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他欺负我
两人相对无言走到韩父停牛车的大树下，一家人坐树下纳凉喝水。
韩轩他们的脸色不好，韩父韩母经验老道，一眼看出端倪，因此两人对视一眼，猥琐地暗自偷笑。韩钰和韩杰也清楚，都不发问。唯独韩贤这愣头小子不知道，他瞧两人不高兴，就问罗绮年：“大嫂，大哥欺负你了？”
韩父小眼睛射过去，他也想知道平日里憨厚老实的韩轩是怎样欺负人的。
罗绮年有气无力地哼哼：“嗯。”
韩贤正义感爆棚，立马指责韩轩：“大哥，大嫂很好，你不能欺负她。现在，你要向她道歉。”
韩轩连个眼角都没给韩贤，他把水壶拎过来，给自己倒一碗水，然后给罗绮年也倒一碗。
韩贤见状立马得劲儿：“大嫂，大哥以水代茶跟你道歉了，你快原谅他吧。”
韩轩这才撩起眼皮看一眼韩贤：这小子，不枉他疼他。
罗绮年撇嘴，用眼睛询问韩轩：几个意思？
韩轩同样眼神示意：喝水。
罗绮年瘪瘪嘴，十分委屈：“爹，娘，韩轩欺负我！你们要为我做主。”
韩父眼角抽抽，默默吐口烟圈。韩母却心疼了，她过来把罗绮年搂在怀里：“告诉娘，他怎么欺负你了，娘帮你还回去。”
韩轩无语望天，他不信罗绮年敢把他们的对话说给韩母她们听。
“他不想跟我生猴子！”
罗绮年的话就像平地惊雷，把韩母几个雷得外焦里嫩。好半晌，韩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呀？”
罗绮年绝对不承认韩轩嫌弃她小，她埋头在韩母怀里，期期艾艾地说：“他喜欢小鸡仔，小狗崽，小猪仔，小老鼠仔！就是不喜欢小猴子！”
韩杰喷笑：“哈哈哈哈——”大嫂太可爱了！
韩贤想象几年后，他的屁股尾跟着一串小鸡仔、小狗崽、小猪仔、小老鼠仔，心里莫名可乐：“唉，大嫂，小鸡仔，小狗崽，小猪仔，小老鼠仔也很好呀。”
“不好，”罗绮年从韩母怀里探出小脑袋，语气幽幽：“小鸡仔闹腾，小狗崽皮实，小猪仔笨笨，小老鼠仔偷吃。”
“噗——”韩钰一口水喷出来：“大嫂，那小猴子呢？你不会生完小猴子就不生了吧？”
罗绮年对对手指：“生啊，等聪明的小猴子长大，就生小龙仔。”
韩父韩母对视一眼，很是同情韩轩，娶个年纪小的媳妇儿很头疼。
韩贤喷笑：“大嫂，小牛仔也很好呀，考虑下？”
“不好，小牛仔太勤劳，以后会很辛苦。”
韩贤忽然发现一个事实，他傻愣愣求证：“大哥大嫂，你们，该不会还没圆房吧？”
哗啦啦，韩轩耳尖红透，罗绮年俏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儿把自己埋了！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韩母一巴掌拍过去：不知道人尴尬啊，叫人还怎么吃午饭呢，混小子！
韩贤委屈，他想知道啊。
尴尬过后，韩轩轻咳一声：“嗯，她还小。”
众人默默扫视罗绮年豆芽菜的小身板，嗯，确实还小，年龄也不够。
罗绮年再次想把自己变消失……
韩母怕罗绮年害羞，就大声说：“嗯，是太小了，以后多吃点，好好补补。来来来，吃饭吃饭，多吃点啊。”然后韩母从背篓里拿出饭菜一一摆好。
罗绮年：“……”娘，您还不如不说……她怨念啊，都怪你！
罗绮年的目光射向韩轩，而韩轩却坦然收下：嗯，的确怪他。
“吃饭！”
大家长韩父发话，众人便不敢再说，乖乖吃饭。
韩父满意，以后还指望罗绮年给他做好吃的呢，可不能让人丢脸，以后不敢出来玩。
罗绮年也不敢耍小脾气了，乖乖吃饭，吃完饭后又牵牛去吃草。
韩贤这才注意他家的牛不一样了，仔细观察，原来是变干净了。惊诧：“大嫂，你上午不会给牛刷澡了吧？”
大家的目光随着韩贤的惊呼飘过去，可不是嘛！
韩父大笑：“老大家的爱干净，以后咱也多注意注意。”
罗绮年干笑，赶紧牵牛跑开。老黄牛经过一上午已经熟悉罗绮年的气味，不用她用鞭子打它，就自己快步跟她走，省了她老多功夫。
韩父看得啧啧点头，谁都知道他家的老黄牛脾气倔，一般人牵不动它。
罗绮年一人一牛来到一个水草丰茂的小水渠边，微凉的山风吹过来，吹散了她脸上的燥热之气，她才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果然，重生回到小时候，她的心智也变得幼稚了，竟会做出如此囧的事儿！她无语望天，好想好想，把大家的记忆弄没……
掬一捧清凉水拍打红彤彤的脸颊，看着水中鲜妍明媚的倒影，肌肤白皙，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越看越欢喜，顾影自怜，说的就是她！
“哎呀，变自恋啦。”她拍拍脸，赶紧站起身。回顾韩轩看她直愣愣的眼神，又忍不住傻笑。女为悦己者容，她的美貌，能把韩轩的目光锁定，她就很高兴，很满足。她想，她开始喜欢上他了……
很羞涩，很羞涩，她摘一朵金黄色的野花，放在鼻尖轻嗅，很香，很甜，是爱情的味道……
老黄牛悠闲地啃着草，时不时抬头望望傻乐的女人，甩甩牛尾巴，继续吃草。
罗绮年见骑在牛背上的乌鸦悠闲自得，很有一股骑上去试试的冲动。于是，她试了。老黄牛被喂得很肥，骑在它背上晃晃悠悠的，很刺激，很好玩，也很舒服。罗绮年表示回家的时候她不想坐牛车，想骑牛回去。不过也仅仅是想想，牛还是要拉车的。
牛吃饱喝足，罗绮年就割一捆青草放牛车上，预备带回家给牛当夜宵。然后骑着牛晃晃悠悠去找韩轩他们聊天，看他们干活儿。
“大哥，你小媳妇儿过来了，还骑在牛背上哦。”韩贤调皮，朝韩轩打趣。从中午开始，他们几兄弟私底下对罗绮年的称呼就从大嫂改为小嫂子了。
韩轩他们此时在岭顶，把地势稍低的风景尽收眼底，因此他们轻易发现罗绮年的动静。他也不吱声儿，就一边干活，一边默默注视罗绮年的一举一动，偶尔露出宠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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