这里飞来。
“有人来了!”凌羽肯定了心中所想,这白光一定是冲着这里来的,速度很快,不过三个呼吸,白光便飞到此处。
白光在即将到达时散开,露出一个人,白光化为一只散发着光芒的小鸟。落在来人肩上,照亮了这一片地方,如同白昼。
来人落地,轻轻踏在地上,身穿白袍,非常整洁,没有其它多余的装饰,看上去只有三四十岁,只不过头发已经花白。
此时他的眼睛正盯着凌羲与凌山两人,眼中灵光一闪,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喃喃道:“不错不错”
凌羽只感觉此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气势,自己与这股气势,如同一叶扁舟在大海中挣扎一般,几乎无法呼吸,充斥着无力感。但看了看身旁已经抱着头瑟瑟发抖的凌羲秦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站起身来,问到:“敢问前辈,是什么人?”
“有意思。”来人看到凌羽居然还能说话而且站起来,颇为意外,顺势将身上的气势一收,问到:“本尊是谁不重要,叫我齐尊者便可你先跟我说一说这村子是怎么回事吧。”
凌羽回想起事情的经过,心里又是一痛,缓缓道:“昨天中午,几个自称是紫云宗核心弟子的人来到我这,叫我爹交出什么宝藏密匙,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从来没有听我爹说过什么宝藏密匙,我爹与他们交涉,那几个核心弟子根本不听,随后便争吵了起来,我娘将我们三兄弟藏到隐蔽的地窖中,方才捡回三条命,今早我们三人出来后,便只剩下这一副景象。”
齐尊者看到三十四座大大小小的坟墓,觉得凌羽所说并无虚言,叹了口气:“生死有命,这个世界很残忍,强者为尊。”
凌羲从威压中恢复过来,深深为徐尊者之能力所折服,跪到徐尊者面前:“齐尊者,请教我本领。”
一旁的凌山也是跪了下来,只是他不善言辞,不知道该说什么罢了。
而凌羽也没有阻止,但没有下跪,就静静的看着来人。
徐尊者看着凌羲与凌山,问道:“想报仇吗?”
凌羲重重点头:“想!”
齐尊者道:“你们兄弟两人,天赋超绝,我便给你们一场大机缘。”说罢从手上一枚白色的戒指中取出两枚丹药。
凌羽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透出一抹失落。
“你们两兄弟,十多年来在体内积累下不少杂质,服下此丹,以药力清除。”齐尊者将丹药弹到两兄弟手中。
凌羲眼中充满了狂热,正要答应,但是眼神忽然又冷静下来,看了看凌羽,问道:“只有两颗?那羽哥呢?”
凌山也反应过来,也问徐尊者:“对啊,羽哥呢?”
齐尊者看了一眼秦羽,道:“凌羽的体质特殊,需要一枚特别的丹药。”语气颇有深意。
凌羽领会,对两兄弟道:“你们先服下丹药吧,想必齐尊者不会骗我们的。”
凌羲凌山略有疑惑,但还是服下了丹药。
只觉得一股清流自口而下至小腹,随即扩散全身,周身毛孔张开,如同沐浴于微风之中,舒适无比,随即便沉沉睡去。
凌羽看到凌羲凌山沉睡,对齐尊者道:“齐尊者,有话不妨直说吧。”
齐尊者左右手各挥出一道白光,将凌羲凌山的身体笼罩,如同两颗巨蛋,散发出莹莹白光。方才对凌羽道:“本尊方才观察你们三人,凌羲体内有金阳丹田与金阳舍利,乃是天王体中排名第七的金阳天王体;而凌山体内如磐石般密实,天生无死穴,乃是天王体中排名第二的龙磐天王体。这两种体质只要潜心修炼,潜力无穷,百年内达到王境绰绰有余,不论放到哪个地方,都是各个宗门家族争抢的对象。”
通天大陆上,有很少一部分人拥有不同常人的体质,在修炼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总称为灵体,灵体有境界之分,一些大能为各种曾经出现过的灵体进行了排名,编纂为一册《通天灵体录》,齐尊者能在此处遇到两个高级的灵体,也是非常意外,自然起了爱才之心。
齐尊者看凌羽并未说话,继续道:“而你体内窍穴闭塞,经脉拥堵,丹田萎缩,全身充满杂质,较之常人都有不足,强行修行,恐怕会折损寿元。”
凌羽倒是看得很开,这结果早在几年前已经有人跟他说过了:“齐前辈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只不过我这两个弟弟心智不成熟,若是放不下我,恐怕会有心魔。”
修行之人,不论是谁,外怕暗伤,内惧心魔,两者如同利剑悬挂于顶,每时每刻都是危险的,这是常识。
齐尊者道:“无妨,心魔是双刃剑,利用的好,反而有益。你先天不足,只有不过一甲子寿元,一甲子一过,心魔自消,一甲子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凌凌须臾。”
凌羽知道徐尊者所说句句属实,但心里确仍然是非常不舒服的,双拳不知何时紧握起来,道:“那便好,就请徐尊者多多关照愚弟。”
齐尊者点了点头,道:“我北王门内,百族为仆、千宗为从,向来只有我们欺负别人。”
“既然我收了你两个弟弟做徒弟,也该有些回礼。这盒中乃是本尊此次在无尽魔海中一个上古遗迹中唯一的收获,其中之物你可以拿去售卖,所得之金银,一生享用不尽。若是你不甘天命,尽可打开使用,可增百年寿命。”将红木盒伸出,等待秦羽做决定。
凌羽接过木盒,没有打开。
齐尊者见凌羽接过了木盒,道:“既然已收回礼,本尊便不久留了,保重。”
凌羽看了地上的两颗巨蛋,声音有些哽咽:“那就。。。就此别过了,你们。。。多保重。”
齐尊者活了不知多少岁月,早就看破了红尘疾苦,心如磐石,看凌羽的眼神,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右手一挥,白光将他与两颗巨蛋包裹,破空而去。
强者行事,从来都是遵从己心,凌羽也知道自己在徐尊者面前连一粒灰尘也算不上,很理性的没有提出要求。
不过三息,光球便消失在天边,此地只剩下了凌羽一人,凌羽没有眼泪,没有哭泣,缓缓坐回火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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