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想法
“我知道的，我知道西卡她一直都很需要我对她的认可与支持，甚至要比其他成员更迫切的多，但我却真的不能这么做。”
金泰妍扯扯嘴角，想强笑一下却很快宣告失败，不久之后，她又喃喃道：
“因为泰西归泰西，我却终归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金泰妍，不可能只考虑她，而不考虑其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
方祯还算是认可金泰妍的这一说法，觉得这是句大实话，但他还是有些不解道：
“既然支持这个选项行不通，那你倒是索性反对她啊，难道，你对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就连这点自信都没了？觉得你说她不好，说她不对，她就会和你彻底地决裂。”
“我当然不会这样想……”
金泰妍微抬起头，仿佛在这样的视角下看到了一个稍高于她的女子模样：
“但我为什么要跟Jessica说反对的话呢，既然我都知道我的意见对她很重要，我的反对会刺痛她，那我为什么又要跟她说你绝对不可以做这件事呢……”
金泰妍垂下眼眸，声音微哑，更带着些不经意的颤抖：
“所以，我觉得我在这件事上不表态就好了，既不明确支持她，也不明确反对她，虽然这样的选择其实有些对不起我现在的队长身份，但我想，我再如何也不该用少女时代队长的身份，照着公司的意思，竖一杆非黑即白，非对即错的大旗，把Jessica打向队伍的对立面，让成员们来决定站谁的边，如果我真这么做了，我这个少女时代队长又算是什么玩意儿呢，亲手让我们九个人的少时两极分明，直到有人离开，然后再遵循此法，继续分，继续割，直到就剩我这个听话又孤独的队长了么？”
“金泰妍，你？！”
方祯难以置信地看着金泰妍，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金泰妍的回答，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这怎么可能？
他理解下的那个会为少女时代牺牲一切的队长金泰妍，现在竟然当着他的面做了一个真的有些对不起少女时代队长身份的选择——
不定对错，也不偏向任何一方，做一个在内部问题上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队长。
不过，仔细想想……
这样的做法不正是金泰妍最近几年的常态么？
方祯记得，早在09年底的《强心脏》圣诞特辑中，金泰妍就曾经说过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少女时代成员里天赋才干最好的，其实当这个队长很有负担，压力很大，所以她曾有过辞去这一队长职务的打算，但是最后在和队员们的谈话中解开了心结。
现在看来，金泰妍那时的心结其实并未真正解开，她只是在和队员的谈话中明白了她们真的很需要她这个队长，而她也无法因为真的不想干这个队长，就真的不用干罢了。
难怪了，难怪Jessica很早的时候就在跟他的闲聊中提到金泰妍开始在烛光夜谈的时候心不在焉了，开始只听成员们的意思，而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开始划水，开始敷衍，开始没以前那样关心少女时代的事了，而是由着她们大家讨论，然后大家拿主意，而金泰妍自己，却往往是随大流，最后说一句没什么实际意义的总结发言——
好，那就这样吧。
方祯将目光缓缓移向金泰妍，深切看着那个小个儿，他果然是不了解金泰妍这个人，竟会跟很多人一样单纯认为想得太多就自然会心事重重，心事重重就自然会胆小畏惧。
但……
胆小畏惧归根到底不还是她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么？
所以，就算再如何胆小，再如何畏惧。
金泰妍也到底是有自己的主意和坚持的。
就算她想太多，她也只是想着那些她所关心的事，并不是无病呻吟，患得患失，而是在多番考虑之下，做一个她觉得正确的决定。
做一个不再有什么存在感的队长是这样。
做一个不对Jessica自创品牌表明态度的金泰妍也同样是这样。
因为，她真的知道她的意见对那些人是多么的重要
所以，她怎么能真的像过去那样抽疯，胡闹……
去乱说乱做，乱勇敢……
……
“原来你并不是那样我所以为的胆小啊，金泰妍。”方祯干干笑笑，很多想要借着胆小话题的责问发言也瞬间没了下文：“那你就决定这么不表态下去。”
“恩，让Jessica自己来做决定吧。”
金泰妍低了低脑袋：
“她不是把Follow.My.Heart当作自己的座右铭么，那就还是让她的心来为自己做这次决定吧，我要的是愿意回来的她，而不是为各种理由而回来的Jessica，要是她到最后不甘不愿的回来，那跟她实际离开了又有什么分别？我是少女时代的队长，是不会迁就一个心不在少时的家伙的，就算……她是Jessica也不可以……”
“这样么，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方祯闻言突然一笑：
“金泰妍，幸好你是个女的，要不然，Jessica一定会喜欢你更甚于我，那样，我肯定会把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比当初我揍你哥金志勇的时候还厉害。”
“是么。”
金泰妍转过头来，也突然一笑道：“所以，你平日里只是因为我是女的才一直忍着没打我？难怪了，难怪你见到我的口头禅多半是……要死了你，金泰妍。”
“被你发现了，老实说是有这个想法，尤其是在早些年你们俩黏糊，泰西又最粉红的时候，Jessica那缺心眼的竟然在我面前展示你和她的泰西CP文，问我觉得怎么样，结果我说什么都不对，我若说写的好看她就会气哄哄地质问我……hing~你也觉得我是受么！”
“那你要是说不好看呢？”想着那画面，金泰妍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温暖笑容，就好像这场景历历在目，曾经实际发生在她眼前似的。
“呵，说不好看就更严重了，她直接跟我甩脸子，说……不好看？你倒是给我写个比这好看的啊！”
“那怪不得你想要打我了。”
金泰妍莞尔，又突然瞅着方祯道：
“不过，你还要这么隐瞒自己的心意到什么时候，你都跟Jessica认识这么久了，连句我其实很早就喜欢你都不敢说？”
听到此话，方祯愣了一下。
金泰妍很早就知道他喜欢Jessica。
因为他和金泰妍认识的稍早了些，早到金泰妍在2004年4月以第八届SM青少年选拔大赛歌王第一名的身份加入S.M，早到他在后来的巧遇中发现金泰妍已成为了S.M的练习生，早到金泰妍在看到他的惊愕脸后就想起了他当时因为金泰妍太过自恋而气鼓鼓地的一句反驳——
“你这人怎么自恋啊！我会第一眼就看上你？！我喜欢的是一个叫做Jessica的家伙！而且说第一眼就很合眼缘的那种！”
所以，金泰妍是唯独知道他喜欢Jessica这个秘密的人。
而且是证据确凿，不能翻供的那种。
他因自己的秘密被金泰妍撞破而感到担忧，所以特意板着脸去恐吓了金泰妍一次。
而金泰妍，也因为那次被他恐吓的经历怕了他这个打架很厉害的釜山男孩，并且深深为知道他喜欢Jessica的八卦而忧虑着。
他和金泰妍的关系也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差劲的厉害。
不过现在，方祯倒是能还算轻松的回答这个来自于金泰妍提问。
他只道：
“其实前几天，我差点没忍住，差点就在电话里跟她说……我其实……也喜欢你好久了Jessica，甚至比你还更早一些，早到我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就唯独爱接近你，搭讪你，然后了解你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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