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众人花背
留香阁的妈妈皱皱眉头，想来眼前这黄毛小丫头就是金家公子新娶进门的吸附，今儿也是稀奇，活了一把岁数，还是头一次见有娘子带着相公来花楼找姑娘的，而且还阔气地拿着大把银子叫姑娘集体脱衣服。
得了，反正有银子拿，而且金家公子又碰不了女人，她家姑娘也不吃亏。于是妈妈也不管眼前这两小娃娃要干什么，呦呵一声叫姑娘们集体把衣服脱了。
“诶。”毓儿意识到如意还在身边呢，便马上制止，“谁叫你们在这儿脱，找个房间，一个个来。”
“这去房间，价钱就不一样了。”老妈妈蹬鼻子上脸，马上坐地抬价。
“如意。”毓儿招招手，躲在毓儿身后的如意乖乖又递上一袋子。
老妈妈立马笑开了花，一边招呼他们去二楼一边絮絮叨叨念着：“我就知道金家的公子大方，以前老庄主就特别阔气，原本以为金少爷不爱我们这地方，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毓儿就像护小鸡仔的老母鸡，死死拦着那些姑娘去碰如意，搬起脸对老妈妈喝令道，“金如意没必要进房间，姑娘们进来脱了给我看。”
“哎呀，小姐您这才多大啊，而且我们也没有伺候女子的服务。”
“该给的都会给你们，不过是脱个衣服，你们可不吃亏。”
毓儿摇摇手里的钱袋子，老妈妈和几位姑娘连身说“好、好”，接着一窝蜂跟进了屋子，只留下不知所措的金如意和那个更加一脸不解的男小厮傻傻待在外头。
毓儿让姑娘们排成一眼，那些个姑娘虽然对毓儿这小丫头片子有些不满，但看在钱的份上也只是嘴上抱怨几句，身体却很老实地听毓儿安排，乖乖站成两排，脱下衣裳，一个个露出光洁白皙的背部。
在姑娘们脱衣服的功夫，毓儿像只小狗般嗅着每个人的体味，本想靠气味而辨别出当中是否有妖怪，可这些青楼女子，一个个带着浓郁呛鼻的香味，别说没找出妖怪，毓儿自己反而被弄得鼻子痒痒，直打喷嚏。
这一脱下，毓儿可傻眼了，这些个姑娘每个人背上都画着各式花样的图案，这还怎么靠疤痕找人啊。
“你这些姑娘怎么都大花背？”毓儿惊讶地问老妈妈。
“哎，小姐，您不知道，最近我们楼里可流行这种花背，多漂亮。来我们这的客人不也都图新鲜，我们这姑娘自然也要走在前头。”
“去你大爷的，这钱花的冤枉。”毓儿低声说了句脏话，接着抬起头高声命令，“都去给我把背上的图洗了。”
“洗不了。”老妈妈冲上来解释，“这画一下可麻烦，我们姑娘又不可能不洗澡，于是用了特殊的材料，这花样可以保持两三个月。等客人们的兴趣过了，这图案也退的差不多了。”
“这是谁先开的头？”毓儿有些不悦，她可不信这些青楼女子这么厉害，偏偏在这段时间弄个时尚的花背，还恰恰用了什么新奇颜料。
“你是看小梅弄得，就跟着学。”
“我也是看小宁弄的挺漂亮。”
“这我们哪记得啊，漂亮就跟着呗。”
十来个姑娘七嘴八舌地推脱着，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毓儿猜想那条狡猾的鱼一定就藏在这几个姑娘里，但是她又没法辨别。她抓起桌子上的水壶，打湿其中一个姑娘的背部，用手帕用力擦拭，但是那图案就像纹身一般，一点都没有变花褪色的迹象。反倒是那姑娘被她的用力擦拭弄疼，连连叫毓儿块住手。
“算了，你们都把衣服穿上吧。”无可奈何的毓儿让姑娘穿上衣服，如意的钱袋子也不要了，随手放在桌上让姑娘分了去。
房门打开，如意捂着眼睛问毓儿找到鱼了吗，毓儿带着赌气的小情绪说没有，但她心里多少也相信那狡猾的鱼就在这个地方，大概是她女人的直觉，她本能地猜测是那条鱼为了防止被发现而蛊惑其他人画花背混淆视听。
毓儿和如意两人空手而归，走出留香阁，一直神经紧绷的如意这才松了一口气，恢复原本叽叽喳喳的开朗模样，兴奋地问毓儿找人时的细节。毓儿简单和他讲了颜料的事情，如意立马扬起笑容说自己有办法。
“我们家藏书阁里说起过一种植物，它的汁液所研磨成的颜料可以保持三四个月之久。但想擦去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回去找找。”
“真的吗，没想到你跟何先生读书识字后还会去藏书阁了。”
如意嘟嘴委屈：“我以前也看书，就算是字不认识，可图我都能看懂，自己能猜到意识。”
“也不知道你这家伙是聪明还是傻。这个给你，也许能排上点用处。”毓儿得意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两个小罐子，一个是姑娘们画在身上的颜料，一个是她们用的香水，都是她趁老妈妈没注意偷来的。
如意随手打开毓儿给他的罐子，装香水的小瓶子一打开，一股刺鼻浓郁的香味冲了出来，呛得如意打了个猛烈的喷嚏，差点把两个小罐子甩出去。
“哎呦。”一直藏在如意衣服兜兜里的二宝惨叫了一声，顺着香味从如意的怀里钻出来，“这味道好熟悉，是鱼身上的味道。”
“你这家伙也在？”毓儿有些惊讶，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我以为他能榜上点忙，就带他过来了。”如意摸摸二宝解释道，“哪知道二宝根本不知道鱼化成人形是什么样。”
二宝咿呀咿呀地扭动身体拼命为自己辩解：“以前看店的那个和尚可厉害，我们因为害怕不会轻易化作人形，我也没见过那鱼的人样。但是这香水味我知道，有着那条鱼身上特有的味道，她一定就在这个地方。”
“那条鱼也挺厉害，不仅让姑娘们都和她一样画起花背，还能让姑娘们用着一样的香水。”
毓儿摸着那罐香水，示意如意先回去研究洗颜料的方法，自己却一屁股坐在留香阁门口另寻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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