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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 民间疾苦亲巡之


  与边军云中营寨之中见过匈奴右贤王于紧之后,刘毅又带着十三队前往朔方,至于尤烈等人则被他送去了煤矿,不杀人光是劫掠也要付出代价,干一年苦力再放他们回去。间中刘勇将军还派人前来报信,说是呼延硕和图葛虎派人给刘毅送来了牛羊各五百只,乃是抢夺匈奴金基之物。

    刘毅到达朔方军营之前并没有派人给徐晃送信,可到了距离军营十里之处公明已然领军前来接应了,一干战将士卒皆是精神抖擞。

    “呵呵,公明你这军情打探的极为仔细啊。”待徐晃前来见礼刘毅便是笑道,公明能提前在此等待一定是掌握了自己的行踪,由此可见他在朔方驻军是保持了相当高的警惕性的,如此掌军他当然要夸赞一番。

    “晃受将军之命保境安民,匈奴在侧不敢不防,没想到将军竟会亲自前来。”徐晃正色言道,他麾下骑军是随时枕戈待旦抗击匈奴的。

    “好好好,公明大将之风,孙才,你的战马不错啊,让我一试,公明,你我跑上一回。”刘毅微微颔首,随即又对徐晃身边的那个什长言道,老四营和铁骑营士卒他张嘴就能报出名字,也唯有他有这份惊人的记忆力。那什长闻言喜笑颜开的下马为将军持蹬,对他而言此更是一份光荣。

    “将军有兴,晃岂能不加奉陪?”徐晃一笑随即便和刘毅一起扬鞭而去,他对刘毅此举心中有数,麾下一万骑军有一半用的都是燕郡马场的战马,今年还是第一次,之前他和甘宁赵云张合等人都做过精心测试,无论耐力还是速度都比之前有所提升,而其时将军还在冀州之处作战。

    胯下这匹骏马与乌云盖雪自是不能相比,但比起之前还是有所提升的,对此刘毅也很是满意,有了燕郡马场存在就能给自己源源不断的输送战马,那可是骑兵战力的一半,总有他率领数十万铁骑马踏中原之时。

    “将军,这批战马耐性也是颇佳,此次晃奔袭朔方原本预计最快也要两天一夜,最后还是早到了一个时辰。”军营不远片刻就到,看着刘毅面上的神情徐晃便知他对战马是颇为满意的,此时就是加以补充了。

    “嗯,有好马,有精兵,接下来就是苦练了,呵呵,看来不用毅说公明已经在做了。”刘毅连连颔首言道,不要小看这一个时辰,到了关键时就能要命,说话之间他便听见了营中的操练之声,士卒们士气极高。

  “将军说过练为战,晃不敢或忘,每日两操风雨无阻,如今的重点还是在熟悉马性!”徐晃言道,随即却是靠近了刘毅:“将军,这次来是要揍匈奴吗?我这等着了。”手上握有强军,徐公明自然便想建功立业,前番奔狼一战打的是北匈奴。  

  “这仗恐怕是打不起来了。”对于自己的爱将刘毅当然不会隐瞒,说完见徐晃面上微有失望之色便又笑道:“匈奴骑军又怎能比的上那董仲颖的十万西凉铁骑,他们可是号称纵横无敌,当年毅在颍川见过,确是名不虚传,不过要说大汉第一骑军我铁骑营可不让,公明你还得好好操练才是。”

    “将军放心,那是他们没遇上我们铁骑军。”这几年埋首与操练之中,徐晃对于金狼军的实力是有着清晰了解的,出言也是信心十足。

    “哎,再言现在打毅还真打不起,并州各处百废待兴,打起大仗来百姓负担不起。”刘毅闻言一笑摇了摇头言道,所言也都是详情。

    徐晃闻言连连点头,他是亲眼看见刘毅如何善待百姓的,燕郡民众谁不感念将军恩德!因此他说这番话定是真心实意,自己身为战将也不能只是一心想着打个痛快,需要为主公分忧才是,当下便是言道:“主公,朔方的百姓真苦,和燕郡比起来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些官员也真可恨,家中存粮都烂了也不分给百姓,晃已然向戏军师通报了。”

    “哦,还有此事?走,去县里看看,换件衣衫。”刘毅闻言一愣,这朔方郡还能有如此贪官?并州八郡朔方就是最穷的一个,且大部多是沙漠,没想到此处居然比燕郡还过分,还不知盘剥到了如何地步。

    这边刘毅换上一件普通长衫,张十八是随时为将军背着衣服的,便又取了一件给徐晃,同时不忘在公明耳边言道:“张将军,我看你这儿好马不少啊,弄点给我们换换,上次遇见匈奴人将军一个人就冲上去了,你知道他那乌云盖雪白一旦跑开我们哪里追的上?要是出事我的罪就大了。”却原来刚才进寨恰好路过马棚,看着那些健硕的战马张十八立刻就眼馋了。

    “行,待会儿回来我就给你换最好的。”徐晃闻言爽快的道,将军的安全绝对不能轻忽,张十八所言亦是极有道理,他又怎会吝啬。

    “将军,不先看看训练再去?”换好衣衫便要出门徐晃不忘问道。

    “你的本事我能不知道,先去县里看看。”刘毅笑道。

    “将军,还有一事,晃没有等到军令前来就下令设立粥棚了,不过所有用粮尽皆登记造册,随时备查。”徐晃又再言道。

    “做得好,以后亦要以民为重。”刘毅颔首赞道。

    大寨离着县城很近,不一会儿众人就到了,朔方常有风沙,县城的城砖皆是脱落,露出厚厚的夯土,高度也只有一丈不到,远不能与燕郡相比,进了城门刘毅就看见设在门口的粥棚和其后长长的队列,大约有七八百人在排队领粥,皆是衣衫褴褛,多见骨瘦如柴……

    “公明你做得好,看看这些百姓,那些官吏就算不是勾连匈奴肖某亦不会轻饶,杀的好!”刘毅天性之中的善良让他最为见不得眼前一幕,当下又对徐晃言道,那些官吏杀得一点不冤!

  “将军,见过将军……”原本刘毅和徐晃换了衣装就是不愿让人认出,可一时忘了招呼,门口巡逻的士卒立刻认了出来,皆是肃立举枪为礼。

  “就你小子嘴快!”刘毅听了只是挥挥手微微一笑,徐晃却是走上去了斥道,弄得那位队长抓耳挠腮,他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如今才发觉将军和张将军都穿着普通的百姓的服饰,显然不愿让人知道。

    “好了,不怪他,是我等疏忽,忙去吧。”刘毅对着队长微微一笑言道,此人名为邱力,说起来还是他的晋阳老乡,晚自己两年入的边军。

    邱力闻言这才带领士卒们去了,刘毅便快步来到粥棚之前,那些放粥的士卒想要施礼也都被他挥手阻止了,总体来说整个县城虽说破败了一些,但次序还是维持的相当不错,更有士卒看着排队的百姓。这一点让刘毅心中对徐晃是更加赞赏,公明可不仅仅只会打仗。

    看着士卒用勺子在锅中搅动,那稀粥不说照出人影却也差不多了,但便是这般很多百姓手拿破碗盛好之后也会对士卒们感激不尽,以前哪里见过这样的军队?不抢掠欺凌他们就谢天谢地了,还设粥棚放粮?

    “徐将军,徐将军,老汉给你磕头了,要不是你来,我家四口人就没有活路了。”方才百姓的注意力全在稀粥之上,邱力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太多的主意,但刘毅往粥棚前一站徐晃自要跟上,一个老汉认出了徐晃,走出队列来到面前就是下跪言道,那天就是这位将军杀掉了该死的贪官。

    “老丈请起,这都是……”徐晃急忙上前将老丈扶起,原本想说是将军之命却被刘毅阻止了,此时队列之中皆是一片感谢张将军之声,公明只得一抱拳言道:“保境安民,乃我大汉军人本分,大家快排队取粥吧。”

    众人闻言这才重归队列,刘毅拍拍徐晃的肩头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目光,自己却是到了那个老汉的身边:“老爷子,一家几口人啊?现在还吃得饱吗?”刘毅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的柔和一些,眼前的老汉已然极为瘦弱。

    “这位公子,不瞒你说,要不是徐将军来我家肯定要饿死人,现在有各位军爷扶持着,总还能撑得下去。”老汉见刘毅虽是一身布服却是仪表堂堂气度不俗,又是和徐将军一同前来,这说话之时也陪着十分的小心。

    “哦,那马上就要春耕,家里还有种子吗?”刘毅一笑问道,仅仅靠救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北地的春耕较晚,现在还是赶得上的。

    “公子,你不知道,我们的种粮都给那些当官的收走了,说句难听的我们留下的都是猪食,就是猪食也不多啊,公子,以前听张将军说这一次是燕郡讨逆将军派兵来的,我有一个女儿嫁到了燕郡,她一直说刘将军好,是个大好人,燕郡百姓都能一日两餐了,公子,你说刘将军会管我们吗?”也许是刘毅平和的态度打动了老人,一时间他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岂有此理!”刘毅闻言怒道,那些脏官实在是丧尽天良,一刀砍了都是便宜了他们,可老汉哪里知晓,以为是在说他,一时间吓得就要下跪,刘毅急忙一把扶住,这边刚要说话那里却是传来了一个哭音。

    “大兄弟,多给我一点吧,我一家六口不够吃啊,还有个孩子。”

    刘毅对着老人微笑示意随即看了过去,那里却是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捧着手中的粥罐对放粥士卒哭道,而他那粥罐之中只有一小半的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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