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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洞庭湖里面的知情人


  扁担刺出的时候,狗子的手触电一样撒开。这的雄阔海教的对付骑兵的法子,扁担正好杵在两条马腿之间。战马被扁担一绊,立刻马失前蹄。马上的骑士也变成了滚地葫芦,身后的骑士赶忙勒住缰绳。如果这个时候冲上去,落马的人会被活活踩死。

  “就是他,抓住他!”

  狗子一脚踹翻了卖核桃的摊子,然后又掀翻了卖黄豆的笸箩。看到居然有卖活猪的,立刻大喜。躲过吓傻了的屠夫手里刀子,三两下割开肥猪身上的绑绳。那肥猪立刻“哼”“哼”叫着窜了出去。

  大街上被这么一闹更乱了,猪四处乱窜。撞翻了更多的摊位,人们四处躲避。不小心踩到核桃黄豆的,脚底打滑摔倒在地上。结果别人踩到他们身上,又摔倒!

  追赶狗子的家伙们,虽然其实凶恶。但面对这样混乱的场面,想要挤过来擒拿狗子,却也是没办法。只能推搡乱跑的人群,然后咒骂着追赶一边掀摊子,一边狂奔的狗子。

  前边还有一箭地,狗子不跑了。因为武媚带着雄阔海和十几名侍卫走了出来!

  “你个小杂种!怎么不跑了,跑啊!”二十几名灰头土脸的大汉,手里拎着横刀冲出人群。看到狗子居然不跑了,立刻大喜。

  “不跑了,是看看你们怎么倒霉。”狗子抱着膀子,站在道路中间笑着说道。

  “好小子!抓你回去就知道什么叫倒霉,老子活剥了你这张皮去!”为首一名大汉,伸手去抓狗子。可手还在空中,就被带鞘的横刀砸在胳膊上。狗子清晰的听到了骨折的声音,雄阔海出手这人还能有好?

  雄阔海既然出手,身后的护卫们哪里有看着的道理。就在武媚的欢呼声中,那些壮汉们被打得抱头鼠窜。其中几个被打断了腿的,直接被薅进了中军行辕里面。

  云浩愁眉不展的躺在书房里面,对洞庭湖里面的水匪。他现在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所做的只能是等。等李承乾带着火药来支援自己,估算一下路程至少还得二十天到一个月时间。

  算算日子元日都过了,看起来自己肯定要在岳州度过一个难熬的夏天。这是贞观五年,没有空调没有杀虫剂。难以想象,这个夏天怎么熬。

  来的路上云浩就看到大大小小无数的水塘,都是养蚊子的好地方。云浩琢磨着,是不是发动群众把水塘填埋一些。

  侍卫禀报,说是张宝相求见。真是想睡觉就来枕头,这事情还得和张宝相商量才行。现在是冬天把坑填了,说不定夏天还少一些蚊蝇。

  “参见大总管!”张宝相的脸色很不对,这让云浩有些纳闷儿。最近没什么事情,自从李文仲的水师到来之后,洞庭湖里面的水匪明显收敛了很多。水匪跟岳州城,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老张!咱们是老相识,用不找弄这些虚礼。看你脸色不好看,怎么了?”

  “呃……!呃……!”张宝相一肚子说辞,到了云浩面前却踌躇着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有话就说,都是军伍出身,还吞吞吐吐的。”

  “不知道王家的家将冲撞了大总管,下官是带着王家的家主来向大总管负荆请罪的。”犹豫了一下,张宝相才说道。

  “啥?”云浩有些懵逼,自己两天没出屋。怎么就被人冲撞了?

  张宝相看到云浩的模样不像是装傻,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这样就好,只要不是得罪了这位爷,怎么都好说。

  “王家的家主就在门外,大总管还是见一见。他的兄弟是卫公的亲兵,这一次卫公带兵袭击颉利大营的时候,为了保护卫公殉国。卫公特地来过信,叮嘱下官对王家照拂一二。您看……!”

  “哦!那让他到中军大堂见吧!”听到这一层关系,云浩皱了皱眉头。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估计这事情雄阔海应该知道,一会儿找来问问就晓得了。李靖的面子,多少都要周全一下。毕竟人家军功摆在那里,该给的脸面还是要给。

  不过云浩对负荆请罪比较反感,天底下没有比负荆请罪更荒唐的事情了,廉颇背着荆条去向蔺相如道歉,这本来就是一场政治秀,一个愿意原谅,一个愿意道歉,这是政治妥协后的才能出现的情况。就算你王家有李靖撑腰,也没资格跟自己负荆请罪。

  张宝相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到了中军大唐就有些公事公办的意思。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住的是宅子,就不用搭帐篷。中军大帐也自然成了中军大堂,宽大的厅堂里面站着无数手持横刀的壮汉。一个个盔明甲亮,一脸的凶相杀气逼人。

  大冷天的,王哲背着一根满是倒刺的荆条。身后用门板抬着十几个人,裤管都卷开露出里面红肿的双腿。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木棍生生敲断的。最前面个那人,还是个少年郎。躺在门板上,不时还叫唤一声。

  “小人王哲参见大总管,家中幼子不知道是大总管府上的人,多有冲撞。小人特来谢罪,还请大总管宽恕。”

  “王哲……!卫公麾下?”云浩坐的大堂正中央,淡淡的问道。刚刚已经找狗子和雄阔海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既然没死人就算不得大事。

  “是!小人曾经给卫公做过侍卫,家兄官拜昭武校尉。跟随卫公去草原征战,结果……没回来!”

  “也算是功勋之家,你起来吧。今后家里的子侄要好好管束,不要再给家里找祸。鱼肉百姓的事情,你玩儿不起。这只是作为军中袍泽的一点告诫,我这个总管管的是军政,民务不在本帅管辖。把你的人带回去,不要有下一次。”既然没死人,对方态度又这样诚恳,云浩就打算尽快结束这件事情。

  毕竟自己现在要操心的是洞庭湖里面的水匪,而不是这些小事。

  “多谢大帅开恩!多谢大帅开恩!”王哲没想到,事情居然能够这样轻松过关。这位楚国公的难缠,那可是出了名的。在长安都是有字号的人物,见到云浩这么说。悬着的一颗心,立刻放了下来。

  “大帅这一次到岳州公干,只要用得着王某的地方,大帅请尽管吩咐。小人因为生意的关系,与洞庭湖里面的人物也有些交情。卫公曾经来信,如果大帅有吩咐,小人要全力为大帅办差。”王哲跪在地上说道。

  “哦!”云浩收起了心思,直愣愣的看着王哲。

  李靖啊!李靖!你还真用了心思,生怕张仲坚烧了老子的木头牵扯到你身上。派了这么个家伙来给老子做事!这一次洞庭湖水匪清剿干净,你和张仲坚之间的事情也撇得一干二净。看起来李二在长安给了李靖很大压力,弄得一代军神不得不出卖自己的结拜兄弟。

  “既然是卫公有话,那书房里面说吧。雄阔海,抓的人都放回去。”云浩淡淡说了一声,立刻起身离去。

  “多谢大帅!”

  书房里面,王哲斜打着签坐着。屁股只沾了椅子一丁点儿,屁股虚坐在椅子上狂练骑马蹲裆式,只要云浩说话随时都会站起来。冬天的寒意挡不住人血沸腾,已经沸腾的冒烟了,袅袅白气在头顶蒸腾,早已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

  “你在水匪里面参与到了什么程度,照实说不许有半点隐瞒。河间郡王差点儿就折在岳州,陛下的震怒想必你也能了解。或为虾蟹或为鱼鳖你自己选。”云浩冷着声说道。

  王哲立刻跪倒在地上,脑袋都快杵到地里面。

  “大帅!给小人八个胆子,也不敢掺和好水匪里面去。小人好歹也是在卫公身边作为校尉,这点子轻重还是知道的。不过因为生意上的来往,认识了洞庭湖里面的水龙王而已。您是知道的,现在做生意如果不结交这些人,货物和人都难安全。”

  “你认得水龙王?”

  “认得!小人的商队都是托他的庇护,才能够在洞庭湖上行走。”

  “那你说说,这洞庭湖里面到底有多少水匪。各自又有什么样的关系!谁和谁亲近,谁和谁不睦。事无巨细,都说明白些。”云浩抛出一大串问题,张宝相来到岳州不过八个月时间。大多数时间都跟在李孝恭身边,岳州的情形根本就是抓瞎。现在来了一个知道根底的,可得打听明白了。云浩有种看到百度的感觉!

  “这洞庭湖里面最大的一股水匪就是水龙王张十三,他的手下号称十万众。不过其中有好多的老弱,真正能战的应该不足五万人。其次就是麻老大,他手下也有两三万人。剩下的有赵老五,胡大全,朱老六,刘老八……!”

  王哲一口气细数了半个时辰,如果这小子不是水匪们的主要销账人,云浩打死都不信。

  PS:推翻了十几稿,洞庭湖大战终于定稿了。哎……!可怜老龙的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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