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笑容逐渐消失
对于来人，花间其实并不意外。
从系统通知他有穿越者靠近的时候，花间就已经有所猜测——当然这并不是针对之前试图改变“命运轨迹”的秋辽，毕竟那会儿他还没靠近书山呢——而如今出现的人，也正好印证了花间的猜想。
谜底揭开了。
来者，正是海卿，或者说，是已经“被魂穿了”的“海卿”！
这，并不是无迹可寻的，事实上，如果细想整个套路，就能发现“海卿”绝对是最可能被穿的角色，没有之一！
要知道，在类似天道图书馆的世界里，除了气运之子，所有的人物几乎都可以套进几个类似的人设模板，即便是气运之子的“亲传弟子”之流，也无非是为了装逼打脸而随意勾勒出的角色，存在感稀薄……
但是！
有一个例外。
那，就是《天道图书馆》原著中，那位人气爆棚，甚至能代替张吊脖子装逼的……孙强，强哥！
这位孙强，出场极早，实力极弱，原本是经常在张吊脖子装逼的时候被坑的“捧哏”，但没过几章，却出现了无比经典的桥段——明明弱渣一只，却敢对“师本位”世界中的“名师”耀武扬威，硬核装逼，差点把张吊脖子都给吓尿了。
这个喧宾夺主的小人物，就这么诡异地火了，甚至还有不少人留下了诸如“最近剧情有点疲软啊，别让张吊脖子装逼了，让强哥上啊！”，“强哥真男人，强哥才是真主角，张吊脖子是谁？”，“强哥快出来装逼啊，我们要看强哥！”，“强哥出来了，强势打赏一波”……
也不知是不是这些评论起了助攻，最终，这个原本烂大街的人设脱颖而出，成为了张吊脖子身边的常驻人物，也被无数次玩梗……而对应到这个世界，最符合“孙强”人设的，绝对要属海卿！
原本，花间还有些怀疑，但想起黄安仁事件，以及书院门口海卿那句“一砖下去你们可能会死”的傲然话语之后……花间就再也没有怀疑了。
就是这个套路！
到和他分开之前为止，海卿应该都是原来的他，并不是穿越者，但这，并不代表之后的穿越者就不会魂穿到他身上！
事实，是相反。
海卿的模板，太过特殊！故被逆天者阵营穿越的可能性反而远超常人——毕竟逆天者阵营穿越到的“炮灰”，“反派”之流后期多多少少都会显出一些特殊性，而少有单纯的炮灰龙套。
说穿了，都是套路。
遗憾的是，花间并不是什么能料敌先机，事事算无遗漏的人物。他想通这些，还是在系统提示有穿越者靠近的时候，之前则一直把心神放在了赵斐这个气运之子上，却是有些大意了。
所幸，他之前多少也做了些准备，所以对于眼下的突变，他也没有慌乱，而是盯着眼前之人，镇静地说道：“我可以问几个问题么？”
“……呵，可以，能告诉你的，我都可以考虑告诉你。”
也不知是自觉胜券在握，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海卿”戏谑地笑了笑，说道。
“嗯？你有这么好说话？刚才不还说要夺我宝物的么？”
“那个，要视你的情况而定。”
对花间的疑惑，“海卿”摆了摆手，随意无比地说道，“你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不在我的肃清范围之内，如果你识趣，那我倒也不介意换种处理方式——坐而论道，不也挺好？”
“……这么说来，如果换做‘气运之子’，你就不准备谈了？”
“当然，一切‘气运之子’都是世界毒瘤，让他们活着哪怕呼吸空气都是一种浪费！对他们，杀之，即是正义！”
说着，“海卿”露出狂热的神色来，双拳微握，似乎想要将某个气运之子狠狠捏碎一般。
“哦。”
见状，花间却是有些意兴阑珊地道了一句。
“怎么？他们不该死吗？”
察觉到花间的态度，“海卿”顿时蹙起眉头，他身为逆天者阵营中的肃清派，对别的不甚关心，但“肃清”理论却是根深蒂固，容不得半点质疑。
“该死啊。”
花间平静说道，“但问题是，你也不是在肃清寰宇，维护正义好吧？你只是在单纯地……泄私愤罢了。”
轻声一句落下，“海卿”瞳孔猛地一缩，如同恶虎般狠狠瞪向花间。
然而，花间并不理会，只淡淡续道：“我承认，像我遇到的赵斐这类的人物，在所谓的气运之子里肯定不少。对他们，可以否定，可以反驳，可以质疑甚至蔑视都无所谓。但是……请不要扣帽子，请不要觉得自己就很高贵，更更不要立什么维持秩序，正义伙伴的牌坊！”
话到此处，花间摇了摇头，盯着对方，眼神中透出一股失望。
“……呵呵，你不怕死？”
冷冷一笑，“海卿”身上隐现杀机。
“实话实说罢了。”
花间摇头。
“好！好一个实话实说！既如此，我也和你直说——加入我们，或者，死！”
一声落下，却有几分解释的意味——就好像在说：我之所以和你bb半天，忍你冒犯，就是看你小子把“气运之子”整得够呛，有几分天赋！现在给你一个加入组织的机会，要是加入，一切就既往不咎，否则，死！
“嗯，很‘合理’。”
花间瞬间想到了这些“海卿”想要让他想到的东西，于是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拒绝了他。
“为什么？即便理念有所不同，但你明明也和那些气运之子不对路不是么？”
有些疑惑的声音传来，花间回道：“即便如此，我也不打算加入你们。你们，太自以为是，太盛气凌人，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们，是不是觉得能对付气运之子了，能把从前高高在上的存在踩在脚下了，就说明自己牛逼哄哄，从此高人一等，寰宇我最吊了？”
“唉，典型的小农暴发户心理。”
“反过来对付气运之子的套路，终究也只是另外一种展开，说到底，没有谁比谁高贵，无非……各凭本事。”
一连串话语落下，“海卿”沉吟了片刻，然后，不无嘲讽地笑了笑：“河分两岸，哪有不选一边的道理？”
听到这话，花间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想了想，他也笑了起来：“是啊，滔滔大势，滚滚而来，但我不喜欢，就不选。”
话到此处，花间顿了顿，然后竟是神情陡变，摆出一个略略略的表情——“不服你来打我呀！”
“……”
只在瞬间，四周仿佛变冷，“海卿”冷冷盯紧花间，哼道，“你是不是觉得，话已说尽，接下来，就该走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流程了？”
“呵呵！”
冷笑之声再度传来，却有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意味！
“战斗，早就已经结束了。”
轻轻吐出这句含义深邃的话语后，“海卿”一脸寂寞地昂起了头，“智商的差距啊……”
伴随着这声落下，花间耳边迅速响起了系统焦急的声音！
“警报！警报！”
“本系统正在被未知系统入侵！”
“滴滴……第四可选任务——‘与该穿越者打好关系，争取在七天内达到生死之交的程度，失败惩罚无’的内容正被更改！任务时限将从此时开始，不断降低，直至成为‘立即完成’型任务！”
“惩罚调用抹杀模式——‘直接抹杀系统’！”
“错误！错误……”
一连串紧急呼唤落下，花间瞳孔猛缩，“海卿”则嘴角上扬，一面迅速做好了防范对方决死反扑的措施，一面欣赏起花间“绝望”的表情来。
是的。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招揽”，也没有什么“论道”，那些，只不过是“海卿”放出的烟雾弹。他其实，是在故意装脑残，故意站那bb半天就是不动手……真实目的，只在拖延时间，方便他绑定的“最强配角系统”入侵“李时珍的皮系统”！
没错，“海卿”也有系统。
而且，不同于“李时珍的皮系统”这种听名字就像是在哪个三流小作坊搞出来的玩意，他的，却是带有“最强”前缀的，无比正规的“最强配角系统”！
当然，“海卿”并没有因为绑定了这种系统就有所轻敌——尤其是在看到花间晋级凶猛，狠削赵斐之后，他更是选择了“射人先射马”的战术——于是，他先通过“最强配角系统”的威能，不着痕迹地探知到了“李时珍的皮系统”，进而发现了其奇葩之处！那就是，它的抹杀惩罚，居然是针对系统而非宿主的！
这，便给了“海卿”钻空子的机会。
是的，他要巧妙地利用这点，让花间，“自废武功”！
只要没了系统，这厮扁的圆的，还不任由他揉捏？
这就是“海卿”的全盘战术。
虽然他是肃清派，但也是个会玩脏手段的肃清派！
至于花间先前和他争辩的东西？他其实，并不怎么在乎。
小孩才分对错，大人只讲利益！
“宿主爸爸！您的第四可选任务，最低时限降低至0.0001秒……时限超过！”
“任务失败！直接抹杀系统！”
叮咚一声，“海卿”同样收到了代表计划成功的通知！
“好！很好！终究……是我赢了！”
“师眼，还有你的功法秘籍，全副身家，乃至系统残片……全都是我的了！”
“多谢你的‘贡献’！今日之后，我将变得更强，最强配角系统也将变得更强！”
“大局已定。”
“一切，都结束了！”
胜利的笑容，在“海卿”嘴角浮现。
身为宿主，他很清楚所谓的“抹杀”惩罚是根本无法被取消的，这是即便花间这个宿主再不愿也无法阻止的事情！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
花间，根本没办法阻止系统被抹杀。
于是……
下一刻。
最强配角系统，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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