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1章 一朝荣辱
差一点，她便以为楚凌戈在为她吃醋了。
凤柠溪收回思绪，闭上了眼睛，将眼泪逼回去。
凤柠溪走到楚凌戈跟前，与他对视，说道:“皇上要臣妾做的，臣妾万死不辞，但愿，皇上真能一言九鼎，答应臣妾放了朝暮。”
“你……”
“臣妾告退！”
凤柠溪不留楚凌戈说话的机会，只转身离开，与他擦肩而过时，眼神未曾有过留恋。
楚凌戈望着凤柠溪的背影，冷笑地自言自语道:“好，如此，正合朕心意！”
楚凌戈越是这般说着，心便越是疼着。
……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代君王，一世荣。
楚凌戈攻入皇宫时，虽然血洗了大半个皇宫，却未伤及龙孤阐的嫔妃，只是将她们关押在各自的寝殿。
盛符婳便被关押在凤仪殿，终身不得出。
听闻，龙颜玉丢下了她独自逃出了皇宫，而盛符婳身边的宫女，除了琴棋书画四个宫女外，都跑光了。
有几个宫中侍卫想趁乱到凤仪殿拿些东西，被她身边的宫女琴子阻止，结果琴子与书歌被他们奸杀。
盛符婳将自己锁在了凤仪殿，不准任何人进去，已经整整三日了。
凤柠溪来到凤仪殿时，外面早已不是过去的模样，如同当初她见到的水月楼一般荒凉。
凤柠溪皱眉看着门外的饭菜，御膳房并未亏待过凤仪殿，依旧按照从前皇后的用膳来做。
只是饭菜都凉了，依旧未动分毫。
凤柠溪看向旁边看守凤仪殿的太监，问道:“这三日，皇后都未进食吗？”
太监低头行礼，道:“回娘娘的话，这饭菜每日都送过来，可是皇后娘娘还是不肯开门，奴才们都劝过了，可是……”
“行了，把门打开吧！”凤柠溪也不想听下去了，直接挥手示意他们开门。
可是谁知道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去开门的。
此时，一旁的太监这才开口说道:“娘娘，盛皇后自从将自己关在凤仪殿后，便不准任何人进去，奴才们倒也想进去看望，可是盛皇后似乎得了疯病，看见谁便打谁，为了娘娘的安危着想，娘娘你还是回去吧！”
“大胆！”凤柠溪突然挥手一巴掌重重地打过去，“盛皇后身份何其尊贵？她若是出了何事，你们这群狗奴才担待得起吗？”
宫女太监们连忙慌张跪下，皆道:“奴才该死！娘娘息怒！”
“都退下吧！”
凤柠溪手一挥，宫人们便都退下了，她身边只剩下朱雀与鸢儿。
凤柠溪一个眼色后，朱雀便一脚踢开了门。
朱雀有一身的好武功，这也是乐正朱瑶把她放在凤柠溪身边的原因。
空荡荡的殿内，昏昏暗暗，盛符婳依旧穿着往昔的华衣，却蓬头垢面坐在帘子后面的凤椅上。
画眉依旧陪伴在她左右，但是思棋一见着凤柠溪，立刻警惕地拔剑，凌厉地看向她。
盛符婳冷眸看着凤柠溪，问道:“凤柠溪，你今日来这里所为何事？”
凤柠溪走上前给盛符婳行礼，才开口说道:“奉皇上之命，前来给姑母送些补药。”
盛符婳盯着鸢儿端着的那碗汤药，冷笑说道:“怎么？安定侯登基不过三日，便迫不及待要斩草除根了？”
凤柠溪面无表情地说道:“小侯爷已经不是从前的侯爷了，还请姑母改口唤声皇上。”
“放肆！北辽国的皇上只有一个，那边是本宫的夫君，就算先帝驾崩，也该轮到唐王登基，他楚凌戈算什么东西？不过乱臣贼子罢了！”
盛符婳激动说着，冲下来，厉声道:“还有你！你和凤庆徐见风使舵，临阵倒戈，你们亦会遭受世人唾骂！”
盛符婳挥手就想给凤柠溪一巴掌，此时，朱雀立刻冲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思棋亦出手保护盛符婳，便与朱雀交手，思棋不敌，被朱雀一掌打倒在地。
“放肆！”画眉连忙扶起了思棋，厉声对朱雀吼道:“你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敢跟皇后娘娘动手！”
朱雀双眸尽是狠意，道:“成王败寇，如今是安定侯登基，娘娘的身份尊贵，又岂是你们可以动分毫的？”
盛符婳大笑道:“好啊！好啊！凤柠溪，如今你当真是高贵无比，连本宫这个姑母都动不得你！”
“姑母何处此言？”凤柠溪不失分寸，依旧淡定地说道:“姑母，朱雀虽有言辞不当之处，但所言也不无道理，成王败寇，负者何苦再执迷不悟。”
盛符婳有些激动地指着凤柠溪，道:“执迷不悟的人是你！你当真以为安定侯心仪你？不过是因为你是凤府嫡长女罢了，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
凤柠溪顿了顿，轻语道:“皇上不曾负本宫，如今本宫照样入了宫，陪伴在皇上左右。”
盛符婳眼眸低沉，脸上依旧露出狂笑，道:“凤柠溪，总有一日，你会发现自己错信错爱了安定侯，你这般忘恩负义待本宫，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凤柠溪平静几许，道:“本宫已经得到了报应，本宫身上挨的三十二鞭，便是背叛凤府的报应，本宫身上所负的绝情蛊毒，便是本宫爱上不该爱之人的报应。”
听罢，盛符婳脸露惊异，突然伸手拉开了凤柠溪的衣裳，衣裳滑落时，凤柠溪胸前，背后都是鞭痕。
凤柠溪睫毛微微煽动，回想起与楚凌戈恩爱时，若非他为风轻笑绝决离开，这一身的伤必然会叫他瞧见。
不知，他会否有心疼？
凤柠溪若有所思时，盛符婳却震惊地苦笑说道:“你疯了，为了一个男人，你赌上了家族，背叛了玉儿，害苦了本宫！”
凤柠溪凌厉目光盯着盛符婳，道:“当真是本宫害了姑母吗？”
盛符婳瞪着凤柠溪，问道:“你这是何意？”
凤柠溪凝息道:“先帝生性多疑，残害忠良，楚老将军至今不肯入宫，为的是心中对先帝的那份忠心。”
“还有姑母。”凤柠溪看向盛符婳，道，“本宫曾拿姑母当母上对待，可是姑母你对本宫做了什么？你利用本宫去帮你对付玉美人，你给本宫下毒时，就不怕没毒死婉宁玉娥先毒死本宫吗？什么心目中的唐王妃，本宫不过是你拉拢凤府的一枚棋子罢了。”
盛符婳厉声说道:“本宫是利用了你，可本宫从未想过要害你性命！在你同安定侯恩爱之时，你可曾想过本宫？可曾想过唐王？”
凤柠溪道:“唐王殿下逃跑之际，丢下你这个母后，又可曾想到过你？”
“玉儿只是被迫无奈！”盛符婳有意避开凤柠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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