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0章 比剑之四酒斗龟孙
林落凡有些不明白这老头为何一惊一炸的,怯生生地道:“我说剑招要浑然一体,无论是十招还是八招使得宛似一招,敌人便破无可破?难道不对?”
老者道:“不是这句,你方才怎么说的?要一字不差的说将出来!”
林落凡迟疑道:“我说师父的意思是:剑招要浑然一体,无论是十招还是八招使得宛似一招,敌人便破无可破!”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有些恣意,甚至畅怀道:“乖徒儿,我早觉你悟性奇高,果不其然,你若不拜我为师,当真是可惜了你这块大好的璞玉了!”
林落凡自也不傻,登时悟明白了老者的心意,却原来是自己叫了他一声师父便开心成这般模样,当真是个“老顽童“!
老者不知,林落凡虽然口上一直喊他为老头,其实这几日下来早就把他当成了授业恩师,只是林落凡顽皮的惯了,方才说顺了口而已。
林落凡乐道:“喊你个师父,你便高兴成这般,那我便多喊你几次,让你多开心开心!?”
老者点了点头,笑而不语,似乎正等着他多喊上两声“师父”,也好自顾自地乐呵一番。猛听得身后传来一道银铃一般的声音道:“这贼老头,竟骗得我林哥哥喊你师父!羞也不羞?我是打死不肯认你做师父的!你这为老不尊的贼老头,哪一点像是为他人师的模样?”
老都眼皮上翻,恼羞道:“你林哥哥都喊我为师父了,我管你喊也不喊,不喊我也是你的长辈,这个你想赖也赖不掉!”
夏侯婉被他一阵抢白,竟然说不出话来,小脸胀得通红,两侧腮邦子忽闪忽闪地显是气极,她怒视林落凡一眼,显是怨了林落凡喊了这老头“师父”二字。
林落凡见她生气,上得前来,凑在他的耳边私语道:“你觉得这老头再贼还能贼得过我么?”
夏侯婉眼珠一转,面上阴晴不定,也不知林哥哥是何意思,只听得林落凡又道:“我就是跟这老头逗着玩呢,待到我把他的绝技什么的全学到手,然后再喊一句贼老头,他不得气死?正所谓爬得高,摔得惨!你说是不也不是?到那时候,我便替你出了这一口鸟气,昂!”
夏侯婉面上这才一喜道:“你练了这半天的剑,想是饿了,我给你做些饭去!”
林落凡道:“好,婉妹别忘了给我师父也做上一些!”夏侯婉正要发怒,却见林落凡对她挤了挤眉,心领神会道:“好,你且好好跟‘师傅’学剑,我这就为你们做饭去了!”说完扭身去了。
林落凡笑嘻嘻地转过身来道,一脸谄媚,假得不能再假了。
老者皱着眉头道:“徒儿使得什么手段,竟让这小魔女如此听话?我听得这女娃娃说话间,将‘师父’二字着重加强,莫不是你前脚说了好听话给为师听,后脚就想一脚把我踢开,去哄了这女娃娃开心?”
林落凡被老者一语说中了心事,脸上一红道:“师父怎么开得这种玩笑?当真是为老不尊,为老不尊了……”
老者似也觉得颇为不妥,脸上登时一凛道:“闲话少说,你若想胜他,不须三日,今日午时过后便可胜他!”
林落凡道:“这怎么可能?”
老者眼望青天,斜看了他一眼,自有一股威严道:“你方才所记三十招剑招只须再加一招,便可胜他!”
林落凡半信半疑道:“哪一招?”
老者淡淡道:“落日剑的最后一招,落日余辉!”
林落凡怀疑道:“这,这真得能行么?”
老者跨步向院内深处走去,头也不回道:“你勤加练习,莫要使错了招式,输了丢了老夫的人!我去给你拿半坛猴儿酒来,你今日午时过后便抱着这半坛酒去与那啸三决斗,倘若不胜,你便是我师父!”
林落凡见他言之忱忱,好似不似开得什么玩笑,思之良久,也不知为何还老头儿为何还要他拿上半坛猴儿酒,难道是庆功酒不成?他思不明白,便不去想,专心练起剑来……
练了约三个时辰,这三十一招剑法,早已沌熟无比,即使稍有差错,怕也是无有大碍。但他怎么练习,这第三十一招剑法与第三十招剑法都是衔接不上,而且怎么使将出来,都是别扭。
他心中存疑,但也不再打问,怕是老者师父又说他是什么“酒囊饭袋”。
吃过午饭,老者催着林落凡前去决斗,自已个也是跟在了林落凡的身后。
林落凡不解道:“师父,这次你为何跟我一起去呢?”
老者道:“我教了你三十一招剑法,说你必胜,你却不信,我怕你使剑使得不够纯熟,又要赖在我的身上,自然跟上去瞧瞧!省得日后徒儿你再喊我老头儿,老头儿的!太也不中听了!”
林落凡笑道:“岂敢!岂敢!”
老者边走边是说道:“叫我老头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时候却说岂敢,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的事?还有你这么无耻之人?”
林落凡尴尬至极,无言以对,只得笑了笑,连连摇头装傻充愣,不再接他后话。
这三人一老二少走不多时,入得教务处大殿之中,四周早已站满了闻风而来的看客,一路上对三人指指点点,有些旁人学生还嘘声不断,显是不耻于林落凡的死不认输的行径,不过大家都是知晓林落凡与啸教习有着三日之约!
只是今天方只一日,难不成对方知道打不过啸教习,前来认输不成?
还有一部分人心中道:“兴是这林落凡有了打败啸教心的法子?”
众人想法各异,但此时的林落凡已然成了这两天里书院的头条,毕竟与教习的决斗这年头还是少之又少!
夏侯婉脸上绯红,心中后悔跟林落凡与这贼老头一道出来!
早知林哥哥竟被旁人如此笑话,她真想掉头就走,再也不来了。若不是心中爱极了他的林哥哥,她又怎会受这等羞辱!?
夏侯婉偷眼向林哥哥看的一眼,却见林落凡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似乎脸厚的比那城墙还宽,再一瞧那贼老头,哪会想到贼老头神情潇洒,竟还连连向旁人拱手答谢,好似比林哥哥的脸面还要厚上三分。
说了奇怪,老头边走边笑,竟也无一点羞耻之意。只是这老头面像生得威严,此时堆起笑容,竟比那哭还要难看,滑稽至极!
三人方是站定,啸教习便是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
教务处大殿极广,但此时却黑压压的站满了各处分部闻风而来的学生,毕竟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而且还有更多的听说了此事的学生,正向教务处涌来。
不过看热闹的自然也有看热闹的规矩,众人虽是围了一圈,却为二位正主儿腾出一处不小的空地来,方便二人比试。
啸三突见那名老者,早知他是谁来,自也混不在意,毕竟一个能被小厮酒保揍得满地找牙的人,能比普通人强到那里?
啸三笑道:“怎么?你们长空分部全体出动,要来砸我场子吗?咱先说好,这次输了,我看你们怎么说!”
老者看得啸三一眼,却伸出一根手来指着林落凡怒道:“你这小子太也无耻了,可是如此无耻你,竟然连个胖子也是打得不过?这也太过酒囊饭袋了些!若是我来教你,又怎么会费了这般时日,打不赢一名死胖子!?”
老者虽是口中骂着林落凡,却是看着啸三,指桑骂槐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他骂就骂了,脸上的表情着实丰富,满脸的皱纹上下堆叠,好似台上的话剧演员。
夏侯婉“哈”地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到底是在骂我林哥哥呢?还是在说这个死胖子!?”
啸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再也挂持不住,怒道:“你骂谁是死胖子?再要说话不三不四,我连你这贼老头一起打了!”
老者似乎怕了,向后退了一步,啧啧道:“乖徒儿啊,为师这次为你助阵,你可莫要输了啊!”
林落凡心中寻思:这疯老头,怎么说起话来,左一句胖子,右一句胖子,句句不离胖子,故意犯了啸三忌讳?难不成是今天来至这里想要找回场子,过下嘴瘾?他摇了摇头,又觉不像,这老头与他接触日久,林落凡总隐隐觉得老头的虽与他一般浪荡,但绝不会做出这等无聊事来。难不成他在故意激怒对方?以便让我胜了?他抬眼向老头看去,只见老者眼神之中,那里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倒有一丝戏虐之意,心中更是确认无疑。心中说不出的感激道:“徒弟定然努力,争取胜了他便是!”
老者看着林落凡,跳脚怒道:“什么叫努力?什么叫争取?你今天若是不胜,咱们长空分部便也不必开了!”
啸三早就被这师徒二人气得火冒三丈,只是当着这众学生的面,端着架子而已,此时抓住对方话柄,站前一步道:“此话当真!?”
老者看也未看他一眼嘟嘟囔囔道:“什么当真不当真的,当然是真的!”说完,这才发觉说得太过顺溜,竟然秃噜了嘴。
啸三哈哈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你说此番决斗若是输了,长空分部便不再开了!”他朗声将一字一字送了出去,大殿之上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均是吃惊,心道:这啸三境界果然超然,这大厅如此之大,他竟能让每一个人每一个字都犹似在众人耳边响起,似乎面对面说话一般。这下长空分院,想要不从书院除名,怕是也难!
林落凡心中毫无胜算,登时紧张了起来,身子不住地抖嗦不停。
老者却是淡定如初,关心地问道:“乖徒儿你可是有些紧张?”
林落凡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老者信心十足地将搂在胸前的半坛猴儿酒递在他的手中道:“徒弟,喝了这猴儿酒,再去收拾那龟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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