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马威
“雄哥你们来了哈，今晚我亲自下厨，待会儿雄哥你一定要好好给点意见。”张恩建笑着朝厨师们点点头，又对林雄道。
“我们是过来学习的，不敢给意见，呵呵。”林雄笑的一脸老奸巨猾。
“那行，你们先让服务员带去包间，我待会儿做完菜再过去好好和你们喝两杯。”张恩建说完，朝花妃妃努了努嘴：“凉菜已经做好了，过来帮忙上菜。”
“可是人家想和雄哥多聊几句嘛......”
花妃妃话没说完，就招来张恩建虎目一瞪，立马拉下脸撅着嘴跟在他后面走了。
“梵哥我跟你说，张厨做菜不错，就是太稀罕媳妇儿，生怕雄哥一个眼神媳妇儿就跑了，可搞笑的一人......”阿毛适时地在柯梵耳边解说，笑得很是鸡贼。
“就特么你话多！有这八卦的闲工夫，平时怎么没见你花时间琢磨新菜！”林雄瞪了阿毛一眼没好气。
阿毛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这时有另一个服务员上前带他们去往二楼的包间。
包间很宽敞，内部风格集现代和古风相结合，装修得很华丽，和很久以前柯梵看到的复古风格完全不一样了。
大圆桌中间已经摆好了一尊由南瓜雕成的凤凰于飞的雕塑，凤凰展翅气势恢宏，底部由胡萝卜雕琢出的烈焰看上去令整座雕塑栩栩如生。
围绕着凤凰于飞雕塑的四道小碟静置在玻璃转盘上，等待着客人上桌，分别是芥末腰果、盐烤蚕豆、姜汁橄榄和糖霜核桃。
“雄哥，看这架势是要给咱下马威啊！”眉毛粗犷连成一线的阿翔看到这副景象不禁挑眉道。
林雄淡笑一下，“多看多听多想多学，多用嘴品尝，少用嘴八卦，阿翔你怎么和阿毛越来越像了。”
阿翔听罢吸吸鼻子，不置可否，粗粗的两道眉毛弯成海鸥状。
“这雕工不错，凤凰的翅膀和尾翼雕得最妙，整体组装拼接得很仔细，没有看到胶水渗出来的痕迹。”一直没说话的李锋这时对那尊雕塑发表评论。
林雄点点头，道：“这才对嘛，像阿锋一样，多看看别人好的一面，少花心思想其他才对。”
厨师们一听，立即朝李锋闪去一记眼刀，而李锋面上露出一丝不为察觉的得色。
大家围着圆桌纷纷落座，柯梵坐在林雄旁边，看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胡扯海聊，渐渐从他们的说话方式更加深刻地了解他们每一个人。
阿翔和他一样是二锅的岗位，这个人最大的特点是脸上那两道眉毛，粗犷而浓密，性格看起来也和粗直的眉毛一样，直来直去。
阿毛和王小东的聒噪有的一拼，爱讲八卦，从身边人的八卦聊到时下话题最盛的名人明星的八卦，可谓无一不八，在厨房里做上杂的岗位。
李锋是厨房的头砧板，刀下工夫精湛绝伦，他的雕工是珍馐坊厨房中除了林雄以外最好的，有点好大喜功，溜须圆滑。
李明福作为厨房年纪最大的老前辈，不多话，也不多做表态，颇有长者之风，但从他的架势做派上来看，这人带着一股傲气和自负。
......
厨房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聊的话题也都五花八门，虽然林雄一再强调要他们多看看别人做的菜品，但基本上三两句过后又扯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柯梵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小伙子们，其实也好想加入到他们当中去，但是如今的身份和年纪都不允许自己那么做，只好把背坐挺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沉稳英明一些。
坐下来不久，妃妃经理便和端着托盘的服务员走了进来。
妃妃将四道冷盘一一摆放在转盘上。她每摆放一道菜便将转盘转上90度后停下，接着放第二道，直到四道冷盘摆完，东南西北四向形成。
“雄哥，今天这四道冷盘分别叫做花开富贵，否极泰来，风生水起，继往开来，你们就先吃着，我去等上下一道菜。”妃妃退后一步笑眯眯报完菜，就又出了包厢，留下一个服务员在包厢倒茶水。
柯梵看那四道冷盘摆盘精美，每道菜流露出的五彩缤纷，让人还未动筷就已经充满了食欲。
花开富贵是由卤牛肉、卤牛肚、卤牛舌等卤味以精湛的刀工片成薄片，搭配三色彩椒拼摆成牡丹花开的形态，摆盘颇有立体感，型美菜亮。
否极泰来是用淡绿色琼脂铺底，海螺片围边，中间堆起的茭白段莹莹欲滴，充满了生机与清新的感觉。
风生水起是新春宴席上必有的开春之菜，寓意新的一年风生水起，但平时亦可作为宴席头盘，这道菜以鸡丝、胡萝卜丝、黄瓜丝、海蜇丝整齐交错码边，三文鱼片卷成朵朵玫瑰花型摆在中间，用酸荞头、酸姜、芝麻、芥末、酱油等调料调制的捞酱浓香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继往开来正是经典菜肴的代表——白斩鸡。鸡肉被斩成大小一致的手指块，皮黄肉白骨带血，外脆里嫩鲜满舌，是标准的做法。
“你怎么看？这些菜......”林雄看柯梵不急着动筷，而是仔细端详每一道菜，便想问问他的想法。
柯梵吸了吸鼻子，淡淡道：“还行！”
这些菜作为宴席开篇的冷盘确实达到了点亮食欲，引领下面菜肴的效果，但菜式过于老旧，没有推陈出新，不够新颖。
看来经典菜肴在餐饮市场日益下滑不是没有原因的，饶是味道再好，人们吃厌了一道菜，总想着换换别的口味。
“的确是还行。”林雄口吻和柯梵一样，淡淡的。
他其实也是有着和柯梵同样的想法，传统菜肴若是再不经历变革，恐怕很快就会被其他流派的菜肴覆盖。
厨师们没有像林雄和柯梵想的那么多，纷纷开始动筷。
天上楼做的菜味道还是相当遵从老派的口味的，能给人味得其所的感觉。
没过多久，服务员又将开胃汤端了上来，是一道口味清淡，但不失风味的瑶柱鱿鱼鲜笋汤。
开胃汤上完接下来便是招牌头菜，主菜，大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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