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真相
说到这里时,艾莉再度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声泪俱下起来,一时间,完全没办法再说下去。
我看见柯摩斯此时先给我抛了个眼神,好像示意我别离开那一及身旁,而他这时也走到艾莉的旁边,看似似乎是在温和地劝慰。然而,当我看见他所在的方位时,我明白过来,他是故意站在艾莉与祝权等人的中间,无形之中把对峙的双方隔离开来。
哭了好一会儿之后,艾莉才又开始消沉地叙述后面的事情,只不过,她的情绪显然还是处于极大的波动中:“在那个活动结束后没多长时间,菲菲就忽然与我断了联系。一开始我只是以为她比较忙,但我连着半个月联系不上她后,我有了不祥的预感,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立刻放下手上的全部工作,第一时间赶回山庄。但是,就算回到了山庄,我也仍然没有找到她。一直到最后,当我以‘乌鸦伯爵’的身份出现在柳震面前时,才最终从他的口中得知,菲菲早在一周前就死了,警方还判定她是自杀。哈哈...自杀!你们信吗?”艾莉此刻的笑声,比她的哭声更尖锐难听。
“我完全无法接受警方给出的这个结论,也完全不相信这个结论,什么因迷路而自杀?那完全不可能。因为我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她留在高塔的房间中的,打算作为明年活动的剧本——她亲自写下的《最后的晚餐》的故事与整场活动的策划,及十二张材料特殊,虽未写明收件人,但已签好名为‘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的邀请函。你们觉得,这样的人会自杀吗?说出去谁会信呢?”艾莉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至于警方在结论中所说的,她在那片树林里迷了路,那更是不经之谈,那片树林对我跟菲菲来说,几乎等同于自己家的院子一般,怎么会迷路呢?”
听见艾莉的一系列分析,我心中暗自认同她的推测。是的,一个已为明年活动做了充分准备,一直期待表演歌剧的人,怎么会离奇自杀呢?并且,我虽未去过那个所谓的‘厉鬼老巢’的树林。但从柯摩斯夜半造访,且安然无恙地回来这一点可以看出,那片树林并不是个多危险的地方。
“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背地里调查整个事件的真相。在玫瑰山庄,我用‘乌鸦伯爵’的身份,留意每一位工作人员,在这伙人里面,我则以生意伙伴的身份,暗中调查他们。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发现在去年的寒食节那天,在那片菲菲送命的树林里,除我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悄悄对那棵吊死菲菲的树烧香拜祭,那个人就是柳维。我心生奇怪,便以‘乌鸦伯爵’的身份,问他原因。这才了解到原来菲菲死前,一直遭受着很大的精神折磨,而这个废物,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因受不了精神上的打折磨,自缢而亡却不救她。”艾莉狠狠地瞪了柳维一眼,眼神中充斥着愤怒与怨恨,仿佛是柳维逼死了秦菲一般。
但是话说转来,这个柳维也的确该被骂作废物,无法开导自己爱人心中的心结也就罢了,终归他不是心理方面的专家。但见到自己爱人上吊自缢,都不敢出手救助,那真是太没用了。但那时的情形真是如她说的那样简单吗?从我个人的角度感觉并不是这样。但这种事情除去两位当事人之外,其他人无从猜起。
骂完了柳维,艾莉接着说:“但很可惜,即便是柳维也不清楚当年菲菲究竟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以致心结难舒,他仅仅知道,在那场活动结束后没多长时间,洛冈又回到玫瑰山庄见‘乌鸦伯爵’,也就是菲菲。然后,我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故意接近洛冈,甚至不惜甘愿做他的情人。才最终在不久之前的一个晚上,乘着他不知因何事而喝得烂醉如泥时,问出了全部的真相。”
“到底是什么真相,快说!”出人意料,那一及忽然显得十分激动地打断了艾莉的话后说道。尽管其余的人不免困惑地看着他,但知晓他身份与任务的我跟柯摩斯却都知道,这关系到他辛辛苦苦苦干了六年卧底的任务,因此,难免会有些激动。只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沉不住气,万一他的身份恰在此时曝光,那不是令整个局面陷入到更加无法收拾的地步吗?
所幸艾莉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并不介意地接着说道:“那真相就是,他们是一伙彻头彻尾的以古董商或学者的名义作掩饰,暗地里做着跨境走私古董或艺术品的犯罪分子。而他们每次都会在我父亲举行的聚会活动上进行交易与交流。”
“而逼死菲菲的原因也这是这个。因为他们的走私生意愈来愈庞大,而每年一次的聚会显得太少,已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于是就以洛冈为代表,向扮作‘乌鸦伯爵’的菲菲直接提出,要求增加每一年举行活动的频率,方便为这伙人提供更多的交易机会。而得知这一切的菲菲,自然是拒绝他的说法,甚至开始为自己举行的聚会活动而后悔不迭。而那个罪该万死的黑心商人,他竟然威胁菲菲,声明若菲菲不配合他们交易,他就要向警方举报她多次提供非法的走私场地,让警察逮捕菲菲,并封闭这个山庄。没想到,可怜的菲菲竟然对此深信不疑,往后一直是坐卧不安,最终自缢身亡。”
说罢,艾莉怒目切齿地望着祝权那伙人,充斥着怨恨地低声说道:“在得知所有真相后,我原本当时就想杀掉洛冈那个杂碎。但就在我要动手时,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若就这么干掉他,简直太便宜他了,就算我把他给杀了,那剩下的人该怎么办呢?我不可能一个个去把他们全干掉,我不是职业杀手,也没有那个能力,最终,我灵机一动,想到利用菲菲留下来的《最后的晚餐》的剧本,可能也是天意吧,要我把这帮畜生全杀掉,为菲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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