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回忆的故事
整个小镇如今已成为废墟,原本小镇里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城主找人将尸体都捡了出来,焚烧殆尽,埋了。这小镇就空了,一段时日这里就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尘土飞扬。土地和墙壁都有褐色的斑痕,那是血染上去干涸的痕迹。
之前询问这个小镇,回答的人都是一脸惊恐,劝说晴梦不要到镇上去。如今镇子都成了有名的鬼镇,还说晚上路过的人能听到女人和孩子凄惨的哭声。就是白天的时候,也没有人敢到这镇子上来。
整个镇子都荒凉了,晴梦看到一只老鼠,叼着一只腐烂的果子,从镇上的大街跑过去。也不怕人,遇到晴梦还看了晴梦几眼,之后便淡定的叼着果子离开。
晴梦不曾遇到过魔修,也不知道魔修会留下什么样的痕迹,只是走在这几乎满地都是褐色血痕的土地上,晴梦觉得魔修残忍至极,该杀。
出了小镇,晴梦看到一个老婆婆,佝偻着腰,穿着朴素,身上衣服还有块补丁。她手上挎着一个篮子,走到小镇口,也不进去。拿一块石头画了一个圈,找了几块碎石头,稳住一把香,便在圈子里,烧起黄纸。
老婆婆腿脚不灵便,蹲不下去,直接一屁股坐在黄土地上,将黄纸一张张摊开了烧。
老婆婆带的黄纸不多,很快烧完了,想要起身离开,发现腿使不上劲,起不来了。晴梦上前,扶了老婆婆一把,帮助她起来。
“是个好姑娘啊,谢谢姑娘了。”老婆婆起身之后,一直夸晴梦,夸的晴梦都不好意思了。
“婆婆住在那里?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烧纸,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老婆婆住在距离镇子有一段路的枣树村,晴梦帮老婆婆提着篮子路过比较难走的路就扶一把。老婆婆的家,在村边上,推开门,一个年轻的姑娘笑嘻嘻的迎了出来。
“奶奶,你回来了。”
见到晴梦,小姑娘的笑容僵了一下。“这位是?”
“她是我今天遇到的一个好心的姑娘,看我腿脚不便,送我回来。这丫头是我孙女,叫凤儿,凤儿给客人倒杯水。”
“好。”凤儿将老婆婆扶到屋里,找了一条干净的板凳,让晴梦坐。
村里人没那么讲究,非要热水泡茶,凤儿将壶里冷白开水,给晴梦倒了一碗。
老婆婆没让晴梦走,拉着晴梦说说话。
“小姑娘这是哪里人,我看着你像是外地来的。”
晴梦笑了一下。“我是外地人呢,师父说我长大了,带我出来见见世面,别被外面的坏人给骗了去。”
听了晴梦的话,老婆婆连说好。“小姑娘家的,就要多见世面,可不能被人骗了。不然啊,一辈子就完了。”
“老婆婆,我今天看到你,在鬼镇门口烧纸,那鬼镇的惨案里,有你的什么亲人吗?”
听到晴梦的疑问,老婆婆露出了难过而又释怀的表情。“我其实是在给一个故人烧纸,不是什么亲人。不知怎么的,可能老了吧,最近老是梦到以前的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晴梦点点头,表示想听,老婆婆将故事慢慢的诉说出来。
老婆婆名叫苏翠晴,母亲是镇子里有名富贵人家的闺女,看上了她的父亲,当时她父亲只是一个秀才,母亲依然带着众多嫁妆嫁给了父亲。后来,苏翠晴的父亲考中了举人,又中了进士,当了官,搬到任官的地方去住。
“那一年,我才十二岁。”老婆婆说着,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花一样的年纪,傻得很,看中了一个小伙子,叫郑高韵。”
郑高韵是英俊的小伙子,文才做的好,有望也高中做官,十里八乡的姑娘没一个不喜欢他。
但是他,也喜欢苏翠晴,两个人一见钟情。
“我跟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花神节。说到这个节日,下个月的今天就是花神节了。花神节的时候,姑娘们头上戴着鲜花,手中有自己做的装满花瓣的香囊。若是看中了哪个小伙子,就将自己手中的香囊送出去。节日的那天,花娘娘会坐着撵车,顺着枫城的中央大路上,向周围的人头上洒鲜花花瓣,给人们赐福。那时候的枫城,最热闹不过了。”
当时,苏翠晴的父亲,已经中举,家也搬到枫城居住。苏翠晴十二岁,她的母亲为她选了几个不错的男子,让苏翠晴过节的时候相看一下,有看中的就定下来。
苏翠晴一个都没看中,她当时想着,自己还小呢,嫁人这事一点都不着急。
老婆婆慢慢回忆着,以为自己忘记了,或者已经被自己刻意忘掉了。没想到回忆起来,是如此的清晰,往日的情形历历在目。
“苏翠晴,今天出去玩,要早些回来!”
“知道了,娘,你就放心吧。”这一问一答,似乎在老婆婆的耳边响了起来。
花神节那天,天气晴好,连续好几日的绵绵细雨停了,空气格外的清新。母亲给苏翠晴做了一身新衣服,桃粉色的,绣了大朵粉白的花,将苏翠晴衬的更加的娇艳。
出门就找到玩的好的小姐妹,相约一起逛街玩。可惜玩了半天,小姐妹就被家里人叫去相亲了,只剩下苏翠晴孤零零的一个人逛街。
苏翠晴一家是后来搬到枫城的,但是苏翠晴可以说是在枫城长大的,从小到大那一条街,她苏翠晴可是孩子王,厉害点的男生都被她揍趴下过。要不是后来被爹娘关起来,学琴棋书画女工,说不定到现在,也还有苏翠晴的传说呢。
一想到小时候的事,苏翠晴就控制不住,终于被家里人放了出来,她就想着回去看看自己小时候玩伴在做什么。当初她还建了一个红光会,她是大当家,还有一个秘密基地,这些年没去看,也不知道基地怎么样了。
小时候的苏翠晴就是皮,用她母亲的话说,可惜生的是个女儿,若是个儿子,家都能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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