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名的声音

　　刘凯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一点五十。

　　还有五分钟，快来不及了。

　　今天下午他要见一个大客户，约好了两点钟在永乐咖啡厅见面。

　　他如果能拿下这个单子，从此升职加薪不是梦。

　　这一单是他就职半年来接过的最大的项目，绝对不可以搞砸。

　　刘凯慢慢从床上抽身...

　　怀里的小仙女睡得香甜，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他一咬牙，强迫自己忘掉之前的事情，把小仙女放在了床上，扔她一个人在家。

　　“回来再料理你，反正我家也没什么值钱东西，你醒来爱干嘛干嘛吧。拜拜~”

　　刘凯略微整理了一下仪表，便匆匆赶往永乐咖啡厅。

　　永乐咖啡厅离刘凯的住处不远，也在长风街，许多白领都喜欢在午后光顾这里，或小憩，或工作。

　　咖啡厅的玻璃墙映射着午后的阳光，处处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此刻，咖啡厅的一角，正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国字脸，五官棱角分明，眼睛虽小，却透漏出丝丝的威严。

　　他就是刘凯今天要见的客户，王天军。

　　王天军缓缓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目光时不时地投向咖啡厅的大门。

　　他看了看手表，眉头微皱...

　　时间刚刚走过十四点。

　　刘凯这才赶到，透过咖啡厅的玻璃墙，正好看见坐在那里的王天军。

　　他已经到了？

　　刘凯心中一凉，下意识地紧了紧怀中的公文包。

　　他不是第一次和王天军打交道了，自然明白王天军最讨厌的就是迟到。

　　王天军为人严谨，做事锱铢必较。在刘凯的公司，他就是典型的“难缠”客户。

　　也是，如果王天军好对付，这么大的单子，又怎么能轮到我一个刚刚入职的业务经理来做呢？

　　刘凯摇头苦笑，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迈入了咖啡厅。

　　“王老师，抱歉，我来晚了。”刘凯扯出一丝笑容。

　　“你迟到了半分钟。”王天军面无表情，“坐吧。”

　　“服务员。”刘凯坐在了对面，“一杯拿铁。”

　　服务员端上咖啡，两人也步入了正题。

　　“开门见山，如果你们公司还是像上次那样，一点诚意都没有，那我们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王天军直视刘凯，“直接拿出你们的底线吧，早点儿结束，对我们都有好处。”

　　刘凯被盯得发毛，心中腹诽：我也就是个传信的，底线什么的我说了不算啊。

　　“不急，不急，您先看看我们公司这次的条件...”说着，刘凯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合同，“我们绝对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给您。”

　　王天军接过合同，细细研读。

　　嗯，不错，这份合同还算像样。

　　他暗自点头，心中比较满意，脸却还是板着，没有露出丝毫情绪。

　　“这份合同你们还算有诚意，既然如此，我们也算是有了继续往下聊的基础。”

　　基...基础？

　　这是我们老板的底线好不好！

　　刘凯抹了一把冷汗，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大单子恐怕要吹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王天军自顾自地在合同上划出几条条款，“这些，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探讨。”

　　“其实，其实这已经是我们...”

　　嗡~

　　一阵难听刺耳的轰鸣声突然在刘凯耳边响起，打断了刘凯的话。

　　他捂住脑袋，头晕目眩。

　　“你怎么了？没事吧？”看到刘凯难受的模样，王天军问道。

　　“声音太刺耳了...我有点儿受不了。”

　　“声音？什么声音？”

　　“就是‘嗡’的一声，难道你没听见吗？”刘凯问。

　　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每一位顾客都在优雅地享受着午后时光，整个咖啡厅静悄悄的，连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哪里有什么“嗡”的一声。

　　只有我一个人听见了？

　　难道是幻听？

　　王天军问：“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刘凯晃了晃头，感觉好了很多。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吧，出现幻听了吧。”

　　王天军狐疑地看着刘凯：“真的没事？”

　　“没事，您放心吧。”

　　“那我们继续来看...”

　　这时，又有声音在刘凯耳边响起...

　　不，不是耳边...

　　而是直接响在他的脑海！

　　刘凯这次听得真切，那声音分明是直接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

　　什么情况？

　　他看了看周围，王天军还在指着合同滔滔不绝，其余桌上的人都在愉快地交谈...

　　这个声音分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刘凯不寒而栗...

　　又是灵异事件？

　　难道我脑袋里住了一个人吗？

　　他不自觉地想到了小仙女...那诡异的小仙女...

　　莫非她跑到了我的脑子里？

　　随即，刘凯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响起在脑海中的声音，不是人声...

　　那是一种尖锐的、呆板的、让人冷静的声音。

　　像...就像是机器...

　　电子合成的声音！

　　【嘀~嘀~回收计划启动中...载入数据库...】

　　【已启动...确认目标中...】

　　【目标确认...正在进行信息核查...】

　　【目标编号：395...843】

　　【目标姓名：王天军】

　　【目标地点：第7试验田华国天阳市海棠区长风街永乐咖啡厅。】

　　【灵魂信息匹配成功，回收方案生成中...】

　　【本次回收过程全程接受监督，副本依照灵法新则上传...】

　　...

　　“小刘，小刘？”

　　王天军看着发呆的刘凯，眉头紧锁，非常不满。

　　现在的年轻人啊，做事一点儿都不认真，校对合同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也能走神？

　　“啊，王...王老师，我...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刘凯这才回神。

　　他表面平静，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

　　王天军？

　　它说的是眼前的王天军吗，还是巧合而已？

　　还有那熟悉的地址...

　　华国天阳市海棠区长风街永乐咖啡厅。

　　分明就是这里！

　　莫非有人在监视着这一切？

　　但是华国那诡异的前缀...

　　第7试验田！

　　却又是什么意思？

　　电子音里透漏出的信息，让刘凯毛骨悚然，细思极恐。

　　他试探地问：“您刚刚有没有听见...听见什么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王天军彻底怒了，“不管你是故意转移话题，还是真的不舒服，我想我们都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他收拾了一下皮包，站了起来。

　　“等你准备好了，再来找我谈后续吧。”

　　王天军拂袖而去。

　　刘凯在后面看着王天军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外，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等...等等。”

　　正当王天军推开大门，要走出去的时候，刘凯声音颤抖，叫住了他。

　　王天军停住脚步，回过头看向刘凯：“你还有什么要...”

　　还没等他话说完，异变突起...

　　晃~咣当当——啪！！

　　咖啡厅外吹过一阵邪风，楼上一个巨大的广告牌砸下...

　　几乎是紧贴着王天军的后背，死死地砸在了咖啡厅门前的地上。

　　而那倒下的广告牌，距离他的脚...

　　仅仅只有一寸之隔！

　　王天军脸色煞白，脸上全是后怕。

　　如果不是刘凯刚刚叫住了自己，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一滩肉泥。

　　此时刘凯的脸色更是苍白，因为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让他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就在刚刚他叫住王天军之前，那诡异的电子音又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回收方案已生成，开始执行...】

　　【大风已准备就绪，广告牌螺丝已松动。】

　　【目标距离回收地点还有五米...】

　　【四米...】

　　【三米...】

　　【两米...】

　　【一米...】

　　【开始回收！】

　　晃~咣当当——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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