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银文家

　　文家做为金银城五大豪门之一，占据的自然是城中比较核心的位置，远远望去朱红色的院墙配上鎏金的屋顶非常醒目。无需路人指引，玄衣引着广晦广善二人很快就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玄衣来之前拒绝了普智为其添置豪华马车的提议，三人于是通过步行来到文府。数名文府侍卫远远迎了上来，为首小头目不确定的出声问到：“可是虎岩禅寺真武大师？”

　　玄衣双手合十：“小僧虎岩禅寺真武。”

　　“快快通禀家主，真武大师已至。”头目回身嘱咐一名手下先行回府禀报，自己则引着玄衣三人入府，态度极其恭敬。

　　一行人刚刚入府走过中门，已有几名妇人领着孩童候在道旁，似是想一睹“大师”风采。玄衣不顾众人惊异的眼神朝着她们颔首致意。

　　约莫又行了五分钟，玄衣终于得见正主，一名两鬓斑白的高瘦男子引着一行人已经候在大堂外。

　　“左右，随我一起拜见真武大师！”男子自然就是文家之主文彬，随着他一声令下，在场之人齐齐朝着真武三人行礼以示恭敬，着实给足了面子。

　　自从玄衣“空降”接任住持一职，文彬立刻着手差人前去打探他的相关资料，据说上等好马都累死了几匹，好在最后得到的情报让文彬极其满意，单单是四代弟子中第一个接任分寺住持之人就让他浮想联翩。

　　“小僧虎岩禅寺住持真武见过家主大人。”初次见面，必要的礼数还需周全。

　　“真武大师，请入内一叙！”

　　“家主请！”

　　玄衣依文彬之邀同坐主位，文家主母和嫡系男丁依次左右列坐。佛门高僧基本都是吃斋饭，偶有少部分武僧私底下也会偷尝荤腥，所以玄衣面前摆放的是八道精美的“斋菜”，而下方的广晦广善面前居然有酒有肉。

　　“真武大师，老朽敬你一杯！”文彬年方二十便初掌文家，整个文家在他的操持下蒸蒸日上，如今三十年过去，虽然其满头白发，但精气神却是极佳，一点也不输于年轻后辈。

　　酒宴就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进行着，期间数名文家后辈纷纷争相抢上前来敬酒，期望混个眼熟。玄衣不紧不慢的品尝着面前的美食一一回应，维持着自己的“高僧”风范。

　　酒宴终了，宾主尽欢。

　　“真武大师，不如今夜就在老朽府中歇息如何？”文彬提议道，他生怕玄衣拒绝，继续劝到：“老朽府中藏有历朝绝版经书三千余册，此外还收纳了不少江湖武学可供大师参阅。”

　　“既如此，小僧这便叨唠家主了。”玄衣见天色已晚，为了避免回程路上徒增不必要的麻烦，最终还是决定暂且留宿一晚。

　　稍后，玄衣被引至一间上等的厢房，屋内已经点上了名贵的薰香，房中家具地毯均是崭新添置，厢房一角还很贴心的放置了香案蒲团供玄衣打坐诵经之用，这一切显然文家早有筹备。

　　午夜时分玄衣挥退侍从端坐在蒲团上假寐，宽大的袈裟下宝光流转，那温暖的光芒正是从玄衣手中握着的白玉佛珠发出，据师傅净默所说，这串由住持净玄赐予的佛珠有着非比寻常的功用，只是净默不好说破，一应法门还需玄衣自行摸索。

　　文家庭院中植被茂盛，在银色的月光下颇有一番美感，玄衣漫步在庭院间，突然在某处停下了脚步。

　　“什么人？出来吧！”玄衣猛地站住，双手微微扬起，掌心之下内力疯狂攀升激荡，下一秒雷霆打击便可发出。

　　“大。。。大师！”一个身影畏畏缩缩的从一株矮树后探出身子。

　　“天眼开！”玄衣伸出一指轻轻撩起额间的玉石，眉间天眼猛然睁开，电光火石间一道红光朝着那道身影激射而去。那身影惊慌的连连后退，最终“扑通”一声跌坐于地。红光在他的身躯上彻底的游走了一遍，并将所有弱点一一标记出来，细数一下竟有十三处之多。

　　后者惊慌失措的脸也被红光映的清清楚楚，原来只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男孩子。

　　此时此地既然能够出现在文家家属后院的，想必也是文彬的子侄后辈，果不其然，男孩的信息在木之芯的扫描下完全呈现出来。

　　一、“个人身份：

　　文若愚，男，11岁，金银城文家庶子，排行第十八。”

　　二、“战力评估：

　　能力级别D，

　　战力值1100，

　　潜力值？？？。”

　　三、“基础属性：

　　。。。

　　玄衣只看了前面一部分资料便对眼前的这名孩子产生了不小的兴趣，在武学较为低微的西川行省，与之同龄的孩子很少有战斗力超过D级的，更让玄衣惊讶的是，这文若愚的潜力评级居然是无法确定的“？？？”，这种情况玄衣还是第一次在其他人身上看见。

　　至于文若愚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房门外的原因，玄衣不用想也都可以大致猜测出来——他的身份是文家庶子。

　　晚宴之时玄衣便发现文家的子嗣极为兴盛，前来敬酒的各房嫡子就超过数十人，眼前这文若愚应该是文彬的媵妾或是侍女所生之子，自然也就不够格出席晚宴。

　　“文若愚，你暗中尾随与我，可有要事？”玄衣出言问到。

　　文若愚一脸惶恐，他连滚带爬的扑到玄衣跟前，重重的在地上磕了数个响头言辞恳切：“恳请大师收我为徒皈依佛门，从今往后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玄衣细细打量着后者，虽说有些偏瘦，他修长的四肢却是一块习武的好料。见玄衣目光灼灼的打量自己，文若愚不禁微微垂下了头，他隐藏在黑暗中的右脸上长着一块巨大的柱状胎记，这块恐怖的胎记不仅占据了他几乎整张右脸，末端还延伸到脖颈之下。

　　文若愚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这副恐怖的尊容很难打动眼前之人，他低垂着头，双拳死死握紧像是等待裁决的罪犯。

　　终于，玄衣的声音幽幽响起：“回去吧，今天不适合。”

　　果然！还是被拒绝了！文若愚周身的劲力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他瘫坐于地眼眶的泪水缓缓滑落，他自己都记不得是第几次被拒绝了。

　　突然，他一把擦去眼角的泪水，整个人猛然站了起来，细细回味玄衣刚才所说之话：“今天。。。不适合？那么，明天呢？”

　　他朝着玄衣消失的地方狠狠握了握拳，重新燃起希望的他兴奋的钻入树丛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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