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相由心生,度娘你真调皮
灵魂导引器的功能,对于李真水这个地球人来说,确实神通广大,但它的样子也极普通。
李真水说它长得像老款的MP3播放器,倒也形象。摁一下开键就开始采集,待将绝望灵魂摄入其中,自动关闭。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可以摁下暂停键。总之,傻瓜操作,简单容易上手。
李真水手里握着它,有一种特别怀旧的感觉。莫名其妙想起高中那会儿,为了买一个MP3听音乐,对母亲撒谎骗钱的往事。
度娘见他愣愣发呆,喊了声:“孩儿。你看我是谁。”
李真水回头一看,不由惊呆了,眼前竟然站着他的母亲。
这几年,也许是父亲的缘故,他的母亲性情大变,总是逼他相亲、找对象、早点结婚、生个乖孙子,整天神神叨叨,哭哭啼啼,没完没了,把李真水快要逼疯了。
但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变得那么可怜,到底怨子女呢,还是问题出在他们自己身上。
李真水愣了半天,轻轻地叫了声:“妈。”
他妈笑道:“儿啊,真乖。”
李真水看着她竟然有点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由恍然大悟,故意大声气呼呼说道:“你占我便宜啊。”上前欲惩罚她一下。
度娘又急忙变回萌萌美少女的样子。一种动漫美少女的既视感。
李真水的心瞬间被化掉了,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样子?”
“我能读取你大脑里储存的信息啊。我刚才看到你脑子里浮现出你母亲的样子,就和你开一个玩笑。别介意。”度娘嘻嘻笑道。
李真水问道:“我能看看你本来的样子吗?”
度娘说道:“什么是本来的样子。”
李真水说道:“就是你妈生下你的样子。总之,不是你化身的假象。”
度娘说道:“首先,我纠正你一个错误的观点,我的化身并非假象,不过是对身体的元素进行了重新组合排列,没有多一个细胞,也没有少一个细胞,也没有任何修饰。在我们巴里亚大陆,有一条万年不易的法则,那就是相由心生。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简单地说,你希望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你就是什么样子。”
“你们真幸福。不像我们,总为相貌而苦恼,甚至相貌某种程度上能够改变或者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人们为了改变相貌,总是不惜代价,甚至不择手段的。”李真水长长叹了一口气。
度娘笑道:“恒定的相貌也好啊,好像肉身贴着特有的标签,到哪里都容易辩识。”
李真水问道:“你刚才说,相由心生,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你希望的样子吗?”
度娘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说道:“其实吧,这个样子我没有版权,是盗版的。”
李真水说道:“盗版?”
“作为你的导师,为了便于我们沟通,提高效率,减少隔阂感,增加亲近度,我从你大脑你读取了你所喜欢类型的女生样子,就变成了这样。”度娘轻声细语说道。
听到这番话,李真水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的确,从未有过女生如此体贴入微地关照过他。
但话又说回来,作为一个单身大宅男,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动漫美少女的样子,还让别人看透了,一览无遗,身不着缕,那个尴尬,那个羞耻,简直无地自容。
度娘笑嘻嘻地说道:“效果不错吧。我看你总看我发呆。”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李真水笑道:“其实,我更喜欢一代女神,玛丽莲梦露。”
度娘笑道:“那你闭上眼睛。我变一个给你看看。”
李真水脑子里想象着罗马假日里,玛丽莲梦露那美的让人心碎的样子。
等他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佝偻着腰,瘪着嘴大笑的老妇人,眼窝里空空荡荡的,好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一般,像极了《闪灵》里从浴缸里突然坐起来的浑身长满绿草的老太太。
李真水虽然明知是度娘,但也吓得够呛,差点惊声尖叫。
度娘笑道:“你虽然喜欢她,可是却惊惧她变老的样子。”
李真水说道:“一起慢慢变老,就不会害怕。因为,那样我也老了,会习惯彼此的样子。”
度娘点了点头,说道:“跟你开个玩笑。”
李真水笑道:“像你这么大尺度开玩笑,就是你的亲亲老公也被你吓死了。”李真水说完这话,不由觉得自己特别唐突,默默低下了头,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度娘沉默了片刻,转而说道:“你是接引使者带来众人之中,唯一使我感到轻松和快乐的人。”
能让一个女人感到轻松快乐!李真水听了这话,不由心花怒放,乐翻了天。这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高的褒奖,最好的赞美,比夸他有钱好一万倍。
度娘笑道:“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特别奖励。”
按照剧情发展和正常逻辑,李真水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等了好久,度娘还没走过来,拥抱着他,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给他一个甜甜的吻。
度娘问道:“你的眼睛不舒服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真水又想歪了!他笑道:“对不起,刚刚……”
度娘笑道:“你还用掩饰什么?好了,言归正传。考虑到你去搜集绝望灵魂,将会是一项艰巨而长期的任务,旅途漫漫,寂寞孤单。所以,本导师决定……”
李真水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心悬到了嗓子眼,决定后面太关键了。难道度娘要陪他去浪迹天下、闯荡江湖!
“决定送你一只巴里亚灵兽。”度娘倒也学会了卖关子。
只见她手掌心里蹲着一只小家伙,约莫成人的拳头大小,样子是李真水从未见过的动物,如果非要描述一下,大概就是传说中麒麟那般样子。从其外部形状上看,集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就于一体;尾巴毛状像龙尾,有一角带肉。但据说麒麟的身体像麝鹿,它被古人视为神宠、仁宠。
李真水看到它慵慵懒懒,呆呆萌萌地坐在度娘手心里,特别可爱,喜欢得不得了。
度娘十分认真地说道:“从现在起,我把它赠予你。你就是它的主人了,要好好待它。你可以给它起一个名字。”
李真水说道:“我决定叫它小度。可好?”
度娘说道:“既然你是它的主人,命名权在你。不必征求我的意见。”说罢,她轻轻拍了一下小度,说道:“以后他就是你的主人了,好好地跟着他,帮助他完成任务。”
小度恋恋不舍地挨蹭着度娘的手,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她,久久不愿离开。
李真水注意到,度娘的眼角也微微发红。
看得出来,小度并非随便从哪里淘来的便宜货,而是度娘的宠物,主、宠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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