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远洋船舶

　　徐阳已经很无奈地确认了一件事情：在自己控制区内和周边，一切已知的开放水域中，都有船蛆的存在！也就是说如果不采取有效的防范措施，所有的木制船舶，只能安全使用不超过两个月！只有在河流的上游，才基本没有这种东西。

　　事物总是有两面性的。在大海上，在大江里，徐阳很庆幸船蛆的存在阻止了任何潜在的敌人大规模通过水面，给自己留下了一片安全之地；可是在自己已经切实控制的地方，船蛆就是一种极其可恶的东西！江南地区水网密集，这本来是内河运输大展身手的地方，现在由于这种船蛆的存在，几乎把控制区划分成一个个互不联系的孤岛！

　　什么刷铅水的技术对内河船只效果有限！内河船不同于海船，一直在小河沟里游来逛去，一天不知道要擦碰岸边多少次，你有什么防护技术，也统统给你磨掉了碰掉了！船蛆这东西，只要有一点小口子，钻进去不用几个月，整条船就完蛋了，就是个木桶原理，破了一块最短的板子，其他的地方防护再好也没用！

　　铅虽然是贱金属，但如果用量太大，价格一样给抬高上去；现在随着徐阳手中的船只越来越多，这个问题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带来的一个副作用就是，在江东地区，劣钱已经极少见了，都是正儿八经的铜钱！因为掺铅不合算了嘛！

　　内河运输是绝对必需的。铁矿石、煤炭、各种原材料、粮食，没有内河运输就不能真正充分利用杨州的资源，甚至无法真正控制杨州。于是在徐阳控制杨州以后，内河船只也只好采用了徐阳曾经鄙夷的做法，就是不计代价大量建造粗制滥造的小船。多少也采用了一点防护手段，就是贴油纸！

　　贴了油纸，然后在船舷外侧加上一个防止磕碰的木头架子，减少船壳和河岸的直接碰撞，用这种办法可以把船只的安全使用期限从完全无防护的两个月提高到四个月，维护及时的话能提高到半年！——好伟大的进步！

　　这种内河小船部分使用了中式船帆，辅以船桨和船篙、船橹；这么高大上的活计也就用不上蚁工蚁兵了，就用土著就行。

　　所有船只下水当天就要在船头钉上一个木牌子，注明下水日期；下水满两个月，这船无论如何都不允许用来载客了，只能拉货；为安全起见，所有船只在运行过程中，都必须保持至少两船一起航行——万一沉了抓紧往别的船上跑啊！

　　随着铅的价格提高，刷铅水的技术已经宣告了过时；这种技术本来就是凑合，就连海船也逐渐用不起越来越昂贵的铅了。

　　现实的需要，就是蚁工们努力的方向！随着蚁工们的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贴油纸的防护技术也升级到了半水泥船；没错，蚁工们弄出了还过得去的水泥——勉强算是水泥，它的机械性能其实很差，很难用于建筑，但特点就是粘附力比较强！

　　用于船舶的船蛆防护，就是这种不怎么样的水泥的几乎唯一用途；这种水泥干这个正合适；把水泥掺上麻纤维，均匀覆盖在单层木质船壳外面，比油纸的性能要强不少。

　　华夏在20世纪后半叶曾一度对水泥船情有独钟，投入了大量力量研究开发，最终都不了了之；原因就是水泥的机械性能差，并且自重太大，导致经济性能很差；但现在在船蛆肆虐的大背景下，这点经济性的问题也就不算什么了，有的用总比没有强！

　　就连新建的海船也开始使用了这种水泥作为夹层；它的效果并不比铅强多少，但一个是价格低，另一个就是施工方便，工艺比刷涂高温的铅水要简便不少；于是，……江东又开始出现劣质铜钱了！

　　也该是时候对海外进行探索了！徐阳就此和蚁工们一起开发了第三种帆船船型——探索级；船身主尺度和泰湖级基本相当，也是42米长，双桅，恶霸帆装，成员12人，全用蚁工——蚁兵体格太大，吃得太多所以不用；船宽缩减到了6米，变得更细长，速度更快。……它就是专门用于远洋高速探索的！

　　因为是用于远洋长期航行，要适应海上的恶劣气候，徐阳干脆把船身的板材增加到了三层，总厚度接近四十公分；现在徐家商行大量购入木材，徐阳现在木材多得处理不过来，大量积压着，不用白不用！

　　在蚁族捕鱼的过程中，徐阳发现了蚁族的另一大长处：他们居然可以直接喝海水！他们还算是哺乳动物吗？……或许根本就不该算，哪个哺乳动物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有了这样的长处，蚁族这不就是天生的航海民族吗？不用储备淡水！如果必要，他们也可以生吃海鱼为生，这连粮食都不用了！有这样神奇的能力，不把他们丢到海上，岂不是莫大的浪费？

　　帆布有了江北的供应，多少缓解了一点供应的紧张局面；不过就算没缓解，对外探索现在也优先于货运；所以一次性上马了4艘探索级；准备下水后再搞4艘。

　　另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产业重心的迁移。蚁族数量越来越多，工坊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并且生产过程越来越脱离土著们的认知；再放在徐家庄，负面影响会越来越大。最别扭的是这些家伙不会说话啊！

　　现在虎妹就问了，这些从来不说话、还特踏实特能干的棒小伙子都哪来的？徐阳只好打哈哈，说他们都是天机门的内门弟子，是师父们派来支援他这个大师兄的！不说话？人家有内秀嘛！

　　再不迁移连徐阳自己都要受不了啦。按照现在产业发展的进度，马上就要开始上大化工了！煤烟噪声粉尘咬咬牙还能忍；以后来个酸雾碱液那怎么忍？这里还有茉儿的超级水稻呢！

　　计划中的近现代化工业企业基地，就放在周山群岛。与大陆相隔离足以保密，但还离得足够近，可以利用江东的资源！徐阳的打算是，除了造船相关行业因为要就近利用江东的木材供应，以后的钢铁、化工、机械、造纸这些高能耗重污染的产业全都放到周山！

　　就现在而言，周山还是一片空白；唯一称得上成规模的，就要算周山盐场了！周山盐场，在现代社会也是重要的盐业基地！周山的晒盐场，尽管才刚开始出产，也有了2000吨的成品盐；有了这些盐，徐阳赶脚自己可以再折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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