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性空院
沈妙容最先笑道：“如此甚好！三位天骄住在一起，你们的院子可要名动剑宗了！”
李大亮没有想到，红裙少女会主动要求，与他们同住，他对这位与他持有同样玉佩的少女，更加好奇了。
张照心本已因红裙少女的样貌和天赋而惊艳，想到以后能与她同住一处院子，不禁心头狂跳，微微面红，看红裙少女的目光也闪烁起来。
张小美最为开心，她跑到红裙少女身前，拉着她的手，道：“小姐姐和我们一起住，我们很开心！我叫张小美，小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红裙少女面对别人时神色冷傲，可面对张小美那可爱的脸蛋，她便冷不起来，笑道：“我叫轩辕星！”
“好好听的名字！”
轩辕星被张小美逗笑。
关天宝亲自带着沈妙容和四人，来到这座后山幽谷中的庭院。
院子石匾上写着三个字：性空院。
性空院面对谷口，院后是连绵群山，院子不大不小，一个大的厅堂，四间卧房，两间书房，一间灶房，几间杂物房，一条小溪穿庭院一侧而过，堂后有一座水榭，堂前有一方水塘，四人看了，都非常喜欢。
院子许久没人住了，落满了灰尘，要收拾好，还需要一番功夫。
他们开始打扫卫生，沈妙容留下帮忙。
关天宝走后，又命手下弟子给他们送来许多用品用具。
等太阳落山，性空院终于焕然一新，布置停当。
李大亮从小溪里捉了几条鱼，沈妙容亲自下厨，做了一锅炖鱼羹，五人裹腹，同时聊些趣事。
张照心和张小美问这问那，沈妙容耐心一一解答。轩辕星言语不多，但听到好笑处，也会跟着笑。李大亮不时也会问几句，尽可能多地获知清玄剑宗以及这个世界的信息。
五人一直聊到深夜，沈妙容走前告诉他们，明日一早，新入门的弟子要到外门学宫集合，让他们不要迟到。
众人都说，让师姐一人走夜路，有所不妥，不想沈妙容拿出一张奇怪的符箓，笑道：“这是飞行符箓，炼气后期的修士，虽然还不能驭使飞剑，但可以用飞行符箓实现短途飞行！”
她把飞行符箓往空中一扔，符箓灵光闪现，形成一个圆盘，她轻身一跃，跳到灵光圆盘之上，如仙子一般，飘然而去。
四人看着沈妙容的身影，皆神往不已。
张照心道：“我今天听掌事房的师兄说，沈师姐可是过去十年，剑宗七大天骄之一呢！沈师姐是水属性的天灵根，来剑宗才五年，就已经炼到炼气十层，凝气圆满了！”
张小美惊叹道：“哇！原来沈师姐也是天骄！”
李大亮道：“沈师姐也是天骄身份，对待我们却如此谦和，没有半点架子，却是难得！”
轩辕星却冷着眼对张照心道：“你为何要在背后打听沈师姐的消息？”
张照心急道：“我，我就是那么随口一问……”
张小美大笑道：“哈哈，哥哥，你随口一问，紧张什么，是不是心怀鬼胎？！”
“小丫头片子，敢取笑你哥，看我不打你屁股！”
“星儿姐姐救我！”
他们在打闹的时候，李大亮走到院中，抬头仰望高高的矛峰，峰顶消失在夜空深处。
他心想，有朝一日，他一定会站在矛峰的最顶端。
性空院里虽有四间卧房，可他们四人只用了两间。张小美和轩辕星住一间，张照心和李大亮住一间。
第二天一早，四人起床，洗漱已毕，穿上剑宗弟子的衣服，到外门食堂吃了早饭，然后来到外门学宫集合。
外门学宫的大院里，到处是十岁左右的少男少女，三三两两人头攒动，总共有近七八百人，他们都是清玄剑宗今年招收的新弟子。
大殿开启，外门执事郑光辉引导新弟子依次进入大殿，一人一个位子，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以免一些顽童稚子乱闯乱窜。
等大家全部入座，依旧乌泱泱吵闹不休，外门掌事关天宝走到大堂中央，道一声肃静，全场立时雅雀无声。
关天宝板着张脸，不无威厉地发言道：“从今天起，你们就要在清玄剑宗外门学宫学习和修炼了！希望大家都要遵守剑宗门规和学宫宫规，若有违反，定当严惩！”
关天宝几句话，就把大多数的弟子震慑住了。
而后，关天宝命令手下，给每人发了两本小册子，一本是剑宗门规，一本是学宫宫规，他亲自为大家逐句说明，逐条解读，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新弟子再次在学宫大殿聚集，关天宝向大家介绍了外门学宫的四位导师和一位夫子。
这几位，昨夜里，沈妙容已向他们详细介绍过。
炼气导师，庾神清，中年年纪，相貌清奇，明眸美髯，仙风道骨，有神仙气韵。他性情直率，为人稳重，又有君子之风，最受弟子和同门尊重。
武技导师，徐姿容，年过半百，花容有些失色，风韵却是不减，常常浓妆艳抹，花枝招展，与人打情骂俏，故意卖弄风骚，人送外号，半老徐娘。徐姿容集天下武功于一身，一根头发丝都能轻松取人性命，因此只有她调戏别人的份，别人是万不敢调戏她的。
术法导师，顾八方，年纪比庾神清和徐姿容都要大，但不甚老，身体浑圆，四肢短小，留着一缕山羊胡。他的外号，叫做忘八端，既是因为他的身材相貌像是一只乌龟，更是因为，他有健忘的毛病，无论大事小事，常常抬手转头之间，就忘得一干二净。
炼药导师，颜如仙，锦衣华服，容颜俊美，超越大多数女子，性情泼辣，容易过激，因而得了个男人精的外号。他的炼丹术是剑宗一绝，在剑宗地位超然。炼气时期的弟子，很难独自炼成灵丹，只能炼制灵药，因此颜如仙称炼药导师。
除了四位导师之外，还有一位老夫子，名叫孔传经。孔老夫子是专门教没有上过学，不认识字的孩子，读书识字的。
四位导师和孔老夫子一一与大家见礼。
庾神清代表导师训话，他先提了一个问题：“清玄剑宗，为何称为剑宗，可有谁知道？”
“剑是兵器之王！”
“剑是百兵之君！”
“一口飞剑可杀敌于千里之外！”
“剑宗有北斗七星剑！”
“北斗七星剑可当一国百万大军！”
“剑气可冲出霄汉！”
“剑意可破碎虚空！”
“剑道可威慑寰宇！”
“剑道即是大道！”
孩子们叽叽喳喳，说着他们幼小的心灵中，对剑的理解。
庾神清把手抬起一按，孩子们静下来，庾神清方道：“剑宗之剑，是一种精神，一种担当！剑是卫道利器，剑宗是护国重器！持剑在手，便有王者气度，敌人不敢冒犯；剑宗在国，便有强国尊严，外敌不敢入侵！诸位修仙，不能忘本，若只顾自身修炼，而忘家国养育之恩，纵然成道，也是小道，还望诸位牢记！”
孩子们齐声答道：“弟子谨记！”
李大亮暗暗点头。他原本的印象中，修仙世界，便是圣人不仁的世界，修仙者皆是无情寡义之人，干的都是杀人取宝，夺人躯舍的勾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强者不必在乎弱者的死活。
不成想，庾神清在开学第一天，就把家国大义敲进每个新弟子的脑子里，让李大亮对庾神清以及清玄剑宗，刮目相看，重新认识。
而后，关天宝对新弟子道，凡是十岁以下，以及十岁以上，不认识字，字认不全的孩子，跟随孔老夫子前去无邪谷，接受启蒙教育。十岁以上，能看书识字，跟随庾师前往正气堂，开始炼气！
张小美年方七岁，已认识一些字，但是认不全，而且她的心智正在开化，蒙学不仅学识字，更要学做人，对她来讲，不可缺少。
李大亮来自于现代世界，他对这个世界的古体文字还不是太熟悉，他早已权衡好了，修炼之前，最好先把字认全，而且，他是山里的孩子，若自称识字，人们岂不怀疑？
他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看一些史书，了解这个世界的详细历史。
更为重要的是，张照心和轩辕星，一定是要直接随庾神清去炼气的，李大亮去启蒙，正好可以照顾张小美。
“大亮哥哥！我们一起去无邪谷吧！”
“好！”
“拜托大亮哥，照顾好小美！”
“贤弟放心！”
与张照心和轩辕星分开，李大亮和张小美与数十位稚子，跟随孔老夫子，来到无邪谷。
无邪谷也是一处幽谷，谷中有修竹茂林，碧波莲叶，兰花香气漫溢，小桥流水潺潺。可见孔老夫子并不迂腐，反而很懂得细致韵味。
无邪谷中，有一处大堂，窗明几亮，飘来淡淡墨香。
众人脱鞋进堂，每人一个蒲团，一张几案，数十人尚未坐满。
孔老夫子让几个孩子，把书架上的书本，分发给每个孩子。
李大亮拿在手中一看，是千字文。他不禁头大，千字文何其晦涩，为何要学千字文？为何不是三字经或者百家姓？甚或弟子规？他随之想起，这个时代，还没有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规。
孔老夫子坐在堂前，低沉道：“诸位的蒙学学业，便是通篇背诵、默写，千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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