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震惊的长孙
齐彪和来顺儿的请求让云浩非常为难,他们跟侯君集不一样。兄弟情谊几乎就是他们人生的一部分,如果为了侯君集或者他云浩,要这两个人的性命。他们绝对没有二话!
钱财,利益,好多东西其实到后来就是那么回事儿。人真到有了难处的时候,最关键最可靠的还是情谊。
情谊两个字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就不值钱。区别只在于,这两个字在谁的眼睛里面。
云家不能掺和到夺嫡之争里面,至少云浩知道李二还有好多年好活。过早的暴露云家的意图,对云家毫无益处。
对于李二的寿命,云浩觉得应该不会像历史上那样只有五十岁就挂掉。当然,前提是李二不自己作死,吃那些重金属药丸子。本该在去年挂掉的长孙,不是活蹦乱跳的在长安导演宫斗大戏。听说借着儿子的手,恨恨教训了风头正盛的一个才人。李二本来已经考虑给那个女人封妃,结果那件事情之后,连提不都再提半个字。
思前想后,云浩还是决定离开长安一段时间。长安城扔给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去斗就好,反正不管怎么折腾天下都是他们李家的。
看着憨厚的两个傻兄弟,云浩又有些不忍心。侯君集不是逼急了,绝对不会求这两位兄弟出山。
“彪子,顺儿!这件事情我不能出手,兄弟情谊是真的。但现在靠着云家吃饭的十几万人也是真的,兄弟我倒霉了会有许多人家破人亡,想必这也是你们不愿意看到的。至于为什么我会倒霉,你们不用知道。”
云浩伸手阻止了齐彪和来顺儿的问话,继续说道:“不过我也不能让你们白走这一趟,回到长安你亲自乘坐飞艇,将我的话带给猴子。只要这样做,吐蕃估计会很快退兵。”
……!
齐彪和来顺儿听了云浩的话,忽而睁大了眼睛。忽而低头沉思,好几次嘴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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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最近神采奕奕的,经常说的话就是青雀长大了。高丽的胜利让李二非常的兴奋,终于结束了东方的隐患。新罗已经亡了,他们的王和太子已经战死。剩下的几个王子,也将会被大军押到长安来,成为王室舞蹈团的一员。
至于扶余王,新任扶余女王的王座还没座热乎,扶余大军就面临着灭顶之灾。同样百济也面临着灭顶之灾,扶余女王给李二的降表,像情书多过像降表。只要李二愿意,这位新任女王亲自来长安侍寝都没问题。
这是对国家彻底的绝望了,也是想通过献身让唐人下手轻一些。高丽人已经被杀得十不余二三,新罗人更惨。上原京已经成了白地,地上的骨灰堆得有一人多高。扶余女王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百济不要被唐人杀绝种。
听说百济贵族们已经掀起了下海的热潮,他们纷纷准备船只,企图东渡到东瀛去。但刘仁轨手下的辽东水师不是吃干饭的,不过短短的十几天时间,扶余贵族抓了整整一船。当然缴获的财物更多,不过看刘仁轨上报的并不多。据说是随着船沉到海底了,因为战绩不错,李二也捏鼻子信了。
自己这个大唐皇帝吃肉,总得让手下军卒们喝点儿汤。反正肉烂在锅里面,回到大唐退役,这些混蛋还不得是在老子的土地上生活。买房子置地产,妥妥的一个一般纳税人。
鲜有的哼着小调儿,李二翻开了云浩的奏章。惊奇的表情一下子就让他瞪圆了眼睛,这样也行?正在沉思,手一挪碰洒了茶杯。
随着茶杯摔到地上,李二立刻站了起来。黄色制服上洒满了茶汤,内侍赶忙上来擦拭。李二却一下子推开了内侍,因为他发现下面那封还是云浩的奏章。
为什么不在一份奏章上说明白,还得两份儿奏章。李二看看手里这份,又看了看桌子上拿份。拿起来仔细的研读起来!
长孙从帷幕后面走了出来,看到李二紧锁着眉头,立刻站到李二身边。亲自帮着李二擦拭袍子上的茶汤!什么事情是她该做的,什么事情是她不该做的,长孙非常清楚。这也是她纵横六宫的心得!
“观音婢,云浩这小子又要逃走了。”李二合上奏章,很烦躁的扔在桌子上。
“哦!逃走?”别的事情长孙不关心,云浩的事情除外。因为李二只要跟长孙说起云浩的奏章,绝对都是一些有趣的事情。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你永远不知道聪明人脑子里到底想的是啥。天知道,云浩脑子里为什么总是会有奇奇怪怪的念头。
“对!逃走!给朕上了两份奏章,一份是给前线的承乾出主意。估计这是侯君集的功劳,另外一份是去江宁接大唐号,然后去南海试航。还说什么这个季节南海多风,这时候试航正好可以试出大唐号的性能。纯粹扯淡,那么大的一艘船长达一百五十余丈。朕不相信,海上什么风能把山一样的船弄翻?”
如果云浩听到李二这番话,一定会笑掉大牙。土鳖啊!后世更加先进的军舰,遇到台风都得逃命。就连航空母舰都不例外!你光看山一样高的船,你还没看到更加骇人的海浪。再大的船扔在海里面,也不过像是一片树叶。呃……!或许只是一颗黄豆!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不是在高丽刚刚立过功,怎么又要走。是不是这次又犯了什么错?”长孙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有错!我猜他的懒得看了,承乾和青雀这些年做下的事情。也实在太激烈了些,明争暗斗不断啊!这一次青雀为了留住阿史那思摩的草原骑兵,硬是悍然挑起了大唐与新罗百济的战争。原本朕还想等些年,等大唐的人口再丰裕一些,再去平灭这两个疥癣之疾。
说出来,其实朕从来没有将这两个小国放在眼里。东北最大的对手高丽,都被大唐灭国了。更不用说新罗和百济,可惜我大唐现在的人口。连新近打下来的辽东都填不满,更别说高丽新罗百济。
朕现在很担心,辽东成了契丹人,靺鞨人,或者是奚人的地盘。没办法,咱们大唐没人去那里,也没人愿意去那里。知道朕最痛心的是什么么?朕打下这样大的一座江山,却没有足够的人口将其占满。
朕自认为是一代雄主,可现在的问题只有时间才能解决。只有大唐繁衍出足够多的人口,才能将曾经属于异族的土地添满。可生孩子,将孩子养大成人这都需要时间。
时间!老天爷给人唯一公平的东西,朕到了这把年纪,更加的感觉渐渐紧迫。所以,这些事情就要李家子孙一代又一代的解决。不将江山留给最为强悍的儿子,朕死了也不瞑目。”
“陛下……!”长孙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夫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李二说这样的话,难怪李二对青雀的小动作不闻不问。甚至在高丽那样的胡闹,皇帝也能听之任之。难怪这些年,李二总是给李承乾制造对手。让太子李承乾顾此失彼!
对比当年的李渊,先皇不也是这么干的?只不过李二的这块磨刀石太过厉害了些,直接将李承乾这柄刀磨得渣都没剩。
这是在用选獒的办法选皇位继承人,给李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媳妇,现在才想明白李家有这样的传统。难怪李家的家主,一代比一代要强悍。原来就是跟自家人练手打熬出来的!
“观音婢,这没什么奇怪的。李家从拢右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攀爬。到了父皇的时代,更是一举建立了大唐。大唐需要更加强悍的主人,李家需要更加强悍的人将李家推到一个又一个高峰。
朕替代建成是个意外,却也不是意外。因为朕的确比建成要强悍!如果建成胜任不了这个皇位,父皇其实也在考虑朕。不过,朕当初等不到父皇改变主意的那一天。今天跟你说这个,就是让你有了心理准备。”李二回头看着一脸错愕的长孙,这件事情太过震撼。事前必须先更长孙透个口风才行!
长孙不异于晴天霹雳,自己的丈夫居然要……!要废太子……!
历史上被废的太子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李承乾再无能,再龌龊,也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长子!这……!长孙心如刀割,可还不能说些什么。立储是国家大事,自己绝对不能插嘴,不然后果堪舆。能拿这个主意的,只能是皇帝。
看到长孙惨白的脸,李二将长孙搂在怀里。下巴轻轻的碰着长孙的头,轻声说道:“放心,朕会在你的儿子里面选择继承人。不管朕如何,断然不会让你没了下场。”
在自己的儿子里面选择继承人,也就是说除了青雀,还有……雉奴?难道说……!
“云浩是聪明人,所以才会上这么一份奏章。他想逃出权利的漩涡,等待一切都平稳下来之后,再回到长安来。
算了!朕由得他,大唐需要这样的臣子。不管是谁坐在这张椅子上,都需要!当然,朕也会给承乾机会。不但因为他是长子,也因为他的嫡子,我们的儿子!”
在贞观十五年的这个秋日里的黄昏,皇帝和皇后相拥在太极殿里面。四周罕见的,一个宫人内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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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齐彪和来顺儿,云浩沉默了好久。没当官的人总想着当官儿,当了官儿呢,又总想着向上爬,当更大的官儿。
可官儿当到自己这个地步的时候,其实也是不是他娘的什么好事。至少对自己来说,绝对是这样的。
明明只想混吃等死,结果被搅合到最为复杂和血腥的斗争中。自己不想参与,唯一的办法就是逃避。远去南海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如果不出云浩所料。明年李二的这两个儿子回京,势力得到极大发展的李泰,对正面向李承乾的储位发出挑战。
长安的形势将变得极其复杂,当然也极其累心。如果李二同意了自己的奏请,长安城鸡飞狗跳的时候。自己正在崖州享受阳光,沙滩,还有穿着唐版比基尼的美女。
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不过,鬼才愿意在长安看李家人打生打死。当然,一切的前提是李二同意才行。
回复的旨意来了,准许云浩去江南接收大唐号,并赴南海海试。多久没说,这就给云浩开了个口子。云浩愿意试多久就试多久,试上一两年都木有问题。船大,就需要多试些时间。这是云浩早就想好的蹩脚理由!
李二是个善解人意的君主,居然批了下来。
有了圣旨在手,云浩当然不会含糊。一声令下,云家又开始了收拾。这一次收拾的时间会很长,因为崖州还没有云家的别院。现在的岭南,还是犯人流放的地方。至于更远的崖州,只能是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发配到那里。根本不像后世那样,一到冬天人们就成群结队的出现在那里,享受北方没有的温暖天气。
张妙柯对于没能享受几天登州的清闲日子不满,可听说要去暖和的南方。张妙柯立刻来了兴致,虽然云家的崖州管事很巴结。可椰子从崖州运送到长安,也成了蔫吧椰子。丈夫说,味道比新鲜的差了许多倍。
现在好了,能吃新鲜的椰子。还有龙眼,荔枝,还听说有一种闻起来臭臭的,但吃起来却很香的果子。
北方的冬天腻歪透了,只要出门北风就会像刀子一样刮人的脸。听说现在的崖州,男人都打赤膊。女人,也穿着单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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