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不中二枉少年
夜未深，酒吧客人不算多，零零散散分列在大厅，音乐典雅，转动的霓虹球散发出迷离光芒，照得昏暗大厅五彩缤纷。
鹰司泉走进来，看见吧台的高脚凳上坐着一位可爱身影，他踮着脚过去，双手从后捂住对方眼睛。
“呀，”小玉看动漫看得入迷，骤然视线一片漆黑，顿时发出惊呼，小手紧紧抓着奶茶，似乎这样能够让自己没事。
“哈哈，吓一跳了？”鹰司泉松开手，笑嘻嘻坐在边上的高脚凳。
小玉听到他的声音，头一转，嘴嘟起来，气鼓鼓道：“欧尼酱太坏了，小玉不和坏人说话，哼！”
她傲娇地一扭头，不忘吸了吸奶茶，平复下被吓到的小心脏。
鹰司泉不以为然，抬手摸摸她的脑袋道：“抱歉，小玉，我不该吓你。”
“真得悔改了？”她抬抬头，小脸板出威严之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审视。
鹰司泉点点头，双手叉起她，放到自己大腿上，“当然，我怎么忍心吓可爱又迷人的小玉呢。”
“嗯，”小玉心满意足地点头，挪了挪位置，舒服靠在他身上，又有些不太满意道：“欧尼酱，手机移过来点，太远我不好看。”
“离手机太近容易近视，”鹰司泉叮嘱一句，仍然伸手将吧台的手机往这边移点，让她能看得舒服。
小玉吸了吸奶茶，没有将这个叮嘱放在心上，她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愿意考虑太多，比起遥远的未来，更乐意沉浸在当下。
鹰司泉瞅了一眼手机屏幕，放得是一部魔法少女题材的动漫，他对这样的粉色动漫不太敢兴趣。
以前被人吹捧的魔法少女小圆，他感兴趣去看过几眼，特意挑选那个学姐断头的一集去看。
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
“小玉，你父，咳，你妈妈人在哪里？”鹰司泉低头询问。
小玉看得津津有味，随口道：“有客人过来，妈妈表情变得很严肃，让我在这里看电视，不要乱跑，他和客人在房里谈事。”
客人？鹰司泉脑中浮现出一副令人惊悚的画面，身子抖了抖，没继续追问，抱着小玉，聊了几句极具生活气息的话语。
比如说小玉学习成绩如何，在学校和朋友相处得怎么样。
小玉是有问必答。
时间悄然过去，典雅的纯音乐陡然一转，变得极具节奏感的敲打乐，略显沙哑的嗓音缓缓唱响。
“Give me strength to face the truth，the doubt within my soul……”
歌词听不懂，却一点都不影响人们的欣赏。
小玉扭头看了一眼舞台上的九条莉莉，眼眸似是冒出一颗颗小星星，“好棒，莉莉姐真得好漂亮。”
鹰司泉也转过身，目光看向五彩灯光下的九条莉莉，浅紫色眼影微微上挑，涂抹血红唇彩的嘴唇轻启，吐出一段悦耳的歌声。
立于舞台，手握麦克风的她仿佛握住了全世界，看起来是那么闪亮，妖娆。
小玉会崇拜这位很正常吧。
可不知为何，鹰司泉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莉莉说得那句话。
“未必哦，说不定没人劝过我。”
她为什么那样说？
鹰司泉有些不解……
歌声浸透大厅每一个角落，空气，令人心情放松，洗去白日工作时的疲惫。
偏偏有人不知趣地跳上舞台。
霎时间，歌声停止，九条莉莉放下麦克风，淡淡扫一眼那人，“这位客人，我唱歌的时候一概不给人签名。”
“我没兴趣要你的签名，听说你是失神高中的不良头头？我是矢良高中的诚田武，这次过来是要你臣服在我们大哥手下。”
来人长得挺壮，大概一米八五，面容过于成熟，像是三十出头的男人，胡渣密布下颚。
他不说自己是高中生的话，还真没有人能看出来。
九条莉莉眉头一挑，冷笑道：“我没兴趣陪你们这些笨蛋玩什么征服全东瀛不良的笨蛋游戏，滚一边去！”
诚田武额头凸现出一根青筋，恼羞成怒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会手下留情。”
九条莉莉眼眸一冷，无形的压迫力直逼前方。
诚田武心一惊，随即咬牙道：“别愣着，一起上！”
“大哥，恐怕不行了。”
“哈？你们在说什么胡，话，”他一转头，便看到自己的两名小弟倒在地上，一位似曾相识的男生站在台下。
鹰司泉仰头看着台上的诚田武，露出不失恶意的笑容，“哟，被高达砸过脸的万年留级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这个小子，很好，刚刚那笔账我还没有和你算，你反而送上门找死。”
诚田武是标准的不良龙套，一言不合就掏出衣服下的水果刀，想要看看对方大惊失色的表情。
鹰司泉一点被吓到的样子都没有，叹道：“还真是老套路，从你就可以看出，你们大哥是多么没品。”
这小子是不是傻了？我手上拿得可是刀啊！不是玩具刀，是真刀，削皮很锋利的！
诚田武心念转动，待在台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付一般学生，他的套路就是亮刀，然后对方服软，他嘚瑟几句，也就算了。
从没遇到过这种反应的高中生，他犹豫几下，决定给那家伙一刀，不然他没面子啊。
对于一个不良而言，面子大过一切。
诚田武咬牙，霓虹的灯光照得他面色狰狞。
“滚！”他一转身，后面的九条莉莉抬脚就是踹过去，直接将他踹下舞台。
鹰司泉连忙避开，让他一头摔在地面，发出砰的声音，鼻梁酸疼，隐约有一股腥味。
诚田武顿时哀嚎大叫，“好疼，好疼，可恶，你们两个混蛋！！”
九条莉莉没有在意，继续握着麦克风高歌。
悦耳歌声掩盖他的惨叫。
鹰司泉走过去，手掐着他的脸颊，低声道：“不想门牙被揍掉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叫了。”
不算冰冷的话语，在逐渐加大力气的手指中，显得威慑力十足。
诚田武感觉牙齿都要被捏掉了，吓得连连点头，吞回那些谩骂话。
鹰司泉松开手，道：“打电话给你们大哥，我要和那家伙谈谈。”
诚田武略一迟疑，惧怕还是压过忠诚心，连忙拨通大哥的号码。
刚一打通，他还没有开口，鹰司泉直接夺过手机，附耳听见极为熟悉的呻吟声，只在片子里听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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